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交談
「其實我也覺得，堂堂陽邪的主人，應該是個更厲害的人才對……」莫小愛話才從嘴邊溜出，便下意識豎起耳朵扭頭往屋外的方向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她似乎感覺到好像有人在，而她之所以能突然有了這種感覺，好像是因為聽見了一個聲音，是一人悄然離開的聲音，但再不似藏身時那般，而是心慌失察終才露出的破綻。
果然是有人。是那個戴面具的人嗎？隨着那一時暴露的聲音消失，莫小愛便再無從覺察到什麼了。
她下意識轉頭看向原流風處，只見那人嘴角掛着笑意，一副拋下魚餌果然看魚咬鈎，卻無謂最終魚兒溜走的閑趣，挑眉望了莫小愛一眼，「這下就真清凈了。」
隔牆之耳聽了半晌，這會兒也總算是沉不住氣了，莫小愛料想，果然就是因為風聖最後的那句話吧，還有已知即便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的事實。
莫小愛思索了片刻，問道，「你已經知道冒充金霸的人是誰了嗎？但是沒理由陽邪中人毫無所覺吧，就因為一張面具掩面？」
「連你都能估出那人的功力遠非陽邪主人之列，自然陽邪教中之人不該不知，外人眼中的陽邪之主金霸，一直都是名傳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正因為有他坐鎮，陽邪立足江湖一隅才得以多年平靜，但或許金霸早非從前名傳榜上的那人了。」
莫小愛聽的並不明白，她只是定定看向原流風，然後聽他繼續解釋道，「莫任是帶着金霸一半的功力離開的，也就是說其實早在多年之前，金霸身上的內力已經大打折扣，最多不過一半而已，我並不十分清楚當時的情形如何，但如果金霸不是到了要退位的時候，是不可能貿然這樣做的。」
按理說如果是一個年富力強，武藝高超又一切都好的人，再沒有出現什麼問題的情況下，應該也沒有哪一位當權者，無端就要把位子推出去吧，難道……「不會是因為想要趕着去娶妻生子吧？」
莫小愛想到就說，原流風愣過之後倒是不由笑了出來，「雖然有這種想法也不無可能，不過一日為陽邪之主，終身以陽邪為重，即便退位，此生無妻無子的規矩也是不可破的，這也是一種穩固新主人的位置，確保陽邪之主永遠是有能之人任之，而無私情相左的考量。」
這對於整個陽邪一派來說，或許能算是明智之舉，只是……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等等！」莫小愛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抬手拿劍指著窗前梳妝台和衣櫃那兒，沖着原流風說道，「會不會是偷情！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原流風眯着眼睛看着她，只聽她一時激動道，「這間屋子裏有女人的東西，看起來年月已久，會不會就是金霸安置自己女人的地方？」
「如果只是女人，並不能代表什麼。」
莫小愛沉默了片刻，也才回過味來。是啊，只是不能娶妻生子，但又不代表會一生孤身一人，身邊連女人都不能有，那樣豈不是強迫人當和尚嗎？
對了，孩子！「那衣櫃最底下的箱子裏，裏面藏着幾樣嬰孩兒的物品，也是年久之物。」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除了他不是陽邪真正的主人金霸之外，其他的關於那面具人的身份年齡以及所有的一切，如今還都是未知數，當然包括你說的。或者這裏可能是莫任兒時成長的地方，聽聞他剛入陽邪之時，尚在襁褓之內。」風聖說道。
是啊，一切未知，縱有千萬種可能，終究不過是猜測而已，但莫小愛此時心裏卻下意識否定了是莫任曾住在這裏，她想起了那時莫任走近這座小院的情形，那分明是陌生的感覺，但……
或許只是自己一時想錯了，畢竟莫任離開陽邪年歲已久，即便是昔日故地也只恍如陌生一般吧。但對於那個面具之人的身份，莫小愛卻實在是不能不去猜想，就算不為別的，那張關於莫愛的照片，就已經足夠她對那個人念念不忘了。
那人之所以會將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其中除了無鞘劍的關係，到底還有幾分是因為莫愛呢？這一點自從那個戴面具的人在她面前亮出照片的時候，莫小愛心裏就一直存着這個疑惑。
只是不管內里究竟如何，除此之外，風聖原流風又是如何被陽邪的人給盯上的呢？而且似乎還是從最初開始，原流風的名字就貫穿了那人和昔日莫愛的對話。
「風聖既然自來到這裏開始，就被單獨請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啊？」莫小愛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得上是旁敲側擊，不過總之她還是這樣問出了口，她覺得如今自己和原流風的立場，畢竟還是存在一致的地方，而這種程度的關係和好奇，應該也在情理之中。
但顯然不管是曲折委婉，亦或是開門見山，風聖不想說的，她莫小愛一時半會兒還真就不知道了，不過好歹總算是聽到了個開頭，那就是關於一個新的名字，落花閣。
「落花閣？」莫小愛默念著這個名字，也說不上是熟悉或者陌生，總之，她在這個世界裏應該是還沒聽說過這麼一個地方才對，不過大概很久以前看電視或者別的什麼地方看過也未可知，總之應該並不新鮮就是。
「他們想找的，似乎就是落花閣了。」風聖說道。
莫小愛沉默着想了想，然後隨口問道，「那你是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兒嗎？」莫小愛又定定看了原流風兩眼，只是然後也沒等到回答，她這才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風聖是不會回答了，想必那個戴面具的男人也已經都問過了，只是結果顯而易見。
「我還以為他們是想拉攏風聖入伙，加入陽邪之中呢？」莫小愛像是想起了什麼，笑着說道。
「我也如此認為呢。」原流風也跟着笑了起來，只是隨後，玩味的笑意中，卻是難掩言語間的幾分嚴肅，「只是他們的野心似乎要比想像中大得多。」
莫小愛不由地似乎也被感染了，定定看向風聖問道，「那落花閣，真是如何了不起的地方嗎？」
「不，如今，那裏應當只是一片廢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