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陰眼之地

第五章 陰眼之地

「前輩,我們以前見過?」,我不解道。

須塵子笑了笑:「十八年前,你出生的時候,你的天眼是我封印的。」

「原來如此!」,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昨天可能就是封印到期的日子,爺爺讓我來找須塵子就是讓他幫我再次封印吧。

「可是前輩,這地方為什麼會有鬼打牆?」,我問道。

須塵子捋了捋鬍鬚大笑:「這可不是什麼鬼打牆,這是我施展的迷魂陣,來看看你天眼的威力。」

「什麼!」,我愣了一下,頓時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十九不要生氣,先隨我來。」,須塵子一邊說着,一邊對我招了招手。我雖然心裏有些憋屈,但我也知道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目的。

我跟着須塵子走到了空地的邊緣,只見他揮了揮手,前方憑空出現了一個大洞。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心裏驚訝萬分。

須塵子彷彿也知道了我心中所想,便說道:「這是一個朋友佈置的結界,就像我剛才佈置的迷魂陣是一樣的。」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跟着他走了進去。進去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了那老式的街道和貼滿符籙的辟邪獸石像。

「這裏……和剛才一樣。」,我小聲說道。

「只不過剛才是假的,這裏才是真實的。」,須塵子帶着我向街道走去,同樣陰森森的感覺,只不過這裏出現了幾個活人,一個身着黃色僧袍的和尚,一個滿頭白髮的青年。須塵子客氣的和他們打着招呼,他們之間應該是認識的。不一會的工夫,我就看到了樓牌號88號的地方,而須塵子也正是住在這裏。

「進來吧,我和你說說事情的經過。」,須塵子客氣的把我叫進屋內,他屋裏的擺設非常簡單,最多的是那些掛在牆上的木劍,道袍,符籙,還有桌上供著的神像。在我看來這倒像是一個道觀。

他拉過一把椅子讓我坐下,他去裏面洗了手,點燃了三炷香畢恭畢敬的插到了神像前。

他倒了一杯茶放到我的面前,隨即說道:「十九,你爺爺是不是讓你昨天來找我?」

我點了點頭,拿起茶壺把他的茶杯滿上。

「這都是天意呀。」,他慢慢喝了口茶。

「前輩,為什麼這麼說?」

「我比你爺爺小不了多少,你也不用叫我前輩,叫我塵老就好。」,須塵子笑道。

「唉,你的天眼封印不了了。」,須塵子嘆了口氣。

「塵老,為什麼?」,我疑惑道,相比於這些鬼神之事,我還是喜歡平平淡淡的生活。

「昨天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期,而且你在昨天用過道術!」,須塵子的眼中露出一道精光。

我仔細一想,開口道:「塵老,我昨晚確實用過什麼請仙咒。」

「那是東北出馬弟子的慣用道術,你既然已經用過道術,就代表你已經加入了這一行,天眼是封不了的,何況請來的還是一尊大妖吧。」,須塵子把目光看向我。

「塵老,那我該怎麼辦?」,我慌忙問著,這個時候我覺得我對那陰陽界也有了一絲嚮往。

須塵子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修鍊道術,何況你又有這麼好的天賦,相信將來一定不會弱於你的祖先!」

他口中的祖先我知道是誰,就是把我太爺爺驅逐出張家的祖爺張林,他在那個時代被尊為陰陽界的第一人,北帝張真正的領袖。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祖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狠狠地握緊了拳頭。

「你會的。」,須塵子笑着遞過一本書。

「這是你爺爺當年交給我的,他本想以後用不到了,結果現在還是用到了。」

我小心翼翼的接過那本書,不知為何我拿在手裏總有一種親切感。

「陰陽……禁忌術」,我輕聲念出了書的名字。

「這本書記載的道術有別於其他的,是以鮮血為引而且是你們張家獨特的血脈才能修鍊。」,須塵子仔細為我講解著。

「嗯嗯。」,我點了點頭,把書收了起來。

這時候我想起了司機說的混龍路的事情,我問道:「塵老,混龍路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我講出這句話的同時,須塵子的臉色變得凝重。

「這些事情你本不需要知道,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這裏是一處陰眼所在,前一段時間有一隻鬼妖破階成尊自封西北妖王,他的氣息引動這裏的異變,數千隻惡鬼從地府衝出,加上這裏是陰眼之地,陽氣弱,所以都從這裏沖了出來。」

我感到頭皮有些發麻,數千隻惡鬼是什麼概念?一隻就把我嚇得夠嗆。

「那…那塵老,這些惡鬼都解決了?」,我驚疑道。

「沒有,只是被我們聯手封印了,剛才在外面遇到的僧人是萬佛寺的了空大師,那個白髮年輕人是京都趙家派來歷練的叫趙柘。」,須塵子道。

「那沒辦法徹底解決嗎?」

「有……等那個人來了,就輕而易舉了。」,須塵子的臉上帶着一絲崇敬。

「轟……」,忽然間,地面一陣抖動,黑雲遮住了外面的陽光。這裏,在一瞬間變成了黑夜。

「糟糕!封印破了!」,須塵子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我只感覺一陣勁風吹過,面前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我慌忙跑到外面,看着被黑雲遮住的天空,一種恐懼的感覺在我心底蔓延。街道的深處站着七個人正在努力抵抗著那一股邪惡的氣息。須塵子,了空,趙拓,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人,每個人都施展着道術。霎時間,符籙,木劍滿天飛。

