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執念
「亞瑟！」
黑色的騎士瘋狂大吼，被他握住的路燈上佈滿了血紅色的紋路。渾身散發着仇恨的氣息，彷彿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復仇者。
我沒記得阿爾托莉雅和這種傢伙有過矛盾啊！
看起來，還是死仇，不死不休的那種。
路燈迎面劈來，阿爾托莉雅舉劍格擋，卻終因左手拇指受傷，無法抵擋，連連後退幾步。
berserker乘勝追擊，再次揮舞路燈，
「該死，要懂得適可而止啊！」
我猛地跳出，揮動燦然輝煌的王劍，一個劍面拍在berserker臉上，直接把他拍飛，在對面的牆中砸出了一個深坑。
這樣粗暴的使用劍的，不必說圓桌騎士，全天下恐怕也只有我一人了吧？
令我在意的不在這裏。那不過是普通的路燈而已，與阿爾托莉雅的誓約勝利之劍碰撞，應該在瞬間被砍成兩段。雖說阿爾托莉雅沒有發力，但是也不應該那麼硬啊！
除非……
我想起了路燈上詭異的紋路。
難不成，那個berserker可以把自己觸碰到的物體轉化為自己的寶具？
阿爾托莉雅看着眼前的人，神情有些複雜。
不應該存在的騎士，劍欄之戰的的對手，讓英國滅亡的存在。
她沒有想到，莫德雷德居然會救自己。
「別這樣啦，亞瑟王！」
我輕輕笑了笑，帶着耳機，卻只是一團難聽的機械聲罷了。
「你我站在一個陣營，救你也是理所當然的。更重要的是，親手殺死你的英靈，必須要是我啊！」
「啊啊啊啊！亞瑟！」
人形坑洞中，一個身影掙扎著站了起來，在手上，赫然是那截被削短的路燈。
「呦…幹勁十足啊？」
我輕笑着舉起了燦然輝煌的王劍，眼神撇向berserker。
危險的氣息在劍身上遊走，王劍上散發出點點猩紅色的電光。lancer不禁多看了我一眼。
這個穿得怪模怪樣的英靈，也是一個狠角色啊！
突然，lancer身體一僵，挺起破魔紅薔薇，朝我們刺來！
我猛地揮劍，不滿道：「lancer你搗什麼亂？」
「不好意思……」
感受到虎口處傳來的疼痛，lancer內心在驚訝於面前這個一身鐵皮的傢伙的力量時，也有些愧疚。
「不好意思，雖然我不想乘人之危，但是我的主君已經用令咒下達了命令，讓我協同berserker，幹掉saber。對不起了。」
「令咒能夠讓從者無條件服從命令，lancer，你不用自責。莫德雷德，你抵擋berserker，lancer的話，就交給我好了。」
阿爾托莉雅的話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讓我有些失神。
我認得你是誰啊？你不認我，歧視我，讓我受了那麼多不公平的待遇，現在又來指使我？大姐，現在是我在救你，不是你來救我啊！
不過……
在這麼多外人的面前，還是吃一回虧吧。這次的場子，我遲早要找回來。
霎時間，電閃雷鳴，一個巨大的戰車呼嘯而過，撞擊在berserker的身上，好不容易站起來的berserker又再次被撞飛了出去。為了防止berserker站起來，伊斯坎達爾還特意讓公牛照顧了一下，讓berserker直接化為靈體狀態。
「且慢，各位…」
伊斯坎達爾臉上堆滿了笑容，笑容已經把整張臉都扭曲了。
「藏在角落裏的lancer的master啊！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姓名，但是你如此侮辱這個英勇的戰士，卻是我沒辦法認同的。如果你依舊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決定的話，那麼我就會幫助saber，讓lancer徹底退場。」
lancer站在原地，鬆了一口氣，道：「謝謝。」
伊斯坎達爾哈哈大笑，道：「戰場上最華麗的是那些真正值得讚揚的英雄。」
lancer化為靈體狀態，徹底消失。
簡單的來說，我覺得伊斯坎達爾除了長的…有點原始，身材…非常兄貴，思想…有點神經病之外的其他方面都還是不錯的。
不過話說回來，那也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優點了吧？
「再會！」
我向著天空中的大帝揮了揮手，看了一眼阿爾托莉雅。
在東木市深山區往西的地方，一輛白銀猛獸正在肆意咆哮。
「怎麼樣啊？速度相當快吧？」
愛麗絲菲爾一改往日的畫風，滿臉興奮，手中瘋狂打着方向盤，汽車左搖右擺，如同一個醉漢。
「慢點兒…」
阿爾托莉雅膽戰心驚，如果突然出現了車禍……
聖杯戰爭中就會有最奇葩的退場方式了。
「愛麗絲菲爾……沒關係嘛，如果出了車禍的話，我可以英靈化，阿爾托莉雅一定能夠保護你的！」
阿爾托莉雅滿頭黑線。
你一定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對不對？
