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臘月二十七
林嘉銘剛走，盧皓婉便氣呼呼地衝到樓上盧楓的房間，質問他為什麼這樣。
「沒有為什麼，你們做朋友可以，但是戀人不行！」盧楓板著臉坐在沙發上，冷冷地說道。
「為什麼不行？」盧皓婉生氣的質問。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行！」盧楓依舊沒有一絲讓步的意思，任憑盧皓婉歇斯底里。
而金疏桐站在門口，平靜地看著盧皓婉父女兩近乎爭吵的對話，並沒有站在其中一方的打算。
爭吵一直持續了10幾分鐘，盧皓婉並沒有從盧楓那裡知道他反對自己和林嘉銘在一起的原因，他只有一句話，就是不行！氣的盧皓婉摔門而出，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大哭了一場。這一切，林嘉銘自然是不知道的。
從盧皓婉家出來，林嘉銘開著車又上了高速，好在原先的鵝毛大雪在吃飯的時間裡小了很多，高速也只是採取了限速措施，解除了封閉狀態。所以林嘉銘到家的時候，也只是比往常晚了那麼一會兒。
由於事先沒有跟外婆打電話，所以當林嘉銘風塵僕僕地出現在家門口時，外婆看著他還有些愕然。
「外婆，我回來了！」林嘉銘叫了一聲。
婆孫兩四目相對了很長時間，外婆才反應過來這個站在門口的人是林嘉銘。
「噢~是嘉銘啊！都沒認出來！咋不提前打個電話回來？餓了吧？我去做飯……」外婆顫顫薇薇地站起來，準備去拿鍋。
「不了，我吃過了！」林嘉銘把手裡的水果，補品還有一箱速食麵放下，拉了把板凳在火堆邊坐了下來。
「外婆，這些是給你買的，你記得吃！」
「你這孩子，咋又買東西了，不是說了，讓你省著點花嗎？」儘管外婆有些埋怨，可是林嘉銘依舊能感覺到她實際上很高興。
「外婆，過年準備煮那些菜？給我說一下，我待會兒收拾出來……」
「不急，今天才二十七，還有一兩天啊~」
「我今天收拾出來，過年的時候你好煮，我明天得回X市，要年過完了才能回來了！」
「噢~這麼忙啊~」外婆地情緒有些低落。
屋外，雪雖然小了很多，但並沒有停止。當竹葉上的雪積到竹枝承受不住的時候，便「嘩嘩啦啦」地落了下來，在枝葉間引發一陣小型雪崩。
而屋內的安靜，恰好使林嘉銘對這細細索索的聲音聽得真切。火堆里枯死老樹的根燃起橘紅色的火焰，不停地跳動著，引得林嘉銘和外婆牆上的影子也跳動著。
看著外婆日漸衰老的身軀和布滿皸裂傷口的雙手，林嘉銘心裡愧疚不已，這幾年，自己在外求學上班，都沒有好好地回來陪陪她，照顧她，而如今又突然回來告訴她大年三十不能陪伴她，可想而知外婆心裡該有多難受。
「外婆……」沉默了許久，林嘉銘終於還是先開了口。
「你忙就去忙吧，我自己一個人能行！」沒等林嘉銘說完，外婆便開口說到。
一時間，林嘉銘楞在那裡不知道如何開口。沉思了一會兒，林嘉銘決定把實情告訴外婆。
「外婆，你聽我說，我不回來過年，是因為趙姨。她身體不太好，現在幾乎不能動彈了，過年沒個人照顧不行，所以我和婉兒商量了以後，決定陪趙姨過這個年……」
「你趙姨她怎麼了？要緊不？」一聽林嘉銘說趙姨的身體狀況不好，外婆趕緊問到。
「哎……不好說，醫生說，估計就這一兩個月了……」林嘉銘嘆了一口氣。
「天吶~她還說來我這裡，再過幾天鄉下的日子呢！怎麼這麼突然，連路都走不了了~這人吶，誰能說得清楚呢~」
不知不覺間，屋內又昏暗了一些，火苗發出的橘光顯得更亮。
「嗤~」火堆里發出的聲音，就像是有一股小風從老樹根里吹出來一般。
「火笑，有客人要來啊~」外婆淡淡地說道。
「那你就不孤單了！過年大舅他們咋打算的？」林嘉銘本想跟外婆解釋，所謂的「火笑」不過是木柴裡面的空氣泄漏而已，但轉念一想，實在沒這個必要，而且這種解釋，更有人情味兒。
「說是早上去他們家，下午上來吧！」外婆見火堆中心的樹根只剩下紅紅地木炭，便用火鉗把那些燒紅的木炭敲下來夾到一口破罈子里，又把樹根往前推了推，火苗又大了一些。敲下來的木炭在罈子里因為缺氧而熄滅冷卻后，可以賣錢，一塊多一斤。
「那就好，那我年初一就回來！」林嘉銘一邊說，一邊把火堆上那把正呼呼冒白氣的熱水壺提下來，煨在火邊。
「你回來了，你趙姨咋辦？誰照顧她？」外婆看著林嘉銘問。
「我跟婉兒商量好了，過完年，就給她找個保姆，照看她。」
「那初一也找不到啊！」
「沒關係，我還有朋友在那邊，到時候讓他們幫忙照看一兩天，沒問題的！」林嘉銘肯定地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外婆，你吃早上吃的啥？」林嘉銘想著把話題轉一下，或許外婆就不會那麼在意趙姨的身體和自己不能回來過年這兩件事上。她年紀大了，能讓她少操心就少操心吧。
「早上？早上……」外婆想了一會兒，依舊沒說出來早上吃的啥。
「這才過去小半天，就忘了早上吃的啥了啊！」林嘉銘笑著說道。
「我不確定我早上吃了沒吃……」
林嘉銘覺得有些奇怪，照理說，外婆雖然70多歲，但平時身體也還是很好，不至於連早上吃沒吃飯都忘記啊。
「那你餓不餓？」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餓了……」
「想吃點啥，我給你做！」林嘉銘站起來，準備回卧室把風衣換下來。
「不用了，你買了些啥？」外婆指了指林嘉銘身後那堆東西問道。
「梨子，橘子，蘋果，還有些豆奶之類的，還給你買了一箱速食麵！」林嘉銘挨個點名。
「那給我拿個蘋果！」
「直接吃啊？」
「不用削皮，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不行，太冰了~我給你放水裡燙一下」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