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琴姬的最後一擊

鈴繼續向兩人逼近，她又一次問道：「剛剛是不是你們兩個在鈴的旁邊打架？快點回答！」

琴姬連忙指著菲雅說：「是她！是她剛剛在你身邊打鬧的！和我無關！」

「琴姬！你算計我！」菲雅連忙對鈴說：「不是我不是我！而且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怎麼可能會發出打鬧的聲音？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鈴覺得有道理，她說道：「確實是這樣，你一個人是不可能發出那種聲音的……所以是你們兩個一起的吧？」說完鈴又靠近了一下，她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這時，在後面的澤特突然對鈴喊道：「鈴姐！」

鈴一回頭看向澤特說：「澤特？怎麼是你？鈴剛才還在好奇為什麼這背影看上去這麼眼熟呢……對了，鈴為什麼又會在這裡……不管了！剛剛吵到鈴的是誰？」

澤特一指那周圍的怪物們說道：「這群傢伙，剛剛是這群怪物在你周圍打鬧才吵到了你的！」

鈴可不管澤特說的是不是真的，反正鈴認為澤特沒有那個膽子敢騙自己，於是她轉向那群怪物道：「就是你們嘛？剛剛吵到鈴的……做好覺悟了嗎？」

那群怪物哪聽得懂鈴說的話，只不過看著鈴的表情……好可怕。

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就看見鈴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隨後天空之中下起了紅色的雨……溫溫的，這是血！那些怪物的身體同時爆炸開來，鮮紅的血液噴濺出來如同雨水一般澆灌在這片雪地之上。

無一倖免，在場所有的怪物不論是澤特他們看得見的還是看不見的都被同樣的手法炸開了身體，整個城市的天空被血色所渲染。

鈴回到了剛才的位置，她蹲坐在地上用爪子擦拭著臉，明明一點污漬都沒有沾染上的鈴依舊是這樣喜好乾凈。

雖然澤特和依洛娜對於眼前的一切感到驚訝無比，但是更多的是驚喜，因為鈴突然就幫助依洛娜將所有怪物殺掉，那些怪物不再發出奇怪的磁場之後依洛娜便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已經恢復。

在這幾人之中此時最絕望的莫過於菲雅，她沒想到原本應該被貓薄荷吸引住而不會再干擾他們的鈴竟然突然之間就清醒過來，還把自己所有的手下都殺死了。

菲雅感覺不到在這個城市裡面還有別的怪物，剛剛那一瞬間鈴竟然就將整個城市裡面所有的怪物都殺死了，一個不留地殺光了！這傢伙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啊？

怎麼辦？原本唯一的優勢就是在數量上的菲雅現在連這最後一個優勢都沒有了，想要從別的地方將怪物召集過來也不可能，以那群怪物的速度趕過來自己早就涼了。

鈴在解決掉那群怪物之後再一看澤特他們的表情，鈴便對澤特問：「澤特，你是不是利用鈴幫你解決掉了你的敵人了？」

澤特連忙打哈哈道：「怎麼可能啊，鈴姐你受害妄想症有點嚴重了，我只是在說實話……」

「你身上的力量怎麼這麼弱？」鈴對澤特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把事情老老實實地告訴鈴，不然鈴就把你當點心吃了。」

澤特打了個冷顫，鈴可不是在開玩笑，現在的鈴處於一種看誰都不順眼的狀態，誰要是敢反抗她在下一瞬間就會被鈴給撕成碎片。

見澤特似乎沒有要告訴自己的打算，鈴又轉向菲雅和琴姬那邊：「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她不認識自己了？琴姬和菲雅都不知道為什麼鈴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這短短的一分鐘之間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兩人的認知範圍。

「剛才沒有注意到……你的身上好像有公主殿下的味道。」鈴朝著菲雅爬過去說：「公主殿下好像給了你不少的力量呢，莫非是公主殿下交給了你什麼任務嗎？」

菲雅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點頭。現在這個狀況她可不敢違背鈴的意思，鈴問什麼她也只好乖乖地回答什麼。

鈴的嘴角微微揚起，她背對著的澤特和依洛娜看不見鈴現在的表情，但是正面看到了的琴姬卻有些慌張，她的直覺告訴她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鈴又看向旁邊的琴姬對菲雅問：「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她是你的敵人嗎？」

「敵人？算是吧……」菲雅剛剛說出這句話就看見鈴衝到了琴姬面前，琴姬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鈴一爪子拍飛。

怎麼可能？琴姬明明將自身周圍的空間隔絕開了，為什麼鈴還能夠將琴姬打飛？而且為什麼鈴會打琴姬？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鈴姐！你幹什麼呢？」澤特驚慌道：「琴姬是同伴啊！敵人是另外那一個，她才是敵人！」

鈴回過頭來好奇道：「為什麼？不是這邊這個才是同伴嗎？她身上有公主殿下的味道和力量啊。」

「你多久沒醒來了？！現在灰莉公主是我們的敵人！」澤特氣得直跺腳，原本好好的優勢被突然醒來的另一個人格的鈴給一爪子拍沒了，也不知道琴姬那小身板被剛剛鈴這一爪子打下去會不會有事。

