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是，皇後娘娘。」老管家恭敬地行了一禮，上前對着老大夫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順手還遞上了一個錢袋「老大夫這邊請。」

「草民告退。」聽皇后說讓自己走，老大夫鬆了口氣，恭敬的跪地行禮后，站起身接過老管家遞過來的錢袋，微施一禮背着藥箱往外走去「多謝管家。」

見老大夫已經出去，皇后這才看着地上的小丫鬟，冷冷的開口問道：「你是芳夫人的丫鬟？」

「回、、、回皇後娘娘，是的。」小丫鬟瞧著皇后那冷冷的臉色，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芳夫人今天的早膳，是誰領的？」見小丫鬟嚇得渾身發抖，皇后這才收回自己的眼神，撫了撫並無褶皺的衣裙，低垂着眼帘懶懶的問。

「回皇後娘娘，是奴婢領的。」見皇后收回了自己那駭人的眼神，小丫鬟鬆了人口氣，一時間再也不敢有所隱瞞，皇后問一句趕緊回一句。

聽着皇后和小丫鬟的一問一答，站在皇後身側的月塵倒了杯茶遞給皇后，皇後接過一旁月塵乖巧送上的茶杯，臉色緩和了一些，剛要在問小丫鬟什麼，卻被屏風后何芳的呼喊聲打斷，這才想起何芳小產了需要清洗，皺了下眉頭對一旁的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瞧見皇后使得眼色，立刻便明白了是什麼意思，低頭微行一禮，轉身讓一旁的其他丫鬟去打點熱水進來，自己挽着衣袖走進了屏風后。

見那嬤嬤進去，皇后這才轉過頭來，看了小丫鬟一眼道：「你領的？馬齒筧只是一種野菜，王府難道缺銀子嗎？竟然給懷有身孕的芳夫人吃野菜！老實交代，那菜是不是你放的？」說到最後一句，皇后眯起眼睛危險的看着小丫鬟，眼裏的殺意異常濃郁，毫不掩飾。

「奴婢沒有，皇後娘娘明見，那菜真不是奴婢弄得，碧兒姐姐把食盒交給奴婢時，食盒裏面就有那道菜，而且奴婢看過，其他兩位夫人早上的食盒裏也有這道菜，娘娘可以找另外兩位夫人來問問。」感受到皇後身上傳來的殺氣，小丫鬟再次被嚇得一哆嗦身子一軟差點趴在地上，眼裏的眼淚立刻涌了出來，一邊使勁磕著頭一邊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你說食盒是碧兒交給你的，不是你親自去廚房拿的？還有碧兒是誰？」皇后輕抿了口茶水，淡淡的看了眼地上的小丫鬟，抓住重點又恢復了懶懶的口氣問，卻並沒有找另外兩位夫人過來問話的意思。

「回皇後娘娘，碧兒以前是王爺身邊的丫鬟，現在是芳夫人的貼身丫鬟。」說完碧兒是王爺以前的丫鬟，小丫鬟突然有些懷疑，這會不會是王爺讓碧兒給芳夫人做的這道菜，抬頭悄悄的看了眼皇後身邊的王爺，見他依舊一臉天真無辜的樣子，心下搖了搖頭，王爺是一個傻子，怎麼會讓人給芳夫人做這種菜。

收回自己的胡思亂想，小丫鬟理了理思路繼續道：「早上奴婢去領食盒，剛走出院子就遇到了提着食盒，站在院外哭泣的碧兒姐姐，便上前順便問了句，問完奴婢才知道，碧兒姐姐一早便去領了食盒回來，卻因為昨天早上芳夫人被那小孩推倒，她沒及時扶住芳夫人害夫人差點小產，心中自責懷有愧疚，怕芳夫人不待見她，於是不知該不該送食盒進來，當時奴婢覺得碧兒姐姐也挺可憐的，便答應她，幫她把食盒送進來，後來奴婢提着食盒跟着絲夫人柔夫人的丫鬟一起進來時，也有些懷疑，於是和那兩個丫鬟閑聊了兩句，找事把她們騙開后，打開了其他兩位夫人的食盒，發現飯菜是一樣的，不過奴婢還是有點不放心，便偷偷換了芳夫人和絲夫人的食盒，奴婢沒想到，飯菜里沒有下藥，倒是菜本身就有毒。」

小丫鬟沒有提起自己收了碧兒好處的事情，更是半真半假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把所有責任的推到了碧兒身上，低着腦袋心裏忐忑不安靜靜地跪在那裏，小丫鬟半天沒再聽到皇后問話，以為自己的謊話被皇后識破了，一時有些慌張，留着眼淚磕頭求饒「皇後娘娘，奴婢說的都是真的，求皇後娘娘饒了奴婢吧。」

聽完小丫鬟說碧兒之前是月塵的丫鬟，皇后也有些懷疑這次的事情是不是月塵一手操縱的，所以扭過頭看着身邊的月塵，眼裏滿是質問。

一旁的月塵聽完小丫鬟的話，也料到會被皇后懷疑，所以在皇后看過來時，瞪着清澈的大眼睛，非常無辜的與皇后對視。

就在二人堅持對視的時候，走進屏風內給何芳清洗的嬤嬤，帶着幾個小丫鬟挪開屏風走了出來，對皇后想了一禮道：「啟稟皇後娘娘，一切都收拾好了，芳夫人因為承受不住打擊，這會已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