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蹊蹺

查理接到通知，特地趕來梅森郡，目的就是和郡治安官一起找到那隻時隔數月再度襲擊人類的野獸。

這次上面下了命令，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野獸再次襲擊人類的事情已經在梅森郡小範圍傳播，不是警方不知道封鎖消息，而是這次除了報案人目擊到受害人死狀的明顯不止一個。

報案人目前一直有警方人員陪同，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他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網上的流言已經有網警最快速度消除了，但是線下，已經有人在交談這件事，從福克斯趕來的查理已經接到通知。

由於梅森郡警方人手不足，所以這次福克斯鎮將與梅森郡聯合行動，對此福克斯警方沒有絲毫怨言，沒有人希望那隻野獸跑到福克斯，所以在它再次害人前找到它，然後殺了它才是最好的選擇。

「威廉·本傑明先生，謝謝你的配合，現在你可以回去了，我們希望你就此事守口如瓶。」

梅森郡警局門口，新人警員喬禮貌地跟報案人本傑明先生解釋道。

「當然，我是警方的堅定支持者，肯定不會有一個字從我嘴裡說出去，我保證。」

讓喬奇怪而又感到很不舒服的是，這位發現死者第一時間報案的威廉·本傑明先生，在親眼目睹了被野獸咬死的屍體后，此刻居然能夠笑著跟他說這麼多話。

警方的堅定支持者?確定不會轉身就發一條「警局一日游」的ins?而且喬總感覺威廉看他胸前的警徽時，臉上的表情是一種戲謔，尤其是對方的眼神，嘲諷?不屑?

喬不清楚，但加上威廉說話的語氣就是感覺很惱火，但他不能因為這不靠譜的感覺就把威廉再關幾小時，這不合規矩，他只是新人，投訴會讓他丟工作，想到這裡喬感覺空氣都變冷了許多。

另一邊，查理跟其他警員一起加班巡邏，因為判斷兇手是動物，那麼人類的行為邏輯就不適用，警方擔心還有人會遇害。

事實上查理趕到梅森郡的時候，當地警方已經組織了人手去山上搜尋了，可惜一無所獲，郡里也沒有野獸活動的跡象。

晚上是不可能上山的，上面給的壓力又大，警局不得不讓警員再次組隊，夜裡在梅森郡內搜尋。

說是搜尋，其實就是巡邏，目的很簡單，堅決不能再發生死亡事件。

野獸的行動是憑本能的，不像人類殺完人是有動機的，也是需要時機的，驚動警方還會消停一下掩藏行蹤，野獸沒有規律可循。

「查理，局長簡直是瘋了，讓我們晚上守大街，我今晚還有約會。」警車裡傳來牢騷聲。

約翰是個年輕人，剛到梅森郡警局工作不到一年，做夢都想遇到大案子，結果一直在處理一些無滋無味的小案子。

終於遇到死……現在出現了命案，本以為到了他大顯身手的時刻，可兇手卻是只野獸，剛剛升起的熱情瞬間熄滅，結果晚上還被要求加班。

哦，他追求了兩天的姑娘剛答應跟他約會，如果不是為了多出來……當然不是為了加班費，約翰自認是一個有職業操守有追求的警員。

查理也不喜歡加班，他還想晚上能回家裡休息呢，但是工作不能不做，梅森郡離福克斯太近了，而他的寶貝女兒現在就在福克斯的家中。

「嘿查理，你看那人是不是報警的那個律師，叫什麼來著，威利?」約翰還在發泄著各種不滿，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你眼花了，那裡沒有人。」

查理順著約翰示意的地方看去，除了一個廢棄倉庫，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的，下午我錄的口供，不可能搞錯，你不會以為我在這時候會出現幻覺，而我的幻覺里的主人公是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約翰表現地氣憤，或者說故意如此來緩解內心漸漸升起的恐懼。

他確定他看到了，可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對方消失了。

「也許你沒看錯，可那又怎樣，只要破案之前他不到處亂說就沒有問題。」

「他消失了。」

「現在是晚上，這裡又沒有路燈，車燈也沒開，你確定你看清楚了?」

「我……」這下約翰也開始懷疑自己看錯了。

「算了，這裡沒收穫的，我們先回去吧，看看其他小組有沒有收穫，也許那隻野獸今晚睡覺了呢？」查理難得開了個玩笑，讓突然變緊張的臨時搭檔放鬆下來。

黑夜中一雙眼睛，遠遠地看著警車發動、離開，冷笑一聲再次出現在廢棄倉庫門口，捲簾門升起又落下，黑夜中的人再次消失。

這時倉庫對面一個陰暗的角落，出現兩個人影，他們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接近廢棄倉庫。

查理一籌莫展地看著緊閉的門，約翰雖然年輕，但查理相信約翰不會無故放矢，既然他說了看到了那個報案人，不管是真是假，查理都會當真的來。

目前的調查沒有絲毫進展，假設約翰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報案人的反常舉動足夠引起任何一名合格警察的懷疑，這裡可離報案人的家可還有一段距離啊。

介於此，查理作勢開車離開回警局，實際上沒開多遠就停下里，跟約翰兩個人一起步行折返，結果恰好看到了原本應該廢棄的倉庫門關上，兩人這下都意識到，他們的判斷沒有錯。

不管這倉庫里的秘密跟野獸殺人事件有沒有關，這裡都很可能在發生犯罪事件，這不是危言聳聽，這是作為警察的直覺。

好吧兩個都有破大案夢想的警察，遇到疑似案件，迸發的熱情是可怕的。

嘩～

刺耳的聲音打破夜的寧靜，站在捲簾門前，那聲音更是讓人難受，同時心裡開始擔憂這麼大的聲音會不會引起裡面的人的警覺。

事實證明查理判斷錯誤，他們離門太近，又是晚上才會認為開門的聲音很大，但是黑暗的，沒有一絲光亮的倉庫又讓兩人心中疑竇叢生，難道真的是他們看錯了?

「快進去。」約翰催促。

查理沒有說話，而是果斷地閃進這座荒廢了快一年卻一直沒有轉讓或拍賣的倉庫，同時腰間的配槍格洛克1911也已抽出，警戒姿勢貼牆，其實查理很想問約翰一句：「小伙開鎖的本事挺溜啊，擱哪旮瘩學的?」。

李斯特駕駛著哈雷，漫無目的地行駛在梅森郡的街道上，他剛從梅森郡最有名的一家酒吧出來，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毫無收穫的李斯特原本想去下一家，可在街上總是發現正在巡邏或聽在一旁監視的警車，這一路上已經好幾波警察要求他快點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了，這讓李斯特鬱悶之餘也切實感受到形勢之嚴峻。

「這車……是查理的?」

停在路邊的警車，還是空車，李斯特心中愈發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