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大勢將趨

第二百七十四章:大勢將趨

「呼…終於……」

那紅色模糊的身影一直向荒漠深處走了很久,才緩緩停下,四處打量了許久最終眼光停留在了最前方,用着他那近似於野獸般的可怖聲音,緩緩開口自語。

紅色身影,從前方緩緩收回了眼光,抬頭看向了那漆黑無比的夜空,夜空之上,一片漆黑,月亮早已沒了蹤影,且沒有一絲星光,完全就是單調的黑暗……

彷彿在這一刻,整個世界已經不再存在什麼光明了。

依依不捨地從那漆黑無比的夜空中收回了眼光,那紅色身影才動作遲緩地背着緊緊纏繞在背後的那口黑色的長棺,漸漸向荒漠戈壁的更深處,移步走去……

……

「將軍…運送物資前往分部的裝甲皮卡,在煉祭山的盤山公路上、被人劫了…樂塵……」

長桌之前,紅燎單膝下跪,緊緊低着頭,斷斷續續小心地稟報到。

他實在沒有膽量再站着面對身前坐在長桌後座椅之上的年輕男人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所帶領的小隊出了兩次任務,卻都沒有辦成,這已經讓他無顏面對樂笙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紅燎已經在樂笙手下為職多年了,對於這位面上從不輕易顯露任何神情,可要是真正發起狠來,估計連那些經常在聯邦會議廳中玩弄人心的大人物,殺起來也絲毫不會眨眼。

要知道,他們這些所謂的靈修者,一半以上都是由樂笙與那個組織聯合訓練出來的。

而在那個組織的特訓營中,他們這些原本在外面仗着自己與生俱來就擁有常人無可比擬的靈力、所謂靈修者,在樂笙那個冷麵將軍的拳腳下,無一列外都心甘情願地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可以說,在那個組織的特訓營之中,他們這些桀驁不馴之輩,完全是被樂笙個打得服服帖帖的。

當然在特訓營之中,被樂笙一手捏碎脖子的所謂靈修者,也是不計其數。

原本在外界普通人面前自視高人一等的靈修者們,在樂笙面前的的確確就如小雞崽子一般,被隨意揉捏,任你在外界之中憑藉着自身靈力混的有多體面,在樂笙面前就如螻蟻一般。

有人曾經粗略推算過,如果每一年有一百個靈修者或自願或強迫地進入特訓營,將會有一半死在測驗之中,另一半只有寥寥數人能在特訓營樂笙的手下存活下來。

因此,樂笙的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也讓他在特訓營的無數靈修者之中獲得了一個極其貼切的稱謂,「冷麵屠夫」。

樂笙從來沒有在那些靈修者面前露出過什麼多餘的表情,永遠都是那麼一副冷漠如霜的面容。

現在的紅燎,不禁又想起曾經自己初入特訓營沒多久,就想憑藉自己的靈力絕技,挑釁樂笙,卻被其單手虐的半死,從始至終紅燎自以為豪的靈力絕技都沒有發揮絲毫用處。

「又是獄界的那些傢伙?」

樂笙雙目一凝,說話之間手中的鋼筆尖峰不覺一轉,在桌上那並不算太亮的燈光之下,輝映出一股極其令人心悸的寒芒。

紅燎見此,心中頓時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籠罩了這個房間,氣氛一時間也變得極度壓抑了。

對於樂笙手中那隻從來都隨手攜帶的黑色鋼筆,紅燎是最清楚不過了,別人的鋼筆是用來寫字的,而樂笙的手中的鋼筆,紅燎敢發誓,寫得字一定沒有被其筆尖殺死的人多。

曾經在那極度殘酷,暗無天日的特訓營中,數不清的靈修者被樂笙用那支看上去平淡無奇的鋼筆,輕鬆碾死了。

如果說在那些特訓集中營的靈修者眼裏,樂笙是殺人不眨眼的屠夫,那支鋼筆就是他的屠刀。

「劫了裝甲皮卡的罪犯…目前還、沒有查清具體身份,不過……」

「是獄界所為的可能性極大!」

紅燎緊緊低着腦袋,小心謹慎地慢慢彙報到。

良久也不見桌前所坐的樂笙有絲毫言語反應,紅燎不禁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單腳跪立的腳頓時一軟,一直沒有言語的樂笙,正面若寒霜地緊緊注視着他。

「紅燎…你最近是不是有點怠職啊?」

看着樂笙那近在咫尺的冰冷麵孔,紅燎一時間覺得自己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此刻被冰凍住了,整個人也不停地顫抖著。

