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誣陷
在這條剛剛還吵吵鬧鬧的大街上，此時確安靜的過分。所有人駐足看著被包圍在中間兩男一女。
「大家都看到了啊，我剛才走的好好的，突然這個女的就過來撞了我一下，然後我懷裡的手錶就不見了。肯定是她偷的！」
一個光頭男子站在中間，用力的抓著女孩的手，向周圍大聲呼喊著。站在他旁邊的一個紅髮男子也不停的點頭稱是。
「這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啊，世風日下。」
「哪柔柔弱弱的啊，你看她穿的，哪像個姑娘，臉上還化著這麼濃的妝。」
兩男子見群眾輿論倒向他們這邊，不禁欣喜。囂張氣焰更盛。
「我沒有！我好好的站在這，是你突然過來撞了我一下，然後就抓住我！我沒有偷東西！」女孩眼裡含著淚，朝著人群中喊道。可惜她的話語並未激起多大的風浪。
「你說你沒偷就沒偷啊，我懷裡的手錶哪去了，那是我老舅送給我的，三萬多呢，你沒偷行啊，讓我們檢查一下。如果沒有的話就沒偷！」男子對著女孩喊道。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嘿嘿笑道。其中的抓住女孩手的光頭男子更是迫不及待向女孩伸去。女孩拚命的掙脫，可惜手被牢牢的抓住。
正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他。
「放手！」楊重面無表情的對著他說道。
「你是什麼東西，是這個女的同黨嗎？」
「放手！」楊重重複了一次。
「呵。你說放就放，那我的手錶怎麼辦？你來賠？」兩男子顯然對這個莫名其妙來插上一刀的男人很是氣憤。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光頭男子的左臉迅速紅腫，他看著面前的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怎麼就打我了呢？不應該啊。這麼多人圍在這他怎麼就打我了呢？
「還打人！你們完了！我要去警察局告你們！偷東西不說還打人！」兩人氣急敗壞的指著楊重說道。
啪！
回應他的又是一巴掌，周圍群眾也是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捂著同樣紅腫的右臉，光頭男子對旁邊紅髮男子使了個眼色，哇呀呀的朝楊重沖了過去。
楊重放開握著他的手，一人回應一腳。
兩人應聲而飛，捂著胸膛大聲咳嗽著。
周圍的人看見這種情況，不停的對著楊重指指點點。
「打人了啊！打人了！沒天理了！」兩人見武力不敵，坐在地上如潑婦一樣撒起歡來。
「把我的玉佩還我。」楊重並未理睬兩人的胡攪蠻纏，淡淡的看著他們說道。
兩人愕然：「什麼玉佩。」
楊重指了指他們的懷裡，光頭男子下意識的摸去，突然拿出來一個玉佩。
「這不是我的玉佩啊。」
「廢話，當然不是你的。這是我的玉佩！」
周圍群眾這才明了。看著光頭男子又指指點點。
「我早看出來這兩個人不是好人，兩個大男人刁難一個小姑娘。」
「就是，我剛才就發現這個小姑娘走在這好好的是這個男的過去撞了他一下。」
趙大是半年前來到江都的，因為沒有上進心一直混吃等死。不知從什麼時候，他發現了一個秘密。有一天他試了試撞向一個獨身女孩，然後高呼她偷了自己的東西，女孩便百口莫辯。他和同夥兩人用這個方法屢試不爽，有錢的女孩往往會給他一筆錢，沒錢的女孩他也不吃虧，往往還能借著檢查的名義佔便宜。今天他便發現了自己的獵物，看見一個獨身女孩大概十七八歲左右，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與自己同夥趙二兩人一對眼，心思便活絡起來。剛要得逞的時候，不知哪來的一個煞星，三句聽不了解釋，上來就打。趙大現在很是委屈。
「還不走？我送送你們？」楊重挑了一下眉，看著兩人說道。
「走，走，我們現在就走。」趙大拉著還在地上**的趙二，灰溜溜的朝人群中走去。他知道，這片街上待不了了，他們這一行，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我已經打電話給方叔了。這兩人最遲八點應該在警局喝茶。」時秋站在楊重身邊娓娓說道。
周圍人群一看沒熱鬧可看了，也就全都散去了。
楊重回頭朝著低著頭不說話的女孩問道：「將海柳，現在不是放學時間嗎，幹嘛不回家。」
「。。」
將海柳沉默了一會說道：「我沒有家了。」說完便朝著前方走去，走了幾步頓了一下說道：「今天。。謝謝楊老師。」
楊重看著眼前瘦削的背影，一把拉住她。轉頭對著時秋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去她家看看。」
時秋看了看將海柳點了點頭，扔了一把車鑰匙過來：「車就停在那邊，你開車去吧。我打車回去。」
楊重點了點頭，朝著將海柳說道：「走吧，我陪你回家。」
「我不回去！我沒有家！」將海柳大喊著，隨後抬頭看了看楊重的眼神，又低下頭不再言語。
...
