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倒計時
方旭想到了電腦中自動生成文件時會以當時的日期給文件命名的情部，「如果后八位真的代表時間的話……」
掏出手機，方旭在便箋中記下：
09：23：52：18，
02：23：10：17。
「兩個視頻發生的時間相隔六天多，也就是說第二個視頻中的事是發生在芷蓉消失的六天前。
難道芷蓉失蹤前遇到過第二個視頻中的女人？真是這樣的話，找到了第二個視頻中的女人，就可能得知芷蓉最終的去向，說不定連她她離開的原因也搞明白了，這比做任務獲取靈元『買』視頻看來得更快！」
方旭將第二個視頻重看了四次，遺憾的是他沒有發現更多關於那女人的信息。
方旭在視頻進度條末尾的一小截反覆地點着，就是截不出一張能看到她面部的圖片，對那女子梳的髮型很是不理解，「大姐，那麼厚的頭髮蓋在面前，能看清路么？」
「就這兩個畫面吧，也許有眼尖的人能從身材方面把她認出來！」
方旭截好圖后，退出播放鍵面，兩張圖片早已靜靜地排列在之前兩個視頻的下面。
「500102234316，500102234317，怎麼會這樣？」
方旭先後開兩張圖片，認真地看了上面的進度條后，「順序沒錯難道這……」
為了應證心中的猜想，方旭又打開視頻截了一張圖，這張圖的文件名為500102234123。
隨後方退出銀眼系統鍵面，在手機中設置好一串鬧鐘后，再次進入系統。每當鬧鐘響起，他就立馬截一張圖，完成十張后，得出了串文件名：
500102233930，
500102233900，
500102233830，
……
500102233530，
500102233500。
方旭將那十個數字寫入手機便簽中，觀察小會，推算出一個自認為合理倒計時，將最後一個數字填上：50年1月2天23時35秒0分。
「這麼說來，第二個視頻就發生在昨天夜裏。」方旭右手搭在頭上，中指很有節奏地輕輕敲著頭皮，「50年後我們都70多了，差不多走完這輩子了，那芷蓉怎麼會說時間不多了呢？這倒底怎麼樣的一個倒計時，又與芷蓉存在什麼樣的關係呢？」
思索中的方旭取下眼鏡，在用手機給它拍張圖片時發現眼鏡框架已完成變成了銀色，這讓他確定不是自己以前的眼鏡。
「原來的眼鏡還在不在電梯里?」
將電梯按上來，方旭進入裏面，地板上乾乾淨淨，哪有什麼眼鏡，「剛才有幾波人使用過電梯，估計是被他們發現撿到了，明天去樓大爺那裏看看就知道了！」
「這銀眼出現的方式蹊蹺，人與它不用物理連接，僅憑意識就能完全操作，顯然現代科技還達不到這種水平。難道是未來的科技新產品，倒計時是它在我們這個時間存在所剩的時間嗎？」
方旭邊沉思邊端詳着手機中銀色眼鏡的圖片，「怎麼越看越像老爺子那付眼鏡。」
自從慕芷蓉失蹤后，慕老爺子這幾天也沒在方旭的夢中出現過，此時，方旭對慕老爺子的眼鏡的細節也有幾分模糊了，他打開瀏覽器，找到慕育仁的照片，「簡直一模一樣啊。」
「銀眼中有芷蓉的留言，如果它真的是老爺子的，那麼芷蓉失蹤前定見過老爺子！」
方旭想到了這裏，心中咯噔了一下，「老爺子都去世十年了，他與芷蓉見面，難道芷蓉她……不，這不可能……」
方旭不敢再往下想，「老爺子，拜託了…」
方旭斜躺在椅子上，努力地使自己睡着。以前睡覺之前，他總是在心中祈禱慕教授不要進入夢裏來打攪自己，可此時卻是十分渴求他能出現的夢裏。
方旭才醒來兩個多小時，精力充沛，此時哪裏睡得着。
「998隻綿羊，999隻綿羊…」
方旭閉得眼睛發酸，實在受不了了，睜眼一看手機，才過了十分鐘，「算了，還是先看看今天刷新的任務。「
方旭點開刷新出來的每日任務：
「吃飯，還是在老地方好；工作，還是在熟悉的環境中易於投入。請在凌晨前，親自完成育仁實驗室平面圖的繪製。任務成功獎勵隨機。失敗，在育仁實驗室的工作狀態投入度永久性失去1%！」
育仁實驗室，方旭每個學期都有四五次的機會進去，所以對裏面的佈置也算是很熟悉了，光憑記憶也能畫出簡易的平面圖來。