「將軍,卑職該死……」

紅燎連忙就想雙膝順勢跪下,卻不成想突然被樂笙伸手一把拉住了手臂。

「紅燎,你要記住,我能從萬千靈修者之中選中你進入黑色護劍,並不是因為你的靈力等階有多麼強大,而是看重你的忠誠。」

「但若只有忠誠,卻辦什麼事都一無所成,那……」

「似乎也沒必要繼續留着了。」

「你說呢?」

樂笙冰冷的雙眼緊緊注視着身前的紅燎,那凌厲的眼光,就如同兩根鋼針一般,直刺紅燎惶恐不安的內心。

「卑職明白,往後會更加忠心地為將軍效力,即使戰死的那一刻,也不敢忘記所受將軍的恩惠。」

紅燎緊緊低着頭,誠惶誠恐地表露忠心到。

「很好。」

「你密切關注黑色護劍之中的所有靈修者成員,對我懷有二心或立場依舊搖擺不定的那些人,要在大勢降臨之前,全部清理乾淨!」

「我可不想在這種時候,還被聯邦議會中那些整天只會混吃等死、玩弄人心的老傢伙束縛雙手。」

說到這,樂笙雙眼之中不禁一閃而過一抹極其兇狠的殺意。

「卑職明白!」

紅燎連忙恭敬一行禮。

「你去吧。」

樂笙微微看了一眼身前單膝跪立的紅燎,輕輕一擺手說到。

「那…卑職告退了。」

紅燎微微看了一眼身前的樂笙,然後才起身緩緩退了下去。

「你似乎對聯邦議會廳中的那些老傢伙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啊?」

「真的就那麼胸有成竹嗎?」

原本紅燎離開,只有樂笙獨自一人靜靜站於窗口不知在思量什麼的詭靜房間,卻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道極其詭異蒼老聲音。

「那些老傢伙除了玩弄一下人心,並沒有什麼可畏之處。」

樂笙似乎對這到突如其來響於背後的詭異聲音,並沒有什麼意外之色,依舊滿臉平靜的說到。

「嘿嘿!」

「你難道不知道,最可怕的往往就是那些善於玩弄人心之輩?」

那道蒼老的聲音,隨着一聲極其詭異瘮人的笑聲,再次緩緩說到。

「呵―那得看他們要玩弄誰的人心了。」

樂笙緊緊看着窗外,露出一臉的不屑神色,似乎那蒼老聲音中那所謂聯邦議會廳中的老傢伙,在他眼中只是一群腐朽不堪的枯藤老根一般,只需一點微弱火星就能瞬間將其燃得一乾二淨了。

「大勢所趨,眾生之劫…」

「即將面臨的既是兇險萬分的災厄,也是前所未有的機遇。」

「千萬別忘了你的承諾……」

良久,那道聲音再也沒有響起,只有樂笙一人獨自站於窗口,整個房間再次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之中。

……

「嘎吱―嘎吱……」

隨着一陣沉重的腳步踩壓厚實沙地的清晰響聲,一道紅色身影出現在一望無際、毫無生機的無垠荒漠之中……

他那雙腥紅髮光的雙眼,在這昏暗無光的無盡黑暗之中,恍如一對燈籠一般,顯得無比的惹眼,卻又透露著萬分的詭異。

不知走了多久,那道身影終於緩緩停下了。

他那雙猩紅色的雙眼,四處打量著身前極其荒涼沉寂的荒漠戈壁,最終雙眼之中精光一閃,落在了一處毫不起眼山坳之地。

「呼―」

一口混濁不堪的氣體,如同一卷血色颶風般,從那紅色身影的血口之中猛地撲嘯而出,頃刻之間就把地面上那厚厚一層的冰冷沙土,席捲而起。

被卷席而起沙土,四散開來向漆黑的夜空飛揚飄灑而去,如同在這夜幕之下拉起了一卷詭異至極的薄紗帷幕。

沒有理會頭頂上空那四散飄灑的成片沙礫,紅色身影把身後所背的漆黑長棺輕輕放在腳下,微微蹲伏着身子,雙手好似在腳底那片失去沙礫覆蓋的裸露地面上,摸索着什麼……

良久,那紅色身影好似終於從地面之上摸索到了一個鐵環。

「嘿…找到了……」

「哐―當!」

隨着紅色身影雙手使勁一拉那圈黑色鐵環,一塊外表與裸露地面完全相似的石板被緩緩拉開,一個散溢着暗綠光芒的寬大入口,瞬間從裸露地面顯現眼前。

紅色身影看着眼前這顯露而出的暗綠色入口,當即露出一臉莫名的猙獰慘笑。

他回身抓起地上放着的黑色長棺,往背上一放,然後就縱身往那暗綠色入口跳了下去。

「砰―」

隨着扛着黑色長棺的紅色身影躍進了暗綠色入口之中,原本被拉開的石板也頃刻重新倒了下來,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詭異的冷風,捲起一片沙礫,瞬間將那裸露的入口地面給掩蓋的毫無一絲痕迹了。

