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豬的產後護理 番外 修路

母豬的產後護理 番外 修路

那是一個春天,春雨溫潤了山間的樹苗,春雷炸響了田間的小草,春風吹醒了歇養了一個冬季的農民。山上一片淡黃色的野花爭先恐後的向春姑娘展示自己的身姿,林間的鳥雀嘰嘰喳喳的訴說著一天的趣事,整個世界顯得格外的和諧與幸福。

當天邊只剩下一片殘霞時,在山的哪一邊,一個黑影飛一般地跑來。漸漸地那個黑影露出了面容,這是一個年輕剛毅、平凡普通的小夥子,但與我們平常見到的城裡人不同的是,他的面容憨厚淳樸,散發著一種現代人不會存在的氣場,那種氣場如嬰兒般純凈,毫無骯髒。

這個小夥子滿臉通紅,像極了被春風吹羞了得花朵。他的表情略顯猙獰,十分的緊張與不安,似乎還透露著一點點激動!只見他將他那雙厚實粗糙的手,放在嘴邊,向著山那邊的村莊喊道:「爹,我回來了--」山谷里立即傳來一陣陣「我回來了」的回聲。

這是一個破舊的房屋,灰色的牆壁,瓦片散碎的屋頂,真的很難想象這裡是怎麼住下人的。在這個破舊的房屋的門前,有一個乾瘦的老頭,這個老頭滿頭都是黑白相間的髮絲,鬍子散亂至極,黑黃的臉上布滿了蚯蚓一般的皺紋,又破有髒的衣服,使得所有看到這位老人的人都忍不住落淚。

正蹲在門檻上吸煙斗的老頭兒,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抬起他那顆垂老的頭顱,用他那渾濁的眼神向著太陽所在的地方望去,只見在殘霞與大地之間,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向著這裡狂奔。

老頭兒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伸著他那頭顱,向那個身影所在的地方望著,那個身影漸漸地清晰了起來,這是一個年輕剛毅的小夥子,當那個年輕人看到前方,那個滿目滄桑的老頭兒時。年輕人的淚水不自覺的涌了出來。「爹——」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從年輕人的嘴中吼出,而那個老頭兒聽到這句話時,身子一顫,滾燙的煙斗重重的落在地上,使得天地間發出了春雷般的轟鳴。「二根,你回來了!」老頭眼含淚水,哆嗦的問著這個愚蠢的問題。

今晚,老頭兒很高興,因為自家的娃回來了。

「娃啊,回來之後有啥打算?」二根爹看著自家的娃,輕聲問道。

二根嘿嘿的笑了兩聲,從自己身後的黑包里拿出一張卡,是一張銀行卡。他對著自己的老爹說:「爹啊,你兒子我現在在一家公司當組長,工資高高的。我打算啊,將你接到城裡去,然後我再找個老婆,你就等著抱孫子就行了。」

一聽到抱孫子,二根爹那雙渾濁的眼睛頓時就有了精光,就像是餓狼看到了綿羊一樣。但是,二根爹卻擺了擺手,對著二根說:「娃,你爹我就是一個農民,不如你這種大學生有學問。但是,你爹我知道做人不能忘本啊,從小你娘就死得早,你爹我為了照顧你出去打工,你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爹,你也不用和我說了,我知道咋幹了。」二根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爺倆一夜無話,只等天明。

二根家的門前路過一個年老的婦女,「大姨,早啊。」二根向著她熱情的打招呼。二根的大姨,是二根最喜愛的長輩。二根的大姨是一個很和藹的人,臉上總是掛著溫柔的笑容。再加上二根大姨的兒子和二根又是高中同學,自然是親近的很。

「吆,這不是二根。不是上了大學了嗎,怎麼捨得回來,咱這破山溝溝里,怎麼能裝下你這尊大佛!」大姨用她那鐵青的臉看著二根,略顯刻薄的說。

二根神情稍微一滯,他看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臉,覺得好恐怖。到底是什麼使這些淳樸的人,變得如此尖酸刻薄。不過二根還是存有以前的一絲感情,他微微一笑,盡量使自己顯得天真一些:「大姨,你看你說的。我回來就是給咱山裡做貢獻的,做好事兒的。」

大姨頓時就笑了出來,就像是得了狂犬病的瘋狗一樣,瘋癲又可憐。她眼光獃滯的喃喃道:「你現在可是大戶人家了,有錢。還惦記著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幹嘛。別假不楞的了,給誰演戲呢。」她一邊說著,一邊將二根門前柿子樹上,掉下來的幾個柿子裝進自己的破籃子里。她像乞丐一樣的撿完那幾個柿子,回頭和二根說:「有錢了,不介意讓我拿幾個柿子吧。」

二根無措的看著大姨的背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很快,二根回來的消息就在村裡傳開了,一個大學生回來了,這個消息使原本平靜的山村如同沸水一樣,翻滾開了。就連村長都來看這個有學問的大學生了。就在那天晚上,村裡的大喇叭便傳出來了一個消息:村裡的二根,要給村裡修路。

頓時,村裡的人都和沒有吃到食兒的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就他,小時候兒鼻涕老是摔在臉上,就他那樣。」一個看著老實巴交的老頭兒不屑的說到,這個人就是這個村的村長。

「就是就是,不就考了個大學呢,回來裝什麼。」

「你看他爹,整天裝的吊了萬五的,好像他很牛似的。老東西,再過兩天就死了,牛什麼!」

「放心吧,這個小崽子堅持不了多久,估計過幾天,他就會帶著他爹,跑路的。」

一連十幾天,二根都在為村裡的修路問題而忙碌著,他不是沒有聽到過村裡的言論,但是他畢竟是在這裡長大的,所以他下定決心,不管村裡人怎麼說他,他也會堅持到底的。

就在二根回到村裡半個多月後,二根和他的父親人間蒸發了。不管是怎麼著也找不到他們倆了,他們一消失就消失了好幾個月。在這期間,村民們再也聽不到大喇叭里,那充滿磁性的聲音了。村民再也看不見村路上,那來回踱步的二根了。村民再也沒有遇到過,與他們殷切打招呼的年輕小夥子了。漸漸地,村民們似乎是遺忘了這一家人,忘記了他們的存在,就像是他們從未在這個村子居住過一樣。他們唯一為這家人做的就是,將他們家中的一切能用的東西,全部搶走。

這是一個下午,陽光甚好,微風輕輕的撫過人們的臉龐,使人們骯髒的心靈,也變得純凈了。村長悠閑地在村中溜達,他並未因農耕而忙碌,就當他溜溜達達到村口時,他遇到了一件事情,讓他感到羞愧。

在村頭,我的顧客正在和我說著為他們村修路的事情,他卻突然向著從村裡出來的老頭兒說:「村長,我找人來修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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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動了我的志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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