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開業爆滿
目送那二人離開，沈白晴才算有了片刻清凈，暮色夕沉，草叢的陣陣蟬鳴聲在耳旁迴響，鄉野的寂靜，明黃色籠罩的穹廬。
沈白晴回身望著蘇文博道：「多謝您替我說話，先進屋吧，不知道您來是有何事？」
平息方才的一場硝煙后，蘇博文才又想起自己此番目的，走進屋內開口道：「你命人安排的牛奶，我嘗了。」
沈白晴雙目一亮，十分喜悅道：「如何？我覺得這是個商機。」
蘇博文也微微一笑，示意一旁的蘇貴將東西遞上來，隨後，一張宣紙鋪在眼前，筆墨硃砂一應備全，「我此番來就是留才，不知沈姑娘可願意當牧場的主管，並且我也有意辟一間商鋪，專門提供牛奶出售。」
「我自然願意！」沈白晴綻出笑顏，看過一遍契約后便爽快簽字畫押。
蘇博文倒是十分意外沈白晴的果斷，「沈姑娘難道不再想想。」
沈白晴搖搖頭，將斟滿茶水的瓷盞推到蘇博文面前，輕聲道：「少東家信任我，我自然也會信任少東家。」
她的笑容淡淡的，正如夕陽的溫柔一般，朦朦朧朧，似薄霧，似微雨。
蘇博文收回目光，端起茶盞開口：「不過沈姑娘有婚約在身，日後多有不便的…」
「那種婚約我根本不當回事，我…」沈白晴漫不經意地說出口，聲音卻又兀地一頓，好說她也是未出閣的姑娘，要端莊。
「不…不，我是說，母親身體抱恙，父親下落不明，我也不能總想著兒女私情，更何況我與他之間並無私情，所以您也不必太過擔憂我會忽視自己分內的事。」
不知為何，蘇博文聽到沈白晴所言，心中莫名一陣暢快，那種愉悅是發自內心的慶幸，他似乎從未有過。
「晴兒，剛剛你們在吵些什麼？」沈母倚著牆走到前廳，她身子仍舊虛弱，面色泛白。
沈白晴忙上前撫著沈母，「娘您怎麼出來了，您這身子還沒好呢。」
「我是聽見院里爭吵，怎麼了是唐姑娘又來鬧？」沈母十分擔憂地看著沈白晴，隨之目光才注意到一旁坐著的蘇博文，「晴兒，這位是…」
「這是我們少東家，他來找我有些事。」
一聽到是蘇府的人，沈母即刻緊張起來，「您怎麼來了，是不是我家晴兒在牧場犯了什麼錯？如果是她…」
蘇博文語氣和善道：「沈夫人多慮了，沈姑娘十分出色，幫了我許多忙…」
沈白晴站在沈母身後，聽著蘇博文溫潤的聲音講述牧場的事，待下人都這般好的主子，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這樣一位謙謙君子應該從來都不曾動怒吧。
三日城西外，天街醉紅樓前，醉紅樓在蘇家名下，所以在這兒辟得的一處牛奶售賣所輕而易舉。
開張前沈白晴心中多少還有些忐忑，這是她做的一次嘗試，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至少要配得起蘇博文的信任才行。
真珠年紀尚小，見到這樣一群人簇擁著，心中難免有些局促：「小晴，外面有好些人都在看，怎麼辦啊，我…該做些什麼…」
沈白晴笑了笑，將一盤裝滿牛奶的小酒盞端給真珠，「你去讓門前的顧客嘗一嘗，就算只是嘗嘗，不買也無妨。」
「只是嘗嘗？這樣我們會不會很虧啊…」真珠有些疑惑，結過木盤問道。
「你且去，我自有安排。」
這個時代對牛奶的接受程度本就不高，如果不去品嘗，很難主動願意去買牛奶，所以試吃很重要。
真珠將木盤端了出去，沒一會兒便進來了，大喜過望道：「小晴你真是料事如神，有好些人嘗了牛奶贊口不絕，爭先恐後要買，我們之前定的價是不是太低了？」
「價格不變。」沈白晴朝門口走果然，門前有許多嘗了牛奶后前來購買的顧客。
第一步目標達成。
隨後沈白晴沖一眾顧客又道：「今日開業酬賓，牛奶買三份送一份，如果**多者，還提供了上門送貨，只此一天，機不可失！」
「只有一天？！」
「我要三份！」
「我要十份！」
一瞬間人潮都聚集在這醉紅樓的一角，圍觀熱鬧的群眾越來越多，牧場前來幫忙的幾個夥計都顧不得手腳，忙前忙后。
這便是沈白晴策略戰的第二步，引來流量，吸引人群，以熱度換熱度。
不遠處，蘇博文坐在醉紅樓對面的閣樓，目光下眺。
身邊的蘇貴先開口道：「沈姑娘真是厲害，的確讓人刮目相看。」
「是，她的確很出色。」雖然蘇文博神情很是平淡，但蘇貴卻能聽出他語氣中懷著對他人不同的讚許。
蘇貴笑了笑，故意道：「少爺不去看看？你若去了沈姑娘一定開心。」
蘇文博端著茶盞，目光輕瞥了蘇貴一眼，他自然知道蘇貴所言何意，「我便不去了，她見了我或許會緊張。」
難以置信，蘇貴一向只感受自己家主子的冷漠，從未見他對誰如此溫和，看來他是真的對沈姑娘極為上心了。
……
醉紅樓門前，居昊然在人群中看著沈白晴在店中忙碌，所有人似眾星拱月一般的圍著她，他也不曾想她的生意會如此成功。
居昊然緊緊攥著手，心中吃味，沈白晴不光攀上了蘇博文，她的生活也越加向神壇靠近。
他多了幾分不快，如果沈白晴嫁給他，這些本該都是他的。
居昊然目光深沉地看著沈白晴，心裡不知默默打算著什麼。
沈白晴還在店裡忙地不亦樂乎，牛奶的暢銷讓她精神大振，一掃之前被人找茬的晦氣，全然不知自己已被一匹餓狼盯上。
末了，蘇貴眼神極好，一眼便捕捉到站在商鋪前熟悉的男子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居昊然。
「少爺，居公子也在那…」蘇貴提醒，「好像只盯著沈姑娘看呢。」
聞言，蘇文博的眸光倏然漸冷，盯著那人背影，許多不愉快的記憶湧入腦海，下句便道：「讓人盯住他，照顧好沈姑娘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