「簡易的平面圖，絕對達不到了任務的要求！看來只有天明後去土木學院借套專業工具了。」
方旭看着任務的內容，「工作狀態，這種東西還能數據化。」方旭右手豎起大拇指，「黑科技果然強！」
「永久性地失去1%，意思是說一旦任務失敗，以後無論自己怎麼努力，實驗室的設備、環境再怎麼完善，都無法全心身地投入工作了。這個可損失不起啊！」
方旭退出鍵面，眼鏡恢復正常，「時間還早，先去育仁實驗室瞅瞅。」
方旭來到了四樓時，整個走廊上已沒有了燈光！打開手機電筒，找到走廊燈的開關，手伸出去雙收了回來，「這麼晚了，還是不驚動樓大爺了，省得他又爬上來嘮叨。」
方旭打開育仁實驗室，關上門后，將所有窗戶的遮陽布都拉上，只開了一盞小枱燈，便在裏面仔細觀察起來。
「才兩個月沒進來，裏面又多了兩台新設備，殷教授果然厲害啊！」方旭在感嘆殷教授項目經費充裕的同時，也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那兩台新設備，「以前要是有這麼好的設備，我和芷蓉找螢光基因也要不了一年多的時間了。」
方旭眼中發出見到了美女一般的光亮，仔細地看着新設備的每一處，「開機看看系統如何？」
按下電源，方旭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音，「還有開機音樂啊！不過這種輕聲哼唱在白天還可以，晚上么，聽起來就有那麼一點怪怪的！」
聽了一段后，卻不見新設備上有任何的指示燈亮起，而顯示屏一直也黑著，「電源沒接通？」方旭彎下腰部，發現兩台設備壓根都沒插上電源。
「這聲音……好像是從最裏面傳來的。」方旭仔細聆聽，「也不知道是哪位美女在趕實驗進程。」
方旭尋聲走過一道打開着的隔離門，已能聽到了恆溫搖床的工作的聲音，而那哼唱的歌聲更加清析。此時離搖床那裏還有一道雙開玻璃門.玻璃門后黑黢黢，使之有了鏡子的功能，將方旭的身影映射出來。
「三更半夜的，燈也不開，就不怕被卷上搖床么？」
方旭想打開燈，轉念一想，人家可能在做要求避光的實驗。就像他們螢光兔一樣，要在黑暗中才能進行觀察，而黑暗中的小白又變得很躁動，以前每次關燈后，都要慕芷蓉不停地撫摸著小白的額頭才能使它安靜下來。
「向人家學習點寶貴經驗去。」
方旭剛要推開門，裏面的哼唱聲頓時停了下來，搖床也停了下來。等了一會兒，卻不見燈亮起，「需要幫忙么？」
裏面的人沒有回應，也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難道出事了？」
方旭右手拉開門，由於不清楚裏面情況，他沒有貿然進去。左手向右探出去摸開關，卻不想摸到了一塊布料，繼續向前，觸到了一個冷冰冰而柔軟的東西。這種觸感方旭十分熟悉，但溫度卻不對。方旭此時想到了解剖室手術台上剛解凍的材料，或者是超市低溫保鮮柜上的豬肉。
「管它是什麼，救人要緊，先開燈。」
方旭快速的摸索幾下，依舊沒有摁到開關，此時他的手上已沾滿了沾沾的東西，「差，還真是會選擇地方放啊！」
方旭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向前一照。
一個上半身全籠罩在濃厚長發中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她」胸前的白大褂有一個大窟窿，幾條縫合口子像巨大的蜈蚣一樣攀附在平坦的腹部。而方旭的手捂在那幾條蜈蚣一般縫合口子的交匯處，但卻沒有感到一絲呼吸時腹部應有的律動。
涼意從左手指尖傳到了後背，手臂上泛起雞皮疙瘩，方旭頓時一個哆嗦，一時手足無措！
他僵了幾秒后，才收回左手，「對…對不起！」
方旭的道謙讓對方後退了一步，接着捲縮在牆跟，濃厚的長發拖到地板上，將她的身子完完全全裹住。
「不…不要取起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