街道邊的高樓之中，琴姬從那被她撞壞的樓房中爬出來，看她那樣子很明顯不好過。鈴的那一爪子威力實在是太強了，就算是全盛時期的澤特都不敢硬接這麼一爪子，何況琴姬還只是擁有了澤特的一部分力量而已，這沒死已經算是萬幸了。

琴姬趴在那樓上看著下方，剛剛鈴的一爪子拍得太過突然，琴姬沒來得及防禦，右肩被直接打中，看來這裡的骨頭已經斷掉了，琴姬連抬起右手的力氣都沒有。不過比之前依洛娜的運氣要好一點，琴姬也就只有這一部分受了傷，別的地方除了輕微擦傷以外沒什麼大礙。

但即使如此，一隻手臂被打斷已經讓琴姬失去了大半的戰鬥力，更何況還是慣用手。

鈴走過去一把抓住澤特的衣領問：「你剛剛說什麼？公主殿下現在是敵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鈴睡著的這段時間裡面都發生了什麼？」

澤特說道：「沒發生什麼，就是老師和灰莉公主鬧矛盾了，然後……也不是鬧矛盾，反正你就當他們又玩了一場遊戲，灰莉公主照樣還是我們的敵人。」

鈴這才將澤特放下說：「什麼嘛，原來是這樣啊……那麼鈴這次就站在公主殿下這邊咯。」

「不可不可！這次不是我們的遊戲！我們不可以插手！」澤特連忙阻止說：「這是老師和灰莉公主定下的規定，鈴姐你就別添亂了！」

聽澤特這麼說鈴只好放棄，畢竟她也不會違反主人和灰莉公主的規定。

但一邊的菲雅聽到了澤特的話便說道：「是嗎？是這樣嗎？我可不記得是這麼一回事啊，澤特……你不會是因為害怕我這邊有幫手所以你才會這麼說的吧？」

「你覺得你現在說的話有什麼說服力嗎？」澤特知道鈴剛剛說要幫菲雅只是一時興起，只要讓她冷靜下來了她就不會再有那種打算了。

「她說的話沒有說服力的話，本公主說的話呢？」一個高傲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在菲雅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紫色的華麗連衣裙，一頭漂亮的金色雙馬尾，明明沒有太陽卻依舊撐在手中的花洋傘，還有那臉上那永遠不會改變的高傲的微笑——是灰莉斯達爾！

見到灰莉斯達爾出現，鈴便開心地朝著灰莉斯達爾撲了過去：「公主殿下！好久不見了！」

鈴撲到灰莉斯達爾的懷中用臉不停地蹭著灰莉斯達爾的臉龐，兩人的身高差導致這一幕在別人眼裡看上去有些滑稽。

糟糕！原本澤特就在想要是灰莉斯達爾出現了應該怎麼辦，原本也只是這麼想想，但是他沒想到灰莉斯達爾竟然真的就這樣出現了。

灰莉斯達爾一邊撫摸著鈴的腦袋一邊說道：「一開始本公主沒打算過來的，但是越看你們越感覺看不下去了——你們這都是在做什麼？本公主把你們全部拉到這邊來就是想看一場有意思的表演，結果你們呢？像是一群三流演員拿到了一本二流劇本，本公主給了你們一流的道具和特效你們都做了什麼？真是廢物！」

鈴也不管自己到底是哪邊的，反正她的公主殿下出現了那麼她就是公主殿下這邊的，於是她也指著澤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罵道：「真是廢物！」

澤特那個氣啊，但是雖然氣又找不到地方發泄，這短短的幾分鐘裡面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鈴突然醒來但是卻是另外一個人格，然後鈴把那些怪物全都殺了澤特還以為這下有勝算了，結果鈴二話不說又把琴姬給拍殘了。好說歹說終於把琴姬給說服了還沒能高興一下灰莉斯達爾就出現了，現在想要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灰莉斯達爾對鈴說道：「鈴，這是本公主與古爍的一個遊戲，現在你是要站在古爍那邊還是站在本公主這邊？」

鈴想了想說：「主人現在不在這裡，鈴就站在公主殿下這邊。」

完了……徹底完了……澤特放棄了，都到了這種地步要還能翻盤的話那就是走狗屎運了。

「那麼……現在澤特和他身邊的那個人就是敵人，你知道要怎麼做的吧？」聽完灰莉斯達爾的話，鈴看向澤特，沒有絲毫的猶豫，鈴就朝著澤特沖了過來。

澤特放棄了抵抗，他閉上眼只希望能夠沒有痛苦的被幹掉，但是他卻沒有感覺到預想之中的疼痛，莫非是因為還沒來得及痛就已經被打死了？

澤特睜開眼睛，在自己面前擋住了鈴的是依洛娜以及原本應該被打飛了的琴姬。

雖然並沒有怎麼用力，但是鈴驚訝於這兩人竟然可以擋住自己的拳頭。

用僅剩的一隻手臂擋著鈴的爪子，琴姬對澤特喊道：「你閉上眼是幾個意思？又不是到了那種絕對沒有辦法打下去的地步，這麼忙著投降做什麼？」

依洛娜也說道：「就是啊，就算對面開掛那又怎麼樣？憑藉自己的實力把外掛打敗了不是更厲害嗎？」

澤特沮喪道：「如果只是開掛的話那還好……但是對面是遊戲GM啊！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本打得過GM的？」

