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和她和他
一個服務員推門進來，怯生生的說着「目下無塵先生嗎？廢柴騎士雪兔貓女士找你。」
然後就看見張曉菲闖進門來，大大咧咧的拍著薛飛的肩膀「少年喲，你的母親大人呼喚你呦！」
與此同時她還在通訊頻道給薛飛留了言，「感謝我吧！你大哥我來救你了喲！」
薛飛和張曉菲也是多年的朋友了，自然能跟的上她的腦迴路，瞬間開始大飈演技。
「啊！怎麼了，母親她找我嗎？」
「是的，快點去看看吧！」
薛飛趕忙起身，對着孫玉瑩連連道歉，然後快速溜走了。
薛飛離開后，張曉菲卻絲毫沒有離開的跡象，反而是在薛飛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孫玉瑩看到如此情況露出了一個略顯無奈的笑容，「那現在這情況就是薛飛，薛先生對我挺不滿意的嘍。」
「啊，不不不，怎麼會呢！他……」張曉菲的眉頭皺了起來，在瞬間她發現了華點，「你叫他什麼？」
「薛飛，薛先生。」孫玉瑩以一種滿不在乎的樣子重複著自己剛才的說的話。
「你…你到底是誰？你根本不是普通的NPC，你突然出現是想幹嘛？」饒是見多識廣的張大小姐，此刻也慌了神。畢竟從人工智能被研製的那一天起，就不斷的有人在宣揚機械人的威脅。
「我當然不是你們玩家口中的普通npc，我出現是有原因的，但請你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想和你單純的聊聊天罷了。」在說話時孫玉瑩臉上也掛着完美的笑容。
此時此刻張大小姐已經把自己代入到那種在邪惡的機械人勢力面前拯救世界的主人公身上了，大腦飛速在轉動，一副自己一言一語會改變世界模樣的亞子。
孫玉瑩看着張曉菲的亞子，無奈的笑了笑「請不要胡思亂想，我真的對人類毫無惡意，我的存在也不是一個秘密，我今天出現就只是想看看我的父親而已。」
「父親？」張曉菲的八卦本能在瞬間被激發，腦內小劇場已經停不住的狂飆，一個女兒深愛着父親卻被父親拋棄，從小孤苦伶仃備受欺負，卻苦苦找尋父親的苦情劇瞬間出爐。
幾秒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荒謬，自己對面的是個人工智能啊！人工智能有個鬼的父親啊！又怎麼可能會上演鬼父之類的情節哦！
「是的。是薛飛大人創造了我，對我而言薛飛大人就是我的父親，這麼些年過去了，我想看看薛飛大人過的怎麼樣，就這麼簡單。」
「哎哎？？？！！！」張曉菲一副聽到明天就世界末日般的表情，現在她的震驚模樣，若是在動漫之中一定會加一個石化或冰凍的特效來。「薛飛？？？那個死宅？？」
「從現在的行為模式來看，薛飛大人的確可以被稱作是死宅，但之前的他可並不是這樣，那時的他可以算的上是舉世罕見的天才。」孫玉瑩說這話的姿態給人一種孩子在炫耀自己喜歡的玩具的感覺。
「他以前到底……」話未說完張曉菲就已經停了下來，薛飛隱藏自己的過往，這麼多年都沒告訴自己，那自己又何必追問？自己又真的有資格去追問嗎？自己是他的誰呢？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后，張曉菲換了問題，「今天見到你的父親了，那你感覺怎麼樣？滿意嗎？開心嗎？」
「當然。」孫玉瑩的臉上洋溢着種純粹的笑容，「薛飛大人過上了一種最為純粹的生活，我為薛飛大人的幸福而感到幸福。」
不知道為什麼張曉菲總有種自己被撒了滿嘴狗糧的感覺。
「能介紹一下你自己么？我對你很好奇。」
「我是在五年前被薛飛大人創造出來的。」
五年前……那是我已經認識他有一段時間了，所以……
張曉菲突然發現自己的心亂得不成樣子。
「我的功能非常的強大，若是用老派電影舉個栗子，我大概就是天網那種級別。換句話說，若是我對人類產生敵意，人類現在就已經世界末日了。」
「那……額……就是人類知道你的存在嗎？知道你的強大能力嗎？」
「知道。」
「那就不會有人擔心嗎？換句話說，難道沒有人試圖毀掉你嗎？」張曉菲總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問題，有種你比別人強，你天生就有罪的強盜邏輯在裏面。
「有啊！」孫玉瑩又露出了女王般居高臨下的那種嘲諷的笑。
張曉菲覺得孫玉瑩的表情系統有些豐富的過頭了，不像一個正常的人，反而有種顏藝表情包庫的感覺。
「人類這種自私的生物，見到我這種存在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毀掉我，但是他們做不到，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能毀掉我。」
「薛飛？」
「對，只有薛飛大人。雖然之前說過一次了，但我還是想強調一次，薛飛大人真的是舉世罕見的天才。」
「……」張曉菲怎麼也沒法把那個天天和自己鬥嘴，打遊戲的死宅和創造出超級人工智能的天才聯繫在一起。「那你現在都在幹些什麼呢！作為一個超級人工智能。」
「我為那些想要利用我的計算機公司提供服務，並收取他們三分之一的利潤，比如你現在玩的這個遊戲就全是靠我進行運算才能做到純隨機的演化。」
「你一個人工智能要那麼多錢幹嘛？」
孫玉瑩沒有接話，只是笑着看着張曉菲。
張曉菲瞬間明白了，人工智能的確不需要錢，但人工智能的創造者是要錢的。
「那…他……怎麼。」
在現實生活中薛飛表現出的就是一個中產階級的模樣，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掌握那麼可怕的財富。
「當然是因為薛飛大人從來沒有用過我的錢啊！我說過薛飛大人現在過着一種非常純粹的生活，雖然我總是忍不住去打擾他，但他仍舊過着屬於他自己的純粹的生活。」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今天為什麼要見我呢？」
「我想看看天天賴在薛飛大人身邊的女人是什麼樣的。」
「那麼結果呢？」
「我很滿意。」
「嗯？」
「你這種人啊，薛飛大人一輩子都不會對你產生興趣的。」
在這一瞬間張曉菲覺得，孫玉瑩臉上的笑容是她這輩子所見過的最為惡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