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搶專利之水泥
工部郎中最近很鬱悶，因為有個惹不起的傢伙盯上了自己的崗位，而且還長期呆在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還成天伸手跟自己要這要那的，不勝其煩。
「我要石灰。」路小婁穿著解悶的短袖衫站在一群工匠面前，然後有機靈的人找來石灰給了他。
「我要黏土。」
又有人送上黏土。
然後路小婁按照一定的比例開始混合煅燒實驗起來，工部眼皮跳了跳，其實作坊外面已經堆了一大堆水泥失敗品，而且已經派人處理過三回了。看著原料這樣被肆意消耗，工部郎中終於忍不住了，他要上奏，彈劾路小婁的浪費之舉。
然後奏章還沒通過中書省，就被人半路截胡。
那是一個晚上，還在同平章事位置上待著的呂夷簡揣著那份奏章上了工部郎中的家，第二天做客完離開的時候，那是精神抖擻無比。自此，工部郎中也不鬱悶了，反而積極配合其路小婁搞科學研發起來。
皇帝上朝開會有時朝臣拿不定主意了，趙禎也會偶爾想起路小婁，問一下路小婁平日的情況。
「稟告聖上，路樞密副使最近還在研究煉製那『水泥』之物，已有很大進展，言之明日就能上報成果。」
趙禎呵呵笑了笑，然後又問起了火藥研製情況，王曙出列回道：「回稟聖上，我司依配方所寫趕製一批試爆，威力的確不凡，最近正按路樞密副使建議，趕製一批鐵殼準備換掉瓷壺。」
「那就好，若大米先生對爾等有何需求，望各部盡量滿足。」
「是。」
花了七天，路小婁終於能勉強宣布自己研究成果了，交上試驗報告給工部，呈遞上趙禎的桌案，然後老闆表示自己非常在意大宋科研項目，要親自帶人去看看試驗結果。
然後就被人領著來到了一個小茅屋，在第一眼看到這小茅屋的時候，趙禎就眼神一亮。
「聖上，這便是路樞密副使花了七天時間建出的……茅廁。」
趙禎第一時間便把鼻子捂住了，心裡還在暗罵路小婁不是東西。
「聖上莫怕，路樞密副使只是將其想象成農戶家的茅廁所建，並沒有所謂的茅廁之實。」
「此水泥所建之居與尋常建法有何不同？」趙禎淡淡把手放下，然後問道。
工部郎中便讓人拿來刀具，在水泥糊的牆面上劃了一道，只聽金鐵相磨的刺耳聲發出，然後更是用力劈了一記，沒想到除了蹦出火花和留下一道白痕外，牆體一點傷害都沒受。
「如此堅硬，若用作城牆修繕如何？」
工部郎中笑著行禮道：「路樞密副使曾言，此物若是真的研製完成，便是攻城投車載上磨盤砸在牆體，牆內石磚也能免受損傷，一般箭弩更是不留划痕。」
趙禎不由得興奮起來，路小婁就這樣送了自己一把最鋒利的劍和最堅固的盾，他突然想知道，到底是劍厲害還是盾更強。
「來人，請大米先生來。」
「是。」
本來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路小婁，被人吵得實在不行了，只好裹著被睡了。
然後路小婁迷迷瞪瞪的感覺自己在飄，在大草原打滾一樣，啊，還有人在討論些什麼，偷偷眯著眼探出頭。哎呦卧槽，這麼多人是鬧哪樣，自己的床板怎麼被搬到外面了。
「稟報聖上，路樞密副使醒了。」
看了看被子裡面裹著的身體，還好是穿著衣服的，路小婁緊了緊自己的小被子道：「不知聖上有何事吩咐？」
「朕……」趙禎轉而捂著頭道：「你先穿上衣服再說吧，來人，把大米先生的衣物拿來。」
「是。」
路小婁穿上衣服，打了個哈切，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這時樞密院按照趙禎的要求把製作出的新一批合格品炸藥運了過來，看得路小婁眼皮直抽抽。這麼大的量，是要拆房子嗎？
「大米先生，你說朕用這麼多的火藥能否炸平這間水泥建造的……茅廁。」
老闆，你把最後那兩字咬得那麼清晰幹嘛，我聽的懂啊。
「聖上，恕臣直言，此等火藥已能將小丘覆平，區區茅廁亦可炸平。」
「那依大米先生之意，應用多少？」
路小婁叫人拿來筆紙，開始算了起來，寫的什麼畫的什麼沒人清楚，反正按照路小婁的意思來的話，就是計算好火藥用量將其黏在牆體，再用一樣長的引線達到同時共振爆炸的目的，這樣能省一半的火藥用量，也是理論上最實用的方案。
「好，來人，按照大米先生的話做。」反正趙禎是不看好，但路小婁這個人有點神，要是直接說，可能會被打臉，還是讓事實來證明吧。
「聖上，請往後迴避，恐有流石飛出傷了龍體。」
趙禎在侍衛的保護下退後兩丈，然後路小婁也打著哈切裝作很期待的樣子看了起來。
「三、二、一，點火！」
媽的，這場景怎麼那麼像酒泉發射衛星火箭的場面。不過在一聲「轟」的悶響后，這間大宋第一個用水泥建的茅廁就這麼完蛋了，總感覺就這樣沒了有點可惜。
煙塵散去，趙禎還是被嚇了一跳，小房子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一堆廢墟垃圾了。
「大米先生果然神算。」趙禎慶幸自己沒有出言反駁，咳嗽了聲后問道：「朕甚滿意，工部方面要保管好水泥配方，各州府城牆後期修繕工作今後用水泥替代。」
「是。」
扣了扣鼻子，路小婁覺得大宋這個年代有點無聊了，沒有打扮前衛好看的妹子，身邊的人還都是群鄉巴佬。沒手機、沒電腦、沒WIFI的生活真的是落後，宛若小時候活在鄉下姥爺家一樣。
「路樞密副使聽賞。」趙禎招來自己的御用「筆桿」道：「從即日起，兼賜水泥監丞之職，另賞官銀百兩。」
水泥監丞？這是什麼鬼，聽起來就像是隨便封了個官一樣，好吧，看老闆得意的臉似乎就是隨便封的。
臨走前趙禎發言表示，希望在路監丞的帶領下，水泥質量能越來越好，對大宋的社會發展建設作用也會越來越多，大宋高層領導班子也會時刻關注水泥動向等等。
但在路小婁的計劃中，水泥發明已經算是超越西方數百年，可以把這玩意兒甩給吳燼當課題研究著玩了。
半夜，路小婁睜著眼睛睡不著覺，躺在另一旁的路小音迷迷糊糊睡醒道：「兄長，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我想回蘇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