鈴往後退了一步，這兩個女孩著實讓鈴吃了一驚，那個剛剛被自己打斷了一隻手的女孩似乎擁有控制空間的能力，她的身上也還有澤特的力量，剛剛那一瞬間她瞬移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還差點將自己嚇到了。而另外那個女孩的速度和力量都遠遠超過另外一個人，而且她身上還有另一股味道，好像是樹月的味道。但是剛才的時候明明沒有感覺到她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的，好像是在殺死了那群怪物之後才有的。

鈴對灰莉斯達爾問：「公主殿下，鈴可以跟她們兩個多玩玩嗎？」

灰莉斯達爾否決道：「不可以，別浪費時間。」

鈴有些失落地對兩人說：「看來不可以呢……有點遺憾，但鈴只能對你們兩個說再見了。」

說完，鈴便朝依洛娜抓去。在她看來依洛娜比琴姬要厲害得多，所以便決定先將依洛娜幹掉再對付琴姬，雖然對她來說先解決誰都一樣。

鈴的爪子穿過了依洛娜的身體，確確實實穿了過去，但是並沒有碰到實體的感覺，好像在眼前的依洛娜只是一個幻影。

「怎麼回事？」因為用力過猛而穿過了依洛娜的身體，鈴回過頭來想要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她回過頭的時候才發現剛剛自己打的根本就不是依洛娜，自己從依洛娜和琴姬的中間穿了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灰莉斯達爾捧腹笑道：「鈴，你被這兩個丫頭給耍了。」

鈴一臉茫然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明明是朝著依洛娜打過去的，為什麼會打歪了呢？

鈴回頭又是一爪子拍向依洛娜，但是就像剛才一樣，鈴的爪子穿過了依洛娜的身子，卻沒有打中依洛娜的實感。

不明白了！鈴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明明看著是打中了，但是根本就沒有打到。

或許是覺得鈴這樣太傻了吧，灰莉斯達爾說道：「別用眼睛去看，鈴你的鼻子又不是裝飾品，用鼻子去聞。」

用鼻子去聞？鈴便抬起鼻子仔細嗅了嗅周圍的氣味，這才發現原來依洛娜根本就不在自己看到的位置，她聞到的依洛娜的位置是在澤特的身邊，剛剛她看到的那都是幻覺。

幻覺？鈴並不覺得自己會被幻術之類的東西迷惑住，但是為什麼自己會看錯了呢？

「那不是幻術。」灰莉斯達爾解釋說：「那是靈術——是那個丫頭使用出來的，通過折射了光線形成的另一個影像，是這樣吧？」

琴姬見自己的小把戲被拆穿，只好訕訕地解除了靈術，依洛娜的幻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鈴看見依洛娜出現在澤特身邊，她轉而對琴姬說：「鈴改變主意了……鈴現在要先把你揍一頓。你竟然敢耍鈴，鈴很生氣。」

琴姬立馬一個空間移動躲到澤特身邊問：「澤特，接下來怎麼辦？我們好像打不過啊……」

澤特翻白眼說：「我剛剛都說了打不過，你們還要逞能……自己惹下的禍自己解決，我不管。」說著澤特走到一邊去蹲下，他要做的就是看著依洛娜和琴姬被鈴解決掉，然後等著鈴來把自己解決掉。

琴姬氣道：「這傢伙就不管用……逃嗎？」

逃？逃得掉嗎？雖然不知道鈴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但是依洛娜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鈴的對手。

打的話更不可能了，澤特和孫圓都打不過的對手，依洛娜和琴姬怎麼可能打得過？就算再怎麼想也想不出辦法來，莫非真的就要在這裡結束了嗎？

琴姬嘆口氣向前走了一步，鈴問道：「怎麼？放棄了嗎？」

「差不多吧……」鈴遺憾道：「原本還以為能夠成功的……但是終究也只能到這裡了……說到底我終究還只是人類，人類的努力是有極限的，越是工於心計越會栽在預料之外的狀況之中……」

鈴一邊走過來一邊笑道：「難道你還能不做人不成？」

「不，我終究只是一個人而已……我也沒有要超越人類的那種想法。」琴姬低著頭，語氣之中的那份失落，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卻因為灰莉斯達爾的出現而功虧一簣。

鈴走到了琴姬的面前，她的爪子按在了琴姬的脖子上：「既然知道這一點的話，就安心上路吧！」

鈴的爪子劃了下去，她雖然是說要將琴姬揍一頓，但是看琴姬悲傷成這樣，她也放棄了那個打算，決定直接將琴姬殺死。

「但是呢！」琴姬突然躲過了鈴的爪子，她猛一埋頭躲開了那一計致命的攻擊，渾身的力量凝聚在了僅剩的左拳之上：「就算是人類！就算是毫無價值的人類的搏命一擊，也是能夠給所謂的神明帶來微不足道的一點傷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