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十彩內斂
柳初心中正充滿著感激，他以為老院長看了這麼久的玉簡，是在幫他尋找問題所在，但沒想到，這玉簡特么的是一本食譜！
老院長，竟然在看食譜！臘肉的一百零八種做法！
柳初心中暗罵一句你大爺！氣得差點吐血，白瞎了自己那麼感動。
「那個，那啥，咱們來討論下你這個情況啊，你這個情況呢，是有點嚴重的，但是呢，還有的治，不要輕易放棄。」老院長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啊呸！你當給我看病呢！」柳初心中對於老院長的那一絲恭敬，瞬間蕩然無存。
老院長尷尬的笑了笑，「那啥，你把手再放在石球上測驗下，之前離得遠，看不清，現在我再好好看看。」
柳初翻了個白眼，心道以您老人家的實力，那麼點距離根本不是問題。嫌棄歸嫌棄，但柳初還是把手放到了石球上。
石球光華一閃，然後就沒了動靜了，很先前測驗時的情況相同。
老院長眯了眯眼，道：「拿起來，重新再放一次！」
柳初照做，石球還是閃爍了一下，隨後沒了動靜。
「再放一次！」老院長第三次要求。
柳初繼續照做，石球還是老樣子。
「再放！」老院長第四次要求。
柳初：「……」
第五次。
第六次。
第七次。
……
後來，柳初乾脆不停的抬手又放下，抬手又放下……
老院長的眼睛越來越亮，好似有一抹精光，他起身朝著背後的書架走去，從上面拿出來一卷竹簡。
這一次，的確是竹簡了，不是玉簡。
「你來看！」老院長攤開竹簡，讓柳初看。
柳初左歪下腦袋，右歪下腦袋，看了半天，愣是沒看懂一個字，這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像蚯蚓一樣，啥玩意？
「這啥？」柳初問道。
「這是和石球配套的一卷說明書，類似使用手冊。」老院長說道。
柳初瞪大了雙眼，竟然還有使用說明手冊！
「你看這，裡面詳細闡述了很多種特殊情況，你的情況，應該是這一種。」老院長指著其中某一行字說道。
「我看不懂！」柳初沒好氣的道。
「不好意思，忘了你看不懂這些文字。」老院長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將上面的文字意思告訴了柳初。
「石球閃過光華，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沒有任何天賦，還有一種就是具備頂級天賦，我剛才仔細看了好幾遍，最終確定，你可能是沒有任何天賦，也可能是具備頂級天賦。」老院長一本正經的說道。
「……」柳初捂臉，這特么說了不等於沒說？
「你不要泄氣，按照你的情況，第一種的可能性很低，你應該是頂級天賦，十彩內斂！」老院長說道。
「十彩內斂？最高不是九彩嗎？」柳初問道。
「是的，對外宣傳的最高玄照等級是九彩，但確確實實存在著十彩這種特殊情況，只是這都成了傳說了，哪怕是在那個年代天賦測驗很常規化，幾乎人人都可以測驗，但是測驗出十彩的，也沒幾個。所以，我們就對外宣稱只有九彩。」老院長解釋道。
「那說到底，我還是可能兩種情況都有？」柳初皺眉。
「以你表現出來的實力，十彩的可能性高一點。」老院長說道。
柳初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吐了出來，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我自己回去研究吧，我走了。」
柳初現在至少弄明白了一個情況，自己並不一定是一彩都沒有，至於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達到了傳說中的十彩，還有待考證。
「加油，你可以的。」老院長打氣道。
柳初回頭給了老院長一個白眼，走到竹棚這，抬頭看了看那些臘肉，沉思了片刻，唰唰兩下摘下兩塊最大的臘肉，揣在懷裡就跑了。
「老院長，拿你兩塊臘肉啊。」柳初跑遠了才回頭大喊道。
「臭小子！」老院長怒罵著追了出來，看著早就跑沒了蹤影的柳初，一臉痛心之色。
片刻后，老院長恢復正色，又露出一片愁容，嘆了口氣，低聲自語道：「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真的連一彩都沒有，但是希望這個善意的謊言，能給你帶去一絲希望，讓你不會陷入頹廢。」
十彩內斂，就是個善意的謊言。
柳初回到住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不少人都睡下了，當他回屋關上房門后，一個轉身的功夫，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柳初打開門一看，發現是十月。
「怎麼樣？」十月眼眸中帶著一絲關心。
「沒事，老院長說我是個超級天才，石球之所以沒反應，是因為十彩內斂。」柳初笑著說道。
「十彩內斂？十彩？你說你的天賦達到了十彩？」十月震驚的同時，還有一絲髮自內心的欣喜。
「嗯，是的。」柳初笑著點點頭，流露出一股自信。
「嘻嘻，那就好。」十月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中午大家一起聚聚，好好慶祝下。」柳初說道。
