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低調很困難
隨着寧蝶妖的星力催動，閃蝶玉墜發起光來，化為一隻藍色月光蝶振翅飛起。翅面上，左右各有一條銀輝縱貫前後，在前翅尖端深黑色的背景上，還有五個小白點，好像鑲嵌在天穹的星星，美得妖異。
隨着月光蝶在她頭頂盤旋飛舞，無所不在的星辰能量湧來，很快形成一個以她為中心的黃色星力漩。
夜，悄悄的過去。
虛掩的窗子被風推開，火熱的風跟朝霞一起湧進來。閉目修鍊的寧蝶妖睜開眼，星力漩散去。她望着窗外燦爛的霞光，忽然想到：黎家上門退親的陣容似乎有些大了，大伯母姜氏對黎家退親之事又過於熱心了，再加上引她去採藥的事情，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丫環紫鵑在偏廳已擺好早餐，寧蝶妖過去坐下，用湯匙攪著碗裏的什錦粥，隨意的問：「黎家人有沒有走？」
「還沒，大老爺在花廳宴請黎家跟姜家的人。」紫鵑機靈，又愛打聽小道消息，見問，竹筒倒豆子全講了出來。
黎家不僅是黎峻這撥人來了，還有黎峻的九叔也帶了另一撥人到了。姜家昨天傍晚時也來了不少人，是大伯母姜氏的四哥為首，姜家長房嫡女姜瑤期也一同前來。按紫鵑的說法，姜家小姐是來給黎家人相看的。對此，寧蝶妖不置可否，只是暗中懷疑姜、黎兩家同時來到燕州有些不尋常。
「對了，婢子還聽到一個消息。」紫鵑說着又猶豫起來。
「說吧，反正是閑聊，說錯了也沒關係。」寧蝶妖移到窗前的涼榻上靠着，長而濃密的雙睫垂下來，在她臉上投下羽扇狀的陰影，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冷芒。
紫鵑壓低聲音說：「婢子聽說，姜家跟黎家這次到燕州，其實是要聯手到落雲山脈挖掘寶藏。黎家少爺是順便來退親，不，假如不是姜家慫恿，黎家其實沒想到要退親。還有啊，姜家人跟黎家人約好三天後進山。」說完，她還怕寧蝶妖不信，又補充說：「奴婢姐姐在聽濤居那邊侍候，親耳聽黎九爺跟姜四爺說的。」
寧蝶妖微微一笑，未置可否。喝完粥，她才又說：「紫鵑，你弟弟今天五歲了，可以進府里來給小武兒當小廝，小武兒練功時，他也可以跟着練。」
北斗大陸全民修鍊，但功法有高低，名門世家子弟修鍊的功法跟大路貨有本質的區別。紫鵑弟弟修鍊大路貨的功法事倍功半，除非的天賦極好，否則一生的成就頂多就是星師。寧蝶妖的弟弟小武兒修鍊的自然是高階功法，紫鵑的弟弟能跟着主子修鍊，只要資質不是太差，以後的成就至少也是個星尊。
紫鵑一聽自然大喜過望，連連叩頭謝恩不迭。
「真要謝我，就替我去盯着姜家跟黎家的人，看他們到底想搞什麼鬼。一有消息，你就來告訴我。」以前為了隱藏實力，寧蝶妖對身邊丫環也保持距離，今天既然實力暴露，就想收幾個心腹辦事方便，所以才給了紫鵑一個承諾。
吃完早餐，寧蝶妖讓紫鵑繼續在府里打聽消息，獨自出府去了東門街的虞記藥鋪，打算請藥鋪虞老闆調一批百年生的七星草和娘常用的葯，免得再被大伯母拿捏。
藥鋪虞老闆來歷誰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寧六爺從落雲山脈里救出來，後來就在燕州城裏開了個藥鋪，經營藥材收購以及成藥銷售，只不過規模比較小，經營的也都是低檔貨，連藥鋪出售的葯都是虞叔自己煉製。他也沒帶過徒弟，只收留了一個乞丐打雜。
寧蝶妖在落雲山脈修鍊也順便採藥，藥草送到虞叔這裏總比市價高一成，給她的藥劑又是按進價，所以她心裏把虞老闆當成親人，以「虞叔」相稱。
虞老闆肯定知道昨天黎家發生的事情，見了她卻什麼都不問，只說：「百年生的七星草我這裏明天就到一批貨，你不要再去冒險了。」
「虞叔也知道我去采七星草啊。」寧蝶妖說了句沒意義的廢話，又轉移話題：「黎家跟姜家到底想在燕州幹什麼，虞叔知道么？」
「黎家除了來退親，還能幹什麼？姜家人或許是來走親戚吧！」虞老闆看一向老成的寧蝶妖孩子氣的翻白眼，哈哈一笑，又正色道：「這件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你就當不知道吧。有些事捂著比揭開好。」
「也就是說虞叔其實知道真相，卻瞞着我。」寧蝶妖說着，順手摸過虞叔剛才在看的藥典，無意中翻到書頁中夾的一個月光蝶標本，眸子一黯。
總是笑得一團和氣的虞老闆也臉色突變，幾乎是用搶的把藥典奪過來。爾後，他又覺得這動作有些突兀，又掩飾道：「這藥典是我師父的一位長輩所賜，可不能弄壞了。」
北斗大陸只有一個地方有月光蝶，數量稀少，那地方不僅神秘而且兇險萬分。能用月光蝶製作標本的人，來歷必然不凡。虞叔也很有來頭啊！
寧蝶妖不以為意的笑笑，又回到之前的問題：「黎家這次大張旗鼓的到燕州，打着上門退親的名頭，其實跟姜家密謀在燕州做的事，虞叔應該是清楚的吧？」
嘆了口氣，虞老闆有些無奈的說：「你這丫頭啊，跟你爹一樣的牛脾氣，明明沒有能力管，偏偏不撞南牆不回頭！」
寧蝶妖眼神一跳，脫口道：「我爹的死另有內情是不是？」
「沒有，絕對沒有！」虞老闆矢口否認。
「聽說，黎家跟姜家是進落雲山脈挖掘寶藏？」寧蝶妖又轉移了話題，好像真的只是閑來隨意聊聊。
「黎家跟姜家的事情，都不是你現階段能管的。聽虞叔的話，繼續低調做人，只有擁有足夠的實力了，你才有話語權。」虞老闆語重心長的叮囑。
「我也想低調，可惜老天爺不讓啊。」寧蝶妖哀嘆，卻不想一語成讖。出了藥鋪，她剛拐過街口就碰上一群以黎峻為首的帥哥美女，讓她想低調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