車在一片老式小區樓前停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黑了，小區裡面三三兩兩現著微光。將海柳從上車開始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只是獨自的在前面領路。
兩人站在一扇大門前，楊重上前敲了敲門。
「誰啊？」一個女聲傳來，隨後一個中年婦女打開大門，看著面前的楊重，疑惑的問道：「你是？」然後撇了一眼看到站在楊重旁邊的將海柳，頓時變了臉色，氣急敗壞的說道：「死丫頭，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邊了呢！」
「我是將海柳的班主任，過來做一次家訪。」楊重說道。
「啊？哦。。老師啊。快請進請進，老將啊，小柳的老師的來了。」中年婦女立馬變臉似的又換了個臉色，笑呵呵的對著楊重說道。
走進房子里，看的出來房子的裝修有些年頭。很多事物都是老式的，一個中年禿頂男子從廚房裡出來，圍著個圍裙，先是笑呵呵的跟楊重握手說道：「你是小柳的老師吧，我叫將鴻信。來，坐吧。」隨後又隱晦的瞪了將海柳一眼。不過並沒有逃出楊重的眼睛。
將鴻信從懷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了楊重說道：「是不是小柳在學校裡面又惹事了？你放心我們馬上就教訓她！」
「沒有沒有，我姓楊，您比我大，叫我小楊就好。我今天來呢，是為了小柳的家庭情況來的。」
這話一出，場面瞬間冷了下來。站在旁邊的中年婦女尷尬的打破了沉默說道：「我去做飯。」
將鴻信看著離去的中年婦女，彈了彈煙灰說道：「我也不瞞你，老師。我們是重組家庭，剛才那是我老婆，小柳是我和我前妻生的。我前妻前年因病去世了。所以小柳這性格可能就受了點影響。」
「你胡說！媽媽就是你害死的！」站在旁邊的將海柳突然喊道。
將鴻信上去「啪」的一巴掌抽在將海柳的臉上，冷著臉說道：「亂七八糟說什麼呢。」
將海柳捂著臉恨恨的盯著將鴻信，兩人不像父女，更像仇人。
楊重此時作為一個局外人位置非常尷尬，站起身來說道：「今天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將鴻信轉頭笑著說道：「這麼快就走了，我本來想留楊老師吃飯的。」
楊重擺了擺手推辭了一下，不禁心中暗暗感慨老將家全是變臉大師。
剛走到門前的時候，看著捂著臉一言不發的將海柳，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說道：「小柳，你不是說去清清家玩嗎？我正好順路送送你吧。」
將海柳疑惑的看了楊重一下，隨後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跟著楊重走了出去。
兩人剛走，在廚房的中年婦女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對著將鴻信說道：「你怎麼就這麼讓他們走了，那個學費的事怎麼不說？」
「說什麼說，過些日子我去學校說。」
「你就知道拖拖拖，讓這個死丫頭讀這麼好的學校幹嘛。不如給樂樂讀。」
將鴻信冷冷看了婦女一眼，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默默的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