「嗯。」十月點了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柳初把門關上，轉身背靠在門上，十彩內斂？自己真的是十彩內斂？那些文字，自己也看不懂，是真有這種特殊情況，還是說……
柳初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亂。
咚咚咚。
這時候，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小寧，你怎麼還沒睡？」柳初開門后，發現是小寧這個小丫頭。
「小哥哥，我睡不著，你抱著我睡好不好？我剛才好像夢到我娘了，我有點害怕。」小寧揉著小眼睛說道，語氣聽上去顯得頗有些委屈。
「額，那我給你講故事吧。」柳初摸了摸小寧的小腦袋。
「嗯！」小寧開心的點了點頭。
柳初將門關上，隨後抱著小寧坐在了床上，右手輕輕拍打著右臂，開始給她講自己小時候跟著村裡小孩一起掏鳥窩、捉泥鰍、釣田雞的趣事。
講著講著，小寧的呼吸就變得平穩起來，看樣子是睡熟了，柳初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了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小蛇小水從柳初的手臂中爬了出來，游曳到小寧的身邊，盤著身子靠在她手臂旁。
「照顧好她，我出去轉轉。」柳初摸了摸小水的腦袋，小水吞吐了下蛇信，似乎在說我會照顧好小寧的。
柳初笑了笑，起身離開房間，他現在有些心煩意亂，他不傻，十彩內斂，可能嗎？大幾率，是老院長在安慰自己。
外面現在很冷清，都沒有幾個人，柳初一直往南，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南城門。
柳初看著自己的腳下，有一道影子，這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長很長，他抬頭看向城頭，發現有人正坐在城門樓上。
鏖麓城的城門樓管理寬鬆，並不是用作軍事防禦的，所以上面誰都能上的去。
「是你？上來坐唄。」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柳初的存在，轉過身來，發現是自己認識的人，於是邀請柳初上去坐。
文飛瑤！柳初看清了那人的正面，原來是合眾盟的二號人物，妖族的文飛瑤。
柳初走上城樓，看了看文飛瑤旁邊的位置，走過去一屁股坐了下來。
兩個人，四條腿，就這麼在城門樓上晃啊晃的。
「聽說你今天測驗，石球一道光芒都沒發出來，一彩都沒有？」文飛瑤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的話會對柳初造成傷害。
「我該說你口無遮攔好呢，還是說你情商太低？」柳初翻了個白眼，他正為這事頭疼呢。
「隨你，但是以你的天賦，是不可能一彩都沒有的。」文飛瑤說道。
「這還用你說？」柳初沒好氣的道。
「每天晚上，我都會到這來坐坐，這裡，是南城門，那邊，是西南。」文飛瑤手指指著南邊說道。
柳初暗道神經病，大晚上的天天來這吹冷風，閑的奶疼？
「那邊，是家，家的方向。」文飛瑤眼神變得明亮起來，好像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家一樣。
「南陵？不落神殿？」柳初問道。
「我已經兩年沒回過家了。」文飛瑤點點頭，她是妖族，來自南陵不落神殿。
「不是春節有假期的嗎？你怎麼不回家？」柳初疑惑的問道。
「我在等人。」文飛瑤轉頭看著柳初。
「大姐，你不會說你是在等我吧？你這搭訕方式，有點，老套啊，喜歡我也不用這些套路啊，我很好追的，不需要套路。九九八，牽回家！不吃虧，不上當！」柳初先是錯愕了一番，隨後開著玩笑打趣道。
「你知不知道，那個石球，只有人類才能使用？對我們妖族，是無效的，測不出天賦，所以我們這些來自妖族的人，都是不需要測驗的。」文飛瑤說了一個石球的秘密。
「那又怎樣？」柳初皺眉，不太明白文飛瑤想要表達什麼，但卻覺得這背後的事，有些讓他莫名害怕。
「老院長是不是編了一個十彩內斂的故事來寬慰你？」文飛瑤問道。
「你怎麼知道？」柳初驚訝。
「老院長應該沒往那方面去想，但是我剛才說出了石球的一個秘密，你自己有沒有往那方面去想過？」文飛瑤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什麼方面？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柳初皺眉，心中竟然閃過一抹驚慌失措，他起身想要離開。
「你是在欺騙自己？還是不敢往那方面想？你就沒想過，自己是妖族？」文飛瑤對著柳初轉身離去的背影，平靜的說道。
「妖族」兩個字像雷霆一樣在柳初的心臟上猛的劈了一下，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
「開什麼玩笑，我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妖族？」柳初腳步停頓了下，搖了搖頭，沒有轉身，加快腳步離開。
「金龜上人說，他會來這，應該就是他吧，身上那麼濃的妖氣。」文飛瑤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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