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屍

煉屍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股刺鼻的味道從爐鼎內傳了出來。其中一個侍女在這種味道的『摧殘』下竟慢慢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她的旁邊還有和自己一起幹活的姐妹,頓時嚇得哭了起來。

其他侍女在她的哭聲下也慢慢的都醒了過來,在分別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時,也都開始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整個狹小的空間內飄蕩著女人的哭泣聲,將原本就陰森的空間變的更加的驚心動魄,彷彿陰曹地府。

「嗯?怎麼都醒了?」商戶聽到動靜走了過來,歪著頭『溫柔』的笑道。

「商大人......救救我們啊!」一個侍女哭喊道。她天真的以為商戶是來救他們的,充滿希望的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

商戶在整個商氏的風評極高,待人溫和,處事謹慎,從不苛責僕人。此時的他在侍女眼裡自然是來救自己於危難的『好人』!

「救?怎麼救?就是我把你們抓過來的啊。」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讓人震驚的事,神經質的問道。

「商......大人,你......」侍女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被商戶掐住了脖子。

「我這是在幫你們,知不知道!」商戶瘋癲的把侍女提到爐鼎旁,就要扔下去。

侍女害怕的掙扎著,卻只能如同一隻瀕臨死亡的蛆蟲一般扭動著身體,卻絲毫無濟於事。她絕望的看著爐鼎內翻滾的血水,上面還飄著不知名的骨頭,散發的腥臭味讓她的眼睛都掙不開了,流下兩行清淚。

「啊~~」在一聲凄慘的尖叫聲中,女人落進了爐鼎內,瞬間不見了蹤影。

其他的女僕在聽到同伴的慘叫生后,瘋了一般的哭喊著,有一個還嚇暈了過去。

「你們為什麼要哭呢?我是在為你們好,與其做人,不如做屍,不老不死,不生不滅,沒有病痛纏身,何其快哉!」商戶聽到女人的哭叫,不明所以的道。他的眼中帶著瘋狂,將手毫不猶豫的伸向另一個女人。

很快,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商戶緩慢地擦拭著自己手上的血跡,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似乎對他而言,殺人就如同吃飯喝酒一般的尋常。

這已經是杜衡他們來到商氏的第三天了,除了在思凌苑待著,他們就沒去過別的地方。自然也不是他們不想去,而是『商士禹』那個老狐狸時時刻刻派人盯著他們,美名其曰保護少宗主的安全,實則監視。

這丫的都到家了,還需要保護?

看來這個冒牌貨知道不可能與商三官化敵為友,連謊話都懶得編了。

而商三官這三天乾的最多的事就是擦劍,練劍,完全不似以前的模樣。杜衡擔心她會吃不消,也曾勸過,根本沒有用。不過如果這樣能讓她排解心中的痛苦,就隨著她去吧!

人總是要長大的,只不過長大的方式和時間不一樣罷了。『商士禹』的事情對於商三官來說無疑是難以跨過的天蜇,可只要跨過去了,她便是浴火重生的鳳凰,翱翔九天。那時的她才是真的長大了。

正想著,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祝鶚挑眉看向杜衡,在他的同意下,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宴會已經布置好了,今晚就為少宗主接風洗塵,宗主讓我來通知一聲,」門外的商戶恭敬的道。

「我們知道了,三官在裡面睡覺,等她醒了我來通知她!」祝鶚根本沒打算理商戶,杜衡只能自己走到門前與他說。

卻在離商戶還不到兩丈處微微的停頓了腳步,隨即又恢復了過來,裝作毫無異樣。

他的身上飄著一股血腥味,雖然很淡,但是杜衡還是聞了出來。杜衡長年於邪祟打交道,對於味道的敏銳程度向來高於常人,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自己又經常受傷,想對血腥味不敏感都難。

「那我便回去復命了。」商戶謙卑的低著頭行了一禮道。

杜衡的眼神一閃,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看著商戶遠去的背影,祝鶚摟住杜衡的腰道「聞到了?」

自從上次在湖裡的事件后,祝鶚就開始肆無忌憚,整日里對杜衡動手動腳的,他也試圖拒絕過,不過基本上沒什麼用。

「血腥味!」杜衡皺著眉頭,淡淡的道。

「還有嗎?」祝鶚見杜衡沒有反應,咬著他的耳朵又道。

杜衡疑問的看了一看他,「什麼意思?」

「我還不確定,等等在看吧!」祝鶚卻沒有絲毫要說的模樣,只是神秘的道。

「不說就起開!」杜衡翻了個白眼,一掌拍上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嫌棄的道。

看著自己泛紅的手面,祝鶚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過河拆橋』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每次都這樣,現在連抱一下都不行了。

很快,黑夜來臨,杜衡拿著一件華麗的衣服走到商三官的房間里。

「換上。」不出所料,商三官果然又在擦她的劍,杜衡把衣服放到桌子上道。

見沒人理自己,他又道「你是商氏的少宗主,穿著岐山的弟子服算什麼,為了讓兩大門派結仇?」

「我只是不想穿而已,」屏風內的商三官淡淡道。

「他不是你的父親,千萬別恨錯了人,你遲早是要繼承商氏的,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出去了!」杜衡說完就真的出去了,連停頓都沒有。

這麼多年,商三官早就把假的『商士禹』當成了自己的父親,連帶著對他的恨意也都加到了商氏的頭上,自然而然的對商氏沒有什麼好感。如今突然知道真相,心裡的彆扭一時半會是改不過來的,杜衡說的那番話就是想要提點她,她的父親沒有錯,商氏也沒有錯。

杜衡看著杯子里已經泡的沒有顏色的『茶水』,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商三官再不出來,人家的宴會都快結束了,那個商戶連著來催了好幾遍,都被自己給糊弄過去。

「你的手怎麼那麼冰。」這已經是祝鶚第三次摸上杜衡的手了,一臉得逞的道。

看著自己的手再一次被某人放在手中揉搓捏扁,杜衡在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說好的謙謙公子,冷若冰霜呢,他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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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辭白帝暮遇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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