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夢尋

宮夢尋

那黑霧速度極快,又極其靈敏,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杜衡便追不上了。擔心著大喜還在為鬼嬰修魂,怕是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杜衡想了想又急匆匆的趕了回去。

屋內的大喜不斷用自身的怨氣吞噬著鬼嬰的怨氣,希望能將其壓制在鬼嬰的體內,不禍及呂氏。「別管我了,救他,我本~就是應該...死的~人」,呂氏發覺了大喜的顧忌,面色青白的斷斷續續道。

「別說話」,大喜怒吼了一聲。

呂氏想著,自己作的孽本就應自己還,也是到時候了。即刻拔下來頭上的簪子,捅在自己的喉嚨上,血一下子呲了出來,嚇得大喜差點沒穩住自己的鬼氣,「你發什麼瘋」。

「快~~啊~」呂氏扶著沒入自己喉嚨的簪子,不斷喘著氣,那模樣好像下一秒就會氣絕身亡。沒了活人的顧慮,大喜一股腦的將鬼嬰的怨氣釋放了出來,任由它在呂氏的體內肆虐,繼而全力引入呂氏的靈力轉入鬼嬰體內,將他魂魄的裂痕一點點的修補完成。

待到杜衡回來的時候,呂氏已是斷了氣,手死死的攥著簪子,臉上卻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若不是那滿枕頭的血跡,杜衡還以為她是睡著了。鬼嬰的魂魄已經修復好了,卻不肯離去,進入輪迴,只是靜靜的趴在呂氏的肚子上,咿咿呀呀的在說些什麼,杜衡是聽不懂的,或許呂氏會聽得懂吧。

死者已逝,生者就該為其完成心愿,杜衡不顧鬼嬰的掙扎,將他帶到附近的寺廟,一篇往生咒將它送入輪迴。

經歷了這麼一些個事情,杜衡心裡的疑慮不但沒有消除,反而越來越大。從地底下的情況看,自己是有宗族的,估摸著錢宅的前身就是自己宗族的所居之地,可是為何會遭受滅族之災,屍骨竟被存放在地下暗室中,不見天日,這些事情師傅是否知情。還有,錢芸兒說自己是陰煞之體,師傅是否也是知道的,大喜是不是也知道,可為何沒有一個告訴自己的。

「什麼?有人想殺呂氏?」,回到天樞閣,商三觀聽了大喜的講述,驚訝的提了提音量,嚇得杜衡一下子拉回了思緒,一臉『我是誰?我在哪』的糊塗模樣。

「我總覺的有人一直跟著我們,觀察我們的一舉一動,生怕我們發現什麼,又或者說他在隱瞞著什麼」被商三觀下了一跳的杜衡,想了想懷疑的說。

「所以殺了呂氏,怕她泄露秘密?」大喜順著杜衡的意思往下接道。

「錢氏只剩下錢芸兒了」祝鶚突然想到什麼,看著杜衡說道。

「錢芸兒現在在哪?」經祝鶚這麼一提醒,杜衡急忙問道。

「當然在天樞閣的鑒鬼里關著了」商三觀有些不明所以的回道。「你不會想去吧,鑒鬼里關的全是極兇狠的妖魔邪祟,看守的很嚴,除非有周閣主的令牌,不然進不去」瞅著杜衡那倆眼珠子亂轉的模樣,商三觀猜測道。

「我就想知道鑒鬼看的嚴不嚴實,順便再問問錢芸兒幾個問題」瞧著商三觀那一臉『鬼才信你』的樣子,杜衡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底氣不足道。

「這裡是天樞閣,天意都算的出來,還看不住一個鬼和幾個活屍啊,瞎操心」真不知道阿衡腦子裡一天天想些什麼?商三觀無語道。

杜衡一聽這話不樂意,還想頂回去幾句,卻被門外的聲音硬生生的打斷了「贏掌門請各位過去,宮城主到了,想見見各位」。

提到宮城主,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棲霞城的宮夢尋,神一般的人物,以一人之力護一城平安,深受各宗族門派的愛戴,手中更是握有鎮鬼石,鎮壓四方邪祟。

杜衡一行人剛進了浮生殿,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的身上,嚇得他們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除了祝鶚安定自若外,其他的人被看的都有些不得勁,包括杜衡。

「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一聲雄渾又有磁性的聲音在杜衡的頭頂上響起來。引得杜衡不自覺的抬起了頭,尋找聲音的來源。主位上坐著的仍是周台道,而在主位稍下的位置上坐著一個陌生的男子,應該就是宮夢尋。長著一副威嚴模樣,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光看身材,卻也不是多麼強壯,和一般人差不了多少,身著一件淺灰色的外袍,兩肩分別綉著符文,咋看之下,還有點像兩朵花。

「誰是杜衡?」宮夢尋又道。

「在下便是」杜衡往前走了一步,恭敬的回著。

「聽他們說,你隻身入鬼穴」,宮夢尋打量著杜衡問道。

「魯莽行為而已,若不是祝鶚等人及時趕到,我早就小命不保,去見閻王爺了」杜衡謙虛的回道。

「不居功,不自傲,很好」,聽著宮夢尋的語氣裡帶著讚賞。杜衡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果然,大人物都喜歡謙虛的人。只不過杜衡發現,宮夢尋在誇完自己后,目光就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這丫的不會喜歡上自己了吧,雖然自己真的很優秀,但自己是男的啊。

「嗯?你是...陰...」,果然是杜衡想多了,可是這句話的最後一個字直接把杜衡的冷汗給嚇了出來,不過幸好宮夢尋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默默的把後面的字咽回了肚子里,錢芸兒之前說過自己是陰煞之體,可是自己查看過書籍,自己並無明顯的特徵啊,他難道也看了出來,自己真的是陰煞之體?

「可練過御鬼之術?」又是一個致命的問題,驚的杜衡腦袋嗡嗡的響。

「宮城主說笑了,小衡自小跟著我,練的自是正統的劍道,怎會練御鬼術這種歪門邪道呢?」宮夢尋的問題顯然也驚到贏文爻,連忙為杜衡隱瞞道。

「御鬼本是修行的一種,怎會是歪門邪道呢,我也是隨便問問而已」宮夢尋也覺著自己問的突兀,解釋道。

「我就這麼一個師弟,平時疼愛的緊了,還請宮城主見諒」,別人給了自己台階,贏文爻也是知趣的,頗有些賠罪道。宮夢尋接著又誇讚了祝鶚幾句,說其靈力深厚,行為舉止,品行之高,當為為一代楷模。誇的杜衡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倒是祝鶚從頭到尾,面部表情史無前例的統一,看的杜衡直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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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辭白帝暮遇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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