沉寂的荒漠隨着那陣詭異冷風的卷席而過,似乎變得更加寂靜詭異了……

……

「女君殿下!」

「吾等並沒有找到那塊月影之印。」

一座莊嚴肅穆的大殿之中,高台寶座上正坐着一個身穿暗紫色裙甲的妙曼女子。

從那略顯嬌小的身姿,不難看出,應該還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女。

不過,少女臉上戴着半張面盔,雖然看不清她面盔之後的真實容顏,但依舊能從她不覺而散的莫名氣質與妙曼身姿,推測出少女面容一定極其嬌艷。

而高台之下則整齊跪立着一群身穿黑袍的神秘人。

「沒有?」

「你確定?」

隨着一陣冰冷中透露威嚴的悅耳聲音,高台寶座之上,那本來略顯慵懶的身形,微微一動,半張面盔之後原本半睜著的雙眼也猛地睜開了,並且滿是質問地看向了高台之下,那跪立在一群黑袍人之前的年輕男人。

「回稟女君殿下,的確沒有從那少年身上發現月影之印。」

高台之下,跪立在那群黑袍人之前的年輕男人,再次低着頭滿是恭敬的輕聲回稟到。

「那…他現在在哪?」

良久,那高台寶座之上被尊稱為女君殿下的少女,微微掃視一眼底下的那群跪立在地,顯得唯唯諾諾極其恭敬的黑袍人,再次開口問到。

「那少年、被…左獄使給…殺了…」

為首跪立的黑袍年輕人,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高台寶座之上,問話的女君殿下,小心翼翼說到。

「……」

聽到樂塵已經死了,少女面盔后的雙眼,明顯快速閃過一抹強烈的殺意。

「左獄使?」

「那他怎麼沒有和你們一同回來?」

良久,終於壓抑住殺意,重新恢復平靜的女君,再次用着清冷悅耳的聲音,向那跪立為首的年輕黑袍人問到。

「回稟女君殿下,左獄使他…說另有緊要任務,獨自離開了。」

為首跪立的年輕黑袍人,緩緩開口,恭敬說到。

「哼,是什麼任務?」

女君眼色再次泛著冷茫,冷聲問到。

「這……屬下就不知道了。」

「聽說好像是獄皇陛下的指令。」

黑袍年輕人,跪立着小心翼翼說到。

「……」

聽到獄皇一稱謂,女君雙眼頓時一凝,良久輕輕一搖頭,沖着高台之下跪着的那群黑袍人微微一揮手,輕聲說道:「其他人暫且退下,粼,你留下。」

「遵命!」

為首跪立的黑袍年輕人,微微抬頭,而身後的其他黑袍人則起身恭敬行禮之後,就緩緩退下了。

「粼,最近左獄使他…可有什麼動作?」

沉靜良久的大殿之中,高台寶座之上坐着的女君,再次用她那清冷悅耳的聲音,緩緩向台下被她稱為壬的黑袍年輕人問到。

「回稟女君殿下,左獄使近日來並沒有任何可疑動作。」

「不過―他最近接受獄皇陛下的秘密任務,卻是越來越頻繁了。」

粼沉思了一會,抬頭恭敬說到。

「呵…看來……」

女君聽了粼的回稟,嘴角扯起一絲冷意,顯然猜到些什麼,但卻並沒有將話說完,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高台下跪立的粼。

「粼,你迅速召回散佈在人間的所有影閣成員,還有―」

「密切關注左獄使的一切動向。」

「最好,能查清楚那老東西究竟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但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女君一手支撐在寶座護手之上,依託著下巴,漠然說到。

「遵命!」

粼連忙起身恭敬行禮,身形一閃,瞬間從原地消失了。

「他居然如此輕易就死了,難道……」

「並不是他?」

注視着大殿頂上那敞開的巨大天窗之中暗無星月的夜空,少女托著下巴,雙眼複雜地輕輕呢喃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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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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