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猛將養成計劃
慶州加急軍情由官道日夜兼程飛速趕往汴京，耗時半月終於抵達了目的地，薄薄的火漆信封被送到路小婁面前。
「是從慶州送來的軍情？」路小婁邊說邊手速不慢的拆開火漆封印，從中取出信紙看了起來。
送信的軍漢僵硬著應道：「是。」
看完信中的內容后，路小婁吸了口氣久久吐不出來，看著面前精神狀態極差的軍漢還在等著發落，淡淡道：「此次能及時送信回來，你有不小的功勞，先下去好生休息吧。」
「多謝路相。」軍漢不卑不亢的躬了個身，然後退了下去，現在商號的辦公室內又只剩下路小婁一個人。
「搞什麼玩意兒？正面戰力幾萬騎兵還懟不過對面幾千騎兵，一群廢物！就你們這種打法，給你們再多支援又有什麼用！一群廢物和一大群廢物又有什麼區別！」
砰、砰、砰……
檀香木的桌案被路小婁拍的震天響，好在隔音效果不錯，關上門后外面聽不到太大的動靜。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后，路小婁冷靜了下來，目前党項戰況發展還是積極一面的，只是通過這一戰暴露出宋軍主動出戰的嚴重弊端。
「不過這個時候我還能怎麼支援……」路小婁坐在椅子上，閉目右手手指敲擊著桌面思索起來。
咚。
路小婁睜開了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儒雅隨和」的笑容喃喃道：「這樣也挺好，或許是時候開啟一種新的養成玩法了。」
御林軍練馬場中，一整個製備軍的軍士在隨教頭苦練著揮刀姿勢。
「隊正黃大傻。」
一個穿著套式盔甲的男子朝人群吼了一聲，片刻，一個面上刺字的壯漢擠開人縫跑了出來。
「上官叫俺有事？」黃大傻露出招牌式傻笑，雖然因為這種意味不明的笑已經吃過不少苦頭，不過黃大傻的記性也就比魚要好上那麼一點罷了，仗著皮糙肉厚一點沒放在心中。
軍官看著黃大傻這一副流里流氣的表態，差點又上了火氣，不過看在發話人的面子上，軍官到底還是咽下了這口氣。
「跟我走吧，有位很重要的人找你。」
黃大傻聞言撓撓頭，任憑他想破自己那核桃大的腦仁可能都想不通。
清風亭中，一個身穿素衣的髯須男子手執紅瓷茶壺恭敬的給身邊的青年倒著茶水。
「路相，這是下官私下買的洞庭茶，還請嘗嘗。」說完，髯須男子笑著擱下茶壺卻沒有給自己添茶。
端起茶杯，路小婁閉上眼睛將其湊近鼻子聞了聞，然後抿了兩口睜眼笑道：「清新爽口，入喉回甘，好茶。」
「路相喜歡便好。」
正在此時，差人已經把黃大傻帶了過來，路小婁身邊侍衛將人攔住，然後彙報道：「路相，人已帶到。」
路小婁擺擺手，侍衛低頭退下。
「人，我這就領走了，來日吾再請喝酒。」
事情辦完，路小婁也沒理由逗留，不過髯須男子聽到「請喝酒」似乎像是吃了蜜一樣，高興的硬要送路小婁出門。
路上，黃大傻跟著路小婁走出禁軍地盤后就開始了「嘚啵嘚啵」的問個不停了。
「路防禦使，那人誰啊，看著挺神氣的。」
「聽說西邊又打仗啦，怎麼沒叫上俺啊？」
「上次俺從那『蛐蛐國』帶回來的家底還在不？俺想它了。」
「……」
回到商號，路小婁叫人買來一盒糖糕配茶總算把他嘴給堵上了。
「這次本官找你，是有件事要你去辦。」
黃大傻口齒不清道：「路防禦使放心，（吧唧）只要俺能辦的到的儘管（吧唧）吩咐。嗝——」
「從現在起，你就是西征軍先鋒將士中的一員了。」
說完，路小婁拉開抽屜拿出了準備好的推薦信函放在了桌上，接道：「拿上這個，今日收拾下行李明早出發去慶州找個叫狄青的人。」
「拿東西、收行李、去慶州找……要找啥？」
看著黃大傻扳著指頭數著，路小婁搖搖頭，起身走近拍了拍黃大傻的肩膀道：「你以後別叫黃大傻了，我幫你改個名，叫黃猛。」
「黃、黃猛？」
路小婁提筆在紙上將字寫了出來，認給他看：「猛者，勇也。」
「勇、勇猛？」
「嗯，差不多就是那麼個意思。」路小婁拍拍手道：「跟我來，臨行前送你件禮物。」
工部官署地盤很大，雖然在六部里算是比較小的了，但下屬分支部門也不少，比如路小婁拜託打造異域兵器的造器坊。
「我等見過路相。」
「嗯，東西準備好了嗎？」
幾個圍在火爐旁光著膀子流汗的鐵匠互看了一眼，然後合力從一個柜子中拎出了根白鐵棒子釘在地上。
路小婁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奇特的棍狀物，然後對黃猛道：「你把這狼牙棒握在手裡使使看。」
「哦。」
黃猛應了一聲，走上前去伸出大手就去提溜那布滿銳利尖刺大鐵棍，結果毫不費力般就拿在了手上舞了起來，嚇得幾個鐵匠眼皮直哆嗦。
「好傢夥、好傢夥，這五六十斤重的精鐵棍握在手上竟然如此輕鬆，英雄也！」
「就這力氣，要是換在舊朝往日，當不了將軍也配給楊老將軍扛刀了。」
「……」
任憑几個鐵匠嘰嘰喳喳的議論，黃猛手使大棒舞了個大圈「砰」的在地上砸了個大坑，幸好眾人離得較遠，沒受到什麼波及。
「這棒子使得真順手！」
黃猛邊說邊甩了甩握棒的力道，路小婁想了想道：「你會射箭騎馬嗎？」
「啥？」黃猛回過神來，撓頭道：「騎馬倒是會，拿木頭疙瘩射人俺可不行。」
路小婁扶額，拉著黃猛的衣服道：「走吧，你個丟人玩意兒。」
「啥？」
今天某大臣很「好心」給準備排舞練喉的戲伶們放了一天假，聽說是因為老悶著辦公影響了心情所以踏春去了。嗯，很強大很靠譜的理由。
第二天，路小婁將準備就緒的黃猛親自送走了，為了防止遇上迷路的情況，路小婁還送了他一匹快馬和一份精細的地圖。
侍衛見路小婁對這軍漢似乎頗為在意，小心上前問道：「恕小人冒昧，這人除相貌孔武有力，又有何長處讓路相如此寬心？」
「若有一日你自己能悟出本官這麼做的用意……」路小婁瞄了他一眼，接道：「你也就坐得上這樞密使的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