「封印不是好好的,為什麼這麼快就被破了!」,趙拓大喊著,臉上已經溢滿了汗水。

「估計他們選擇了鬼上鬼身!」,了空大師手持禪杖,每一次揮出都帶着一道佛光,沖向對面的惡鬼。

「好了!話不多說,我們結陣!」,須塵子把最後一把桃木劍扔出,接着退了回來,與其他幾人匯合。

「北斗在天,萬妖伏誅!」,七人雙手結印,呈北斗七星狀排列,須塵子在前,趙拓在後。剎那間,金光大盛,將天空中的黑雲驅散了一些。

「誅魔!」,七人同時大吼,須塵子的手中憑空一把金光閃閃的大弓,須塵子集七人之力把弓拉的渾圓。利箭離弦那一刻,我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雷聲,我連忙捂上了耳朵,這聲音震得我耳朵嗡嗡的響。

利箭射向對面的同時,天空中的黑雲開始消退,街道上也出現了一絲清明。

「結束了嗎?」,趙拓呼呼喘著粗氣,他在裏面道行不算最低,他都累成這樣可見戰況多激烈。

「應該結束了。」,一個身着道袍的中年人說着。

「啪啪……」,突然,一道黑影從街道深處走出,他全身黑袍,我怎麼看都看不清他的面容。他一邊走着,一邊拍着手掌。

「地府惡鬼的怨氣真是大補,這處陰眼之地我要了,想活命的走!」,黑袍人囂張的向前走着,根本沒有搭理幾人。

「你是誰!」,趙拓憤怒的大喊,很顯然他看不慣那個傢伙。

「西北妖王玄蒼!」,黑袍人停住了腳步,冷漠的注視着面前的幾人。

「呵呵,西北妖王?自封的?你把西北楚離殤放在哪裏?」,趙拓不屑的說着。他口中楚離殤是陰陽界公認的妖王,與常君墨齊名。

被趙拓的話一刺激,玄蒼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這個剛剛晉陞的鬼尊,比起楚離殤還是有些距離。

「住口!既然你不知好歹,我就送你下黃泉!」,玄蒼惱羞成怒,袖袍一卷一股龐大的煞氣沖向了趙拓。

「小趙,接槍!」,須塵子拿出一把用布包裹的長槍扔給了趙拓,他眼看局勢無法挽回,索性就痛痛快快戰一場。

趙拓猛的一躍躲過了那股致命的煞氣,騰空抓住了那把長槍。

當他手握長槍落到地上那一刻,我忽然覺得他的戰力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那把銀光閃閃的長槍透露出一種凜冽的寒意,九月份的天氣,我居然凍得發抖。我敢肯定這把槍一定是從屍山血海里殺出的兇器。

「玄蒼!受死!」,趙拓騰空舞了個槍花,一槍刺向了玄蒼,而須塵子幾人則是盤膝而坐,儘快恢復著體力,剛才那一擊他們的消耗實在太大。

玄蒼望着刺來的一槍,雙眼緊眯,從這把槍上,他也感受到了危機。

「鬼噬!」,玄蒼雙手一揮鋪天蓋地的鬼魂張著血盆大口撲向了趙拓。這一次他小看了那把槍,所有的鬼魂在碰到槍芒的同時全部慘叫着消失。

「凶穢消散,吾道長存。急急如律令,敕!」,趙拓口念咒語,掏出一把符籙扔向了玄蒼。

我沒想到的是符籙在距離玄蒼面前一尺的地方居然停了下來。

「什麼!」,趙拓震驚的大呼。

「臭小子,你以為鬼尊的實力就這麼點?」,玄蒼嘴角掀起一抹譏諷,反手一掌打向了趙拓的胸膛。

「噗……」,趙拓噴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你是趙家的人吧,這柄槍着實讓我很忌憚,不巧的是拿槍的人太弱了,呵呵呵……」,玄蒼輕蔑的笑着絲毫不掩飾他對趙拓的鄙夷。

「小趙你沒事吧,你先休息一下,我們來。」,須塵子把趙拓扶到一旁,接着幾人站起身來,直面玄蒼。

「不……我今天一定要撕了他這張嘴!」,趙拓抹了抹嘴角的鮮血,艱難的站起身來。

「這不是逞能的……」,了空的話還沒說完,就呆在了原地。因為,趙拓的白髮開始慢慢變長,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充斥在了天地間。

「小趙!不可……」,六人同時大喊。

「銀槍似雪,白髮如霜!」,我看着趙拓的身影,默默的念出這句話,他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傳說中的人。

當年長坂坡一役,趙雲透支生命用出六道輪迴槍法,斬殺邪祟,懷抱幼主揚長而去,威震天下。東吳小喬贊曰:「銀槍似雪,白髮如霜,嫁人當嫁此白髮少年郎!」

「他要透支生命!」,我震驚的看着趙拓。這時,趙拓已經騰空而起,他的臉色變得蒼白,氣息更是無比強大。對面的玄蒼也沒了聲音,面色凝重的看着趙拓,做好了隨時一戰的準備。

突然,一道悶雷般的聲音響起:「趙家小子退下,他交給我了!」

聽到這個聲音,街道上的幾人全部面露狂喜之色。

「他……終於來了!」,須塵子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

我還在納悶來者究竟是誰,就看見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子,憑空出現一掌把趙拓打暈了過去。

「照顧好他。」,西裝男囑咐了一句后,就向著玄蒼的方向走去。

「這個人……」,我看到這個人總感覺有些來源於血脈里的熟悉感。

「難道他是……張家!」,我呼吸急促的看向西裝男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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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上是陰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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