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值得你出賣自己的還有誰？

靜謐的子夜，稀疏的寒蛩聲，燈火通明的現場，慌亂過後的平靜……

同樣的秋夜，同樣的場景……眼前這一幕太熟悉了，師和平覺得似乎曾經發生過。

可不是么……記不清楚倒底有多少年了？有二十幾年了吧！應該有了吧！那時這裏曾發生的一切，彷彿還在昨天，怎麼這一晃都那麼久了。

對，當年，就在這個地方，在那個曾經猖狂的年華，就在這裏，大哥當年對他此生最愛的女人犯了次渾……

只是這次，被緊急送往醫院的，卻是他從來都視為擁有金剛不敗之身的擎天柱般的大哥。

世事有時真的是講因果輪迴的。

蔣子堯出現在樓梯口，險些沒扶住把手。

能令一貫平和淡定的蔣教授亂了陣腳，師和平心裏就「漏」了一拍。

「怎麼樣？」秦川衝上前去扯住蔣子堯的衣袖。

蔣子堯竟有些微喘，速速的指揮醫護人員離開后，看着今天正好聚在一起尚沒有離去的盛世兄弟，有些為難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溢血……」

秦川手中的車鑰匙失手掉到了地上，「你說什麼？」

他？腦溢血？怎麼會？

雷宇晟——腦溢血？

怎、么、可、能？

雖然他知道在下午的葬禮上，自家大哥是動怒了。對，是空前的震怒，可那也不至於腦溢血吧？他家大哥是誰呢？他可是健壯如擎天柱、威震天一般的人物，不會的！不可能！

*

「手術中」三個字亮得幌眼，等候室里靜得能聽到所有人此起彼伏的心跳。此時的等候室彷彿再來一根稻草就可以壓扁所有人。

秦晉一個眼神，師和平走出了等候室。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等候室旁邊的小陽台，深秋的風吹過來，略帶寒氣。

「那小子人呢？」

秦晉的指間，一支香煙在跳躍着，這些年，他已經很少抽煙了。一陣冷風吹來，他將香煙含在唇邊，雙手豎起了風衣的領子，「大哥下午讓小五調了所有的人掘地三尺的拿人，還當着我的面兒親自下命令說，找到了不用帶回來……」

大哥說的當然是氣話，秦小五就算是頭豬，也不敢把他家的世侄給就地正法了。

不過，白日裏的那一幕，師和平哥幾個都是在場的，也頗能理解大哥的心情。

時隔多年，那個大哥心中最隱密的痛被雷慎謀這小子在那樣的場合里翻將出來……這小子，着實是太不懂事了。下午若不是二哥拼了老命的擋着，大哥還不把那小子給弄死。

——師和平想。

只是可憐了秦二少，挨了一胳膊拐，還沒吐血不知是雷宇晟下手時看了兄弟面子還是父子薄情胳膊肘下留情了。

就這，就這樣強悍的一個人，能被氣得腦溢血送上手術台，師和平怎麼想都覺得這一切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