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暗戀是一張憂傷的白紙
第158章暗戀是一張憂傷的白紙
「好啦，不逗你啦，現在怎樣，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單姍向後一靠，「當時我只感覺右耳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然後是尖銳的鳴響聲，像是耳鳴一樣，當時我很害怕，腦子裡一片空白，我忍不住尖叫出聲，可是沒有人理會，那裡是酒吧，大家都在興奮的尖叫，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我捂著耳朵蹲了下去，痛得幾乎流出眼淚，就在蹲下去的瞬間我看到音箱後面鄭曉璐的臉，她在沖我笑著，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我知道就是她，是她故意整我的。」
「那後來呢？你有沒有找她？」我憂傷的看著單姍，鄭曉璐，她做事從不計後果的嗎？就這樣毀掉一個人的聽力，她以為很好玩嗎？
「我當然有找她，而且就在酒吧里，就在當場，我拉著她的手將她從舞池裡拖了出來，質問她為什麼這麼對我，結果她矢口否認，而且一口咬定是我污衊她，當時在場的人很多，所有人都看著我們但令我失望的是，他們都不相信我，都一致的以為是音響本身暫時的失靈，甚至有人提議讓我當面向鄭曉璐道歉，說我不該隨便冤枉人。」
單姍的聲音漸漸的越來越低，我想我能夠明白她當時的處境，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卻沒有人肯相信，還要當眾被人指責說冤枉好人，可想而知，那個時候的單姍是有多無助和絕望。
「那麼那個追求過你的男生呢？他怎麼說，他也不相信你嗎？」
「他那晚喝多了，眼睛紅紅的看著我，然後拉過我的手跟我說，單姍，我是很喜歡你的，但我也不能偏袒你，你去向曉璐道個歉吧，這樣不傷和氣，大家都好過。」
單姍說著，也紅了眼睛，「塵，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我以為他會選擇相信我的，可是沒有，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我，我覺得我做人真的做的很失敗，當時畢竟還小，年輕氣盛，受不了委屈，所以一怒之下我向鄭曉璐撲了過去。」
「你動手打她？」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我想如果是我，恐怕也會忍不住想要出手打人吧。
「我只是想給她一點點教訓，是她害我那麼痛，不可能她卻毫髮無損，我無法接受那樣的事實，她應該受到懲罰才對，可是還沒等我出手，臉上就先挨了她一巴掌，鄭曉璐就那麼當著所有人的面甩了我一個耳光，當時，我只覺得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鄭曉璐驕傲的站在我的面前，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俯視著我。」
「她仰著下巴，說，單姍，想打我，也要看你夠不夠資格，你還真以為你是我朋友，什麼事都往我頭上扣是吧，沒有的事，我不會讓任何人爬到我鄭曉璐的頭上作威作福……」
「我永遠都記得她當時所說的話，不是不想忘，而是忘不掉，你知道嗎，塵，是忘不掉。」單姍說著整個人靠了過來，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低成一聲哽咽。
「好啦，都過去了單姍，現在，你只要知道，我在你身邊，會永遠相信你，你就不會感到孤單和無助了。」我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就像曾經小姐姐安慰我一樣的安慰著身邊的單姍。
「塵，我是不是很傻？」單姍從我的肩膀上抬起頭來望著我，「明知不可能卻還在做無所謂的掙扎和堅持？」
「嗯？你說什麼？」我一時間腦袋轉不過彎來，她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沒頭沒腦，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就是，就是唐少澤啊。」單姍說完忽然紅了臉。
我霎時間明白過來，怪不得她不喜歡那位學長，原來是心裡早就已經有了別人，而這個人居然還是鄭曉璐的表哥，可誰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鬧了個不歡而散。
「你喜歡他有多久了？」
「其實也不是很久，」單姍說著低下頭去，「高一那年第一次看到他，我就已經開始喜歡他了，只是像他那樣的男生，身邊的女生又怎麼可能會少，而我又是這樣的普通，所以一直沒有勇氣開口，只是把對他的暗戀默默地埋在心裡。」
單姍的臉上浮現淺淺的笑意，「可是誰能想到後來發生的那件事情，和鄭曉璐決裂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去看他打球，也再也沒有去過操場找過他，我走不出自己心裡的陰影，我極力的掩飾，不想讓別人發現我右耳失聰的事實，於是在唐少澤的面前，我變得比以前更加的自卑。」
