阿彩番外：【飛雪伴春還】

【飛雪伴春還】阿彩番外

潘金蓮躺在武松的懷裡，我抽出那把匕首，潘金蓮的血濺了一地，我看見潘金蓮不可置信的臉，手顫抖著，匕首落在地上。

那匕首落地的聲音把武松敲醒，武松抱著潘金蓮瘦弱的肩，潘金蓮看了武松一眼，似乎有很多話要和武松說。

但潘金蓮已經開不了口了。潘金蓮張了張嘴，做了一個口型，「沒時間了。」

「別殺人。答應我。」武松努力的點點頭，潘金蓮嘴角流出暗紅色的血，像是什麼得到了安慰，緩緩閉了眼。

潘金蓮死了，就死在武松的懷裡。

武松低頭，吻著潘金蓮的唇，他眼裡是悲痛欲絕的眷戀，他沒有看我，也沒有看武大郎。

武大郎看見武松吻潘金蓮，瘋了一般的向武松衝過去，武鬆緩緩把潘金蓮抱在懷裡，潘金蓮的臉容色依然姿絕，依偎在武松懷裡，表情安詳的像是睡著了。武鬆脫下他的衣衫，放在地上，然後把潘金蓮放在上面。

接著他霍然起身，狠狠的攥住武大郎的衣矜，他似乎什麼都說不出來，反倒是大郎，眼裡流露出一種狠絕。

「武松，賞你去跟那個**做鴛鴦，怎麼？想殺我？哼，好哇自爹娘死了，我便獨自把你帶大……現在你要殺我？……」武大郎似乎看到武松完全沒有中毒，眼裡帶了點慌亂。「弟弟你竟瞞著我……」

武松崖眥欲裂，幾乎要伸手掐死他，最後不過是徒留兩行清淚。「武大郎！是武松我，是我心出惡念！是我對嫂嫂有非分之想……潘金蓮，潘金蓮她是無辜的，你要殺我我毫無怨言……」

「潘金蓮無辜？那個賤人無辜？」武大郎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魔怔似的笑起來，從懷裡拿出他在元宵節和我一起去撈的蓮花水燈，是潘金蓮放下的水燈。

我愣了愣，看著那盞漂亮的蓮花水燈，想起來我問她:「姐姐你許的什麼願。」她說和我的一樣。

我想起來，她還說要幫我實現願望，幫我變得漂亮，她前一刻還開心的說:「阿彩，以後啊，你就有家了。」眼神寵溺，像個大姐姐。

可是，我剛剛把匕首插入了她的心口。

她的血微熱，濺在我的手上。

她給了武松解毒丸，她的遺言是:「別殺人，答應我。」

潘金蓮……我看著她安靜的睡在那裡。我不能呼吸了，像是被人扼住喉嚨。

她沒有做錯什麼，是我，是我將她推上死路，我拿著武大郎給我的毒藥，給武松和她的碗里都下了毒。

大郎要她死，我便下毒害死她。

武松看見潘金蓮寫在蓮花水燈上的字條，神情恍惚，那種表情不知是哭還是笑，不知是苦澀還是欣慰，原來他真的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