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不是冒險

第231章 不是冒險

張無為看看不在狀態卻以為自己非常清醒的小助理,主動承擔了照顧不周的責任,一進門就向王恩正道歉:「是我的錯!」

「沒事,她要喝酒誰也攔不住!」王恩正擺擺手:「這不是第一次了,你越攔着她越偷着喝,還不如讓她喝,等她喝差不多了再給她喝醒酒湯,就是眼前辛苦點,好在對身體沒什麼大礙。」

他用中藥藥材熬制的醒酒湯不是喝了就清醒的湯,而是喝了之後能上吐下瀉的湯,加快速度把酒精排出體外的。

張無為表示明白:「難受一會兒也有好處。」

這就是人性,不分男女老幼,所有的感悟必須自己體驗過才能確切的感知,別人的經驗永遠是別人的,不可能只是看到聽到就成為自己的,自己不去經歷就不會汲取教訓不可能累積經驗,自己不想改變現狀就只能困在原地打轉。

有智慧的人都是這麼成長的。——很痛,很苦,但是成長的飛快!

王恩正並不知道張無為所想,但是聽了他的話還是讚許道:「你明白就好,她聽你的,你就多費心。」

女孩子不能讓過多的酒精在身體里過夜,傷肝又傷腎,十天半個月都養不回來。

張無為笑:「我記住了。」

在公在私,他都是前輩,前輩對後輩有提攜和教育的責任,這是他們的規矩。

都是自家人,不需要客套,張無為接下來就直接奔正題:「寶萱多次跟我提過她做的夢,今天醉酒後一直跟我說見到孟婆,說的非常詳細,不像夢話,更不像編故事,是不是跟吃了縉村帶出來的食物有關?」

語無倫次的回答和邏輯清晰的敘述有着明顯的區別,就是路人甲都看得出來。

王恩正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突然饞酒喝呢!這孩子她心裏有什麼事兒想說又不敢說的時候,就得喝酒壯膽。你等等,我去拿幾棵菜過來。」

從縉村帶回來的蔬菜,王恩正培育得幾乎不成功,一開始看起來像是長勢良好的樣子,採摘了一茬之後就蔫兒了。

「就剩這幾棵了,原本留着是等著結菜種子的,馬上就不行了,我正想說讓你帶我去一趟縉村。」

張無為對食材有要求,知道好的食材同樣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能長成,但是他看不出眼前這幾個菜的問題出在哪裏。

術有專攻,他安靜地聽王恩正的分析:「所有蔬菜瓜果都有食療的功效,但是真正能做成藥材的花草樹木瓜果就有要求了,所有好的藥材都要去原產地在當季採摘就是這個道理,這些你懂我就不多說。」

人會水土不服,植物更會!

那些移植的植物很難養活,就是離開了它們習慣的生長節奏,才會枯萎。

「野生藥材的藥性強,就是因為它們世世代代在那塊土地上生長,成片,成群,不再是孤獨的存在,在適應了水土的同慢慢形成了自己的王國,開始影響這一方水土。」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人只有回到自己熟悉的生長環境找到自己熟悉的生長節奏才能生生不息才能傳宗接代。

這個,張無為是真不懂:「噢!」

王恩正接着說:「你們從縉村拿回來的這些菜,菜味兒非常足,漁城市區的菜市場幾乎見不到,連我都沒見過沒吃過!這說明什麼?因為這些菜只有在縉村的土壤里才能長成!我還特意跟青山打聽過,可是他去過縉村那麼多回,居然完全記不起來見過這些菜!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張無為略一思索:「趙老闆不記得跟縉村任何有關的事,而寶萱卻知道縉村從不對外宣說的事。」

王恩正豎起大拇指:「對頭!」

張無為的表情凝重:「寶萱是不是被他們催眠了,或者說施了什麼法術控制了她的思維?」

事情比他以為的還要嚴重。

也許他來漁城之後,或者說寶萱到他那兒上班之後,所有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是偶然發生的。

很顯然,牛隊長慕三爺都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寶萱。

寶萱有什麼特異之處能讓慕老太爺都親自出馬?