「所以你總是躲著他？」我想起了單姍看唐少澤時，慌亂而閃躲的眼神。
「我是在害怕，一方面擔心自己的心事會被他一眼看穿，另一方面，卻又努力的想讓他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歡他，塵，你說我是不是很矛盾，完全搞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你想要他的關懷和在意。」我看著單姍的眼睛，那裡面有太多的困惑，「暗戀就是這樣，像一張憂傷的白紙，想讓它永遠那麼乾淨而空白下去，又覺得不甘心，想要努力把它寫滿，可是不管怎樣，心裡渴求的都是愛與被愛，這個永遠都不會發生改變。」
說完，我換了個姿勢舒服的靠著，心裡卻忽然想到紀亞軒，是啊，我在說單姍的同時不也是在說我自己嗎？原來不過如此，暗戀中的人都是互相矛盾的。
「塵，聽你這麼說，你應該也是心裡有暗戀一個人，卻說不出口吧？」單姍忽然伸過頭來，「認識你那天起，就覺得你是個有故事的人，雖然外表看起來像是什麼也沒有經歷過，但有一個地方，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出賣了你，它告訴我，你一直在等待，你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只是在傻傻的等待，哪怕那不是愛。」
「是嗎？」我笑笑看著單姍，「那你呢？你不是也一樣，我們是同一類人，不是嗎？」
「是啊，我們都一樣，想愛卻不敢愛。」單姍說完埋下頭去，將臉貼在自己的手背上。
「找個機會跟他告白吧，就算被拒絕也沒關係，最起碼你試過了，努力了，以後就不會又遺憾留下。」我看著單姍提議到。
「塵，其實我又何嘗不知道呢，說的話，不一定會有機會，可是不告訴他，他永遠不會知道我曾經喜歡過他，我一次機會都不會有，可是，我就是沒有勇氣去做。」單姍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我，「塵，那你呢？你為什麼不跟那個他講呢？」
「我……」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單姍講，紀亞軒，楊汐，還有我，三個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其實也並不是很複雜，說白了，就是友情與愛情的抉擇，也許做這種選擇不會太難，但偏偏，這對我，是如此的難以選擇。
好吧，我承認，我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做個選擇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猶豫。
「我，和很好的一個朋友，喜歡上了同一個男生，她很美好，沒好到讓人不忍心去傷害，所以，我開不了口。」想了想我給出了一個差強人意的答案。
「啊？這樣啊。」單姍喃喃著，「是挺難做選擇的，真是難為你了，遇到這樣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三個人都受傷。」
「是啊，所以我很想有一個辦法，讓我們都能夠好好地不受傷害。」我故作輕鬆的說著。
「塵，不可能的，總會有一個人要退出，所以，不管你怎麼選擇，最後總要有一個人受到傷害，這是絕對的，愛情是條單行道，是容不下第三個人的。」單姍說完愣神的看著我。
「我只是想要兩全。」單姍說的話我心裡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去面對，「單單，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呢？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如果是我，」單姍仰著頭思索了一陣子，「要看他愛不愛我。如果他也愛我，那倒是可以考慮。」
「這樣啊。」我有些昏頭，這個答案要我怎麼說呢，問了跟沒問一樣，可是除此之外，我也給不出一個更好的回答。
單姍眼睛轉了轉忽然又看著我，「還有，如果他愛我比我愛他還要深，那麼無論如何我都會放手一搏的，想想看嘛，如果這樣都不選擇在一起，那就有點太對不起自己，也太不尊重愛情了，但如果，我是說如果，他愛我沒有我愛他愛得那麼深，那麼最好再考慮一下，沒有結果的愛情，說到底也是苦澀的。」
「有道理。」我點點頭表示贊同，「如果愛得不夠深，彼此之間沒有足夠多的愛，那麼在一起的話，分開只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呢，你要好好考慮一下然後再做選擇。」單姍拍拍我的肩膀，「除非你確信你們將來一定會在一起，要不然不值得為了他失去一個頂好的朋友，免得到時候愛情沒了，朋友也沒有，一拍兩散。」
「可不可以愛情友情雙收？」那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也是我想要的。
「可以，除非你不要婚姻，做他的紅顏知己，那倒是可以隨心所欲的談一場沒有負擔的戀愛，只是要能承受的了最後的結果。」單姍直視著我的眼睛。
「沒有負擔的戀愛？」我看著單姍，這倒不像是她說話的風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