「啊呀……我忘記了，亞瑟王沒辦法英靈化呢！」
我一改常態地捂住了嘴，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女孩一樣。
什麼時候，我的人設已經變成腹黑毒舌了？
「在切嗣帶到城堡里的玩具中，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呢！不過之前不允許出去，只能夠在愛因茲貝綸堡轉圈而已，像今天這樣在這麼寬闊的地方行駛還是第一次呢！」
「這樣啊……」
阿爾托莉雅內心已經沒有了其他想法，只有三個字。
第一次……
車毀人亡什麼的，完全有可能發生吧？
愛麗絲菲爾根本看不懂道路標識。也幸虧現在這條道路上沒有車輛，否則……
阿爾托莉雅咽了口唾沫。
突然，在車的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形黑影！
「停車！」
愛麗絲菲爾已經被這種突發情況嚇傻，阿爾托莉雅一把抓住方向盤，隨後一腳踩下剎車。
輪胎與地面摩擦，冒出了一陣白煙，車輛迅速減速，最後在那人影面前停了下來。
「好險好險，差點就撞到人了…」
「我下車之後你也馬上下來，不要離我太遠。」
愛麗絲菲爾一頭霧水，這是……怎麼回事？
「愛麗絲菲爾，動動腦筋想想啦！」
我笑着打開了車門，道：「如果是正常人，會主動攔住高速行駛的車輛嗎？那是一個從者，從者啦！至今我們沒有見過的從者，應該只有caster一位！」
為了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我戴上了「隱藏不貞的頭盔」。
既然所有人都認為叛逆騎士是一個帶着頭盔的丑逼，那我乾脆就以面具示人好了。
我皺了皺眉頭。
隔着十米遠，我依舊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這與我們不同，我和阿爾托莉雅雖然久經沙場，手下亡魂不計其數，但是我們的血腥味都是屬於英雄的血腥。
而他身上只有單純的血腥而已，似乎他殺人，根本不需要理由一樣。
面前的caster有着河豚一樣的臉，巨大的眼珠凸了出來，似乎隨時要掉下來。穿着一件古老的長衫，分明有着小丑一樣的裝扮和容貌，卻無端的帶給人詭異的感覺。
他在笑。
感受到了我和阿爾托莉雅的魔力波動，卻依舊能夠笑得這麼開心，只有可能有兩個原因。
一：他與Archer一樣，有着強大的底牌和絕對的自信。
二：也是我最贊成的一個原因，就是他是神經病。
caster低下了頭，恭敬地道：「恭候多時了，偉大的聖女。」
「嗯？」
愛麗絲菲爾和阿爾托莉雅一頭霧水，只有我在一旁安安點頭。
果然，是失心瘋了。
想到這裏，我看向caster的目光中不由多了幾分憐憫與敬佩。
一個不健全的人能夠獲得聖杯的認可，這是需要多麼大的毅力啊！如果是我的話……根本做不到！
我曾經是圓桌騎士團的一員，阿爾托莉雅見過的人，我完全見過，更何況他和我們根本不是一個畫風的啊！怎麼可能認識？
絕對，是瘋子沒錯了。
愛麗絲菲爾看到caster，本能的有些害怕，只得躲在我身後。
「saber，你認識他嗎？」
聽到這句話，caster笑得更燦爛了。
「不，完全不認識。」
阿爾托莉雅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直接擊碎了caster的玻璃心。
「聖女殿下啊！您怎麼能夠忘了我呢？我是您最忠實的僕人吉爾·德·雷啊！我一直期待着您的復活，一直都等待着和你見面的這一天，我也是為此特地來到這裏啊！」
看着吉爾撕心裂肺的樣子，愛麗絲菲爾有些不堅定了，輕聲問道：「吶，saber，是不是你真的……把他忘了？」
阿爾托莉雅也有些動搖起來，站在原地仔細地把自己曾經見過的人想了一遍。
「沒有，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愛麗絲菲爾，別問了，saber肯定不認識他。因為我也不認得他。」
「你……是誰？」
吉爾歪了一下腦袋，我似乎聽到了頸椎骨折斷髮出的響聲。
此刻的他，異常冷靜。
果然是失心瘋才有的癥狀啊！
「既然你誠心誠意……啊呸！既然你這麼問了，那麼我就告訴你！」
兇惡的牛角頭盔靠在了一邊，我高聲道：「本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圓桌騎士團的最強騎士，莫德雷德·潘德拉貢是也！」
話說，這種中國復古風怎麼回事？
吉爾沉默了，半晌才抬起頭來。
「啊！真是神明的偉大的奇迹啊！居然又出現了一個聖女！這難道是上天對我的饋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