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花

芫花

不攔著嗎?」大喜也擔心道。

「她出不去,有祝鶚的結界攔著,沒事,讓她自己待一會兒吧。」杜衡嘆了一口氣道。

「那...靳柯呢?」王子柬很清楚光靠著自己是根本無法把靳柯救出來的,他只能求助於杜衡。

「再等等,今天已經打草驚蛇了,不能再有任何的行動了。」杜衡不是不想救,只是怕。今天他將自己的魂力全部注入了大喜的身體,才讓其險勝『商士禹』。而且他現在根本不清楚『商士禹』的背後到底還有沒有人在操控著一切,在沒有摸清對方虛實的情況下,還是要避免正面對上。

「不能再等......」王子柬一聽杜衡要等,著急的道。

「怎麼不能等了,他在『商士禹』的身邊待著那麼久都毫髮無損,短短几日又怎麼等不了了。」見有人在逼迫杜衡,祝鶚斜睨了王子柬一眼,冷冷的反駁著。

這應該是他在這一天里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竟是為了自己,杜衡錯愕的看著他的側臉,不受控制的掀起了嘴角。

王子柬被說的啞口無言,深深的看了祝鶚一眼,帶著歉意道「是我著急了。」

「哎」杜衡見他一副失落的樣子,想出言安慰幾句,卻被祝鶚一下子用胳膊夾著頭往一邊帶去。

「天色晚了,該睡了!」自從上次杜衡在湖裡差點沒命,祝鶚就像個老媽子一樣,整日里盯著他,稍晚一些就讓他休息,說什麼恢復魂力!

「怎麼回事?」『商士禹』回到扶桑殿,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斷臂,陰惻惻的道。

現在整個商氏的人都知道賢傾殿發生的事,生怕自家的宗主把怒氣發到自己身上,一個兩個的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

「都聾了嗎?還是你們碰了他!」見沒人理自己,『商士禹』狠狠的用手砸向桌子,語氣近於瘋狂的道。

「弟子不敢,是...是它自己掉的,」一個較為年長的弟子顫抖的道。

『商士禹』像是不信一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那個弟子面前道「那你們為什麼在扶桑殿待了那麼久!」

「宗主,宗主饒命啊,它確實是自己掉的,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其他人聽到『商士禹』的話,嚇得立馬哭喊道。

卻不知道他們的反應在『商士禹』的眼裡就是欲蓋彌彰。

這個認知把『商士禹』腦中唯一的理智狠狠地扯斷了,此時的他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眸子裡帶著讓人顫慄的殘忍與陰狠。

「真是聒噪,我問的是你們為什麼在扶桑殿待了那麼久,別答錯了。否則,你們說錯一句話,我就殺一個人!」第一次,他在外人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這些年的偽裝,讓他自己都覺得噁心。

「我們沒有.....」一名弟子還想狡辯,下一刻卻已經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血!

人血從來都是最好的冷靜劑,剛才還在喊冤的弟子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驚恐的盯著倒在地上的屍體。

「這世上有一種毒,叫作芫花,平常人若是沾上一點,不但不會中毒,還會增強體魄,延年益壽。可一旦碰的的久了,就會七竅流血而死,再無生還的可能!」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商士禹』蹲在地上用手指沾了一點新鮮的血液放到了口中,臉上露出滿是陶醉的模樣。

太久沒嘗過人血的味道了,還是那麼的美味!

「現在知道他為什麼死了嗎!」『商士禹』覺得自己說的夠多的了,若是他們再不懂,那他可就真的沒必要廢話下去了,跟一群白痴說話,純屬浪費口水。

「我們進來的時候,大人突然倒了,因為...因為怕摔到大人,這...才待的久了一些。」在其他弟子還在迷茫的時候,年長的弟子已經反應了過來,吞吞吐吐的道。

「所以你們不但在殿內逗留了,還碰了他?」『商士禹』閉上了眼睛,沉聲的道。再睜眼時,所有弟子都已經躺在了地上。粘稠的血液從他們的耳鼻中緩緩的流出,匯成了一條小小的溪流。

「我忘了說了,這芫花的藥性是可以催熟的。」他冷冷的看著趴在自己腳邊的屍體,聲音卻溫柔道。

「處理一下吧,」『商士禹』接過商戶遞過來的帕子,隨便擦了擦手道。

「是」商戶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隨便拖著一個屍體的腿便往殿內的最深處拉去,所到之處皆留下一道恐怖的血痕和滴滴答答新留下的血液。

剛才的混戰已經將商戶的身體拖垮了,可他卻像個不知疼痛的傀儡一般處理著『商士禹』交給他的任務,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瘸著腿來來回回的拖著那些屍體。

『商士禹』也只是冷漠的看著,眼中沒有一絲的憐憫。對於他來說,商戶恐怕連只狗都不如,又何來憐憫一說。

「今天讓你受驚了,」他轉過身走到床邊,溫柔的附上靳柯的臉安慰道。剛才的戾氣在這一瞬間似乎都化為烏有,只留下水一般的溫柔。

『商士禹』輕輕的捧起桌子上的斷臂,如視珍寶的和靳柯的身體拼接起來,皺著眉頭道「怎麼又有一圈壞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或許是怕嚇到眼前的人,他又赫然一笑「不過不用擔心,我幫你縫上就好了!」

所有的屍體在商戶利落的處理下,很快都消失了,連著地上的血跡也一起沒有了。

導致剛才的事情彷彿就是一場夢,如今夢醒了,什麼也就沒有了。

商戶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卻沒有走,只是站在一邊獃獃的看著『商士禹』為靳柯縫身體,羨慕的神情不言而喻。

「站在那裡作甚?還不趕緊滾!」『商士禹』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便狠厲的道。

商戶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低下了頭,,略微慌張的退了出去。卻在快要跨過殿門時不自覺的還是用餘光瞟了一眼殿內。

主人的溫柔似乎都留給了那個叫靳柯的男人,無論自己如何盡心盡意,恐怕都比不過他的一根手指頭。

驚心動魄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升起的初陽微微的將光芒灑在地面上,驅散了冬季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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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辭白帝暮遇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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