他才不相信轉世的傳說,寶萱不可能是那些保留了千年的祭祀傳統的什麼繼承人。

所有的傳統,在現代科技面前都不堪一擊。

像美洲大陸的印第安人,會做法呼風喚雨,能跳阻擋熔岩流動的神舞,可是,在不到兩百年的時間內就被殖民者大肆砍殺,如今僅存的數十萬人里的絕大多數還生活得無比凄涼。

他不希望寶萱跟那些傳統有什麼關係,他寧可寶萱是被他連累的,這樣的話他還可以想辦法解決。

「外公,他們是不是通過食物的攝取,讓寶萱替他們說話?」張無為不知不覺的就換了稱呼。

王恩正微微一愣,隨即感嘆地回答:「有這個可能,在我們去不到的深山老林里還有太多太多的存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花草樹木,它們的藥性到底如何,真的成精成神了也很難說。」

並不是所有的毒草毒花誤服了會致命,有的會讓人神志不清,自我感覺去了另一個世界也是有的。

「我在終南山就見過一個修行人,他跟我說過,有一次肚子餓,吃了一種野生的漿果,吃的時候沒事,吃完了繼續往回走的時候在路上開始發作的,他後來回憶說當時發現自己不知怎麼就走到了仙宮裏,看到了玉帝看到了神仙,後來被天兵發現他是凡人,就把他給扔到了陰曹地府的刀山上,全身都被刀刃刺穿了。後來他醒來的時候,是兩三個時辰之後,他就倒在離他吃漿果不到十步遠的小溪里,他想起來自己應該是發現中毒之後就趕快要去喝水解毒,結果就昏倒在溪邊,溪水打濕了他的夾衣,全身刺骨的寒冷讓他覺得自己是下了刀山。可是醒了之後全身還是動不了,他躺了大概有一天一宿才能動,身上落了個風濕的病根兒,遇到我的時候他已經發展成類風濕,全身縮成一團,想動只能用手撐著往前挪。」

王恩正回憶起他採藥收葯時遇到的那件事,唏噓不已。

如果他的寶貝外孫女遇到同樣情況,他會心痛死。

不過,現在想去縉村,他們還是只能通過最不想讓她出面卻不得不讓她出頭的寶萱。

對於趙寶萱來說,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

斷片之後,她只記得自己身體的難受,頭疼欲裂、翻江倒海、四肢無力到虛脫……然後是各種各樣支離破碎的影子在夢中出現,她時而害怕時而無畏。

那些似真似幻的影子,她不確定到底是夢還是自己想像出來的。

發生的事情太多,已經超出了她自己的承受和分析的範圍。

上班的時候去問老大,她老大看着她蒼白如紙的臉色,略帶擔心又有些為難的說:「那天我也喝多了,兩個醉鬼的對話會不會牛頭不對馬嘴?」

趙寶萱哈哈笑:「咱們兩個有可能就是漏網之鬼!」

不知不覺的就咱們了。

張無為點點圖紙:「那你說咱們從哪裏漏掉的呢?」

趙寶萱坐在對面,歪著頭看了一會兒,開玩笑般:「插翅飛出來的!」

張無為呆了片刻一拍桌子:「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他把幾張圖拼在一起,琢磨了好幾個小時,想了十幾個方案,整個思維全都沉浸在平麵線路上,沒想到是鑽了牛角尖。

「聰明!你開竅了!」張無為抬眼打量趙寶萱的面容,見她沒有宿醉后的憔悴,知道這不是她隨口亂說,就毫不吝嗇的誇讚:「體力恢復的很快嘛!!」

趙寶萱笑:「這是破解迷宮的絕招啊!要麼穿牆而過,要麼跳出來!」

凡事都像一個迷宮,只要你入局了就得順着別人安排好的路線走,對於下一步永遠是個未知數,不懂得設計者的規則,入局者永遠是對也是錯錯也是錯。

她現在只想做些不符合常規的事情才覺得舒展。

嗯,每次喝了酒之後就這樣,膽子格外大,想做又不敢做的事,這個時候百無禁忌。

張無為看着她閃閃發亮的雙眸:「是不是喝酒心情就好?跟顏顏學的?」

怪不得喜歡喝調製的果酒。

這一問,趙寶萱才想起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跟許諾顏聯繫過了:「不是跟她學得,是我小時候喝藥酒練出來的。不知道她現在的戲殺青沒?也不跟我回信。」

張無為攤手:「等我們回來之後就去阿成那裏,你不是說她舅舅是投資人嗎?」

「回來??我們要去哪裏?工地?工地那邊進展如何了?你等等,我去換下衣服。本來穿褲裝出來的,想起來今天下午要去機場接爸媽,臨時換的群子。」

「不用了,去縉村。」

「今天?現在?」趙寶萱表示懷疑:「會不會白跑一趟??」

「有你在就不會!」

「為什麼?」

「你有翅膀啊!」

那些人處心積慮的找到他們,把他們往「迷宮」裏帶,目的到底是什麼,他馬上就要帶着寶萱去揭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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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房孟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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