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還是要打党項
郭氏為了重回后位，所承諾的代價不可謂不優厚，看得出來也是有著最後一搏的覺悟，可惜的是路小婁並不動心，相反，他更加想擺脫這種後宮爾虞我詐的狗血麻煩了。
「讓本官再考慮一段時日吧。」路小婁捂著頭把鬍鬚男給打發了，這郭尚兩家家主是被同一個門縫夾了腦子嗎，都派了什麼奇葩人才來談，希望張家能派個像樣點的人。
「在下張自得，明州人士，見過路相。」穿著玄色長袍，渾身透著詩書儒雅氣息的男子不卑不屈的行了一禮道：「此行族老特意讓在下帶話，若以後有幸當面結識路相，一定會好好款待，以盡地主之誼。」
張家啊，似乎的確有過遙遙的一面之緣，想當初渡海返還回到汴京時，數十輛大車插著「張」字前擠后追的將街道右側給堵住了，一夜暴富，不過如此。
「那本官在此就先行謝過了。」
路小婁隨即咳嗽了一聲，緩下面孔問道：「不知爾等前來，是否也是為後位之事？」
「是，也不是。」
然後，張自得便把自己能說的都一口氣交代了，按他的意思就是，現在郭氏隱隱有伺機重新上位的苗頭，但張氏和尚氏在後宮忍氣吞聲這麼久，好不容易熬到郭氏倒台的時日，怎可能讓其如願，所以希望路小婁能站在張尚兩家這邊，或者中立旁觀。
路小婁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眯著眼縫淡淡問了一句：「不知足下如今在哪兒高就，任職何處？」
張自得聞言，差點沒噎住氣，剛剛還在聊正事呢，怎麼突然就轉到問私事來了，想想自己年歲比路小婁最少大十載，卻還沒對方一半體面，心裡不由得也有些鬱悶。
「迴路相，在下只是個普通讀書人，以聖賢大道為尊，行儒法經綸為本，所言權貴職位，非吾所求。」
路小婁有點鬱悶，我就問你一下就職情況，你TM跟我談人生理想，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嗎？
「如今大宋當是用才之際，我看你也是飽讀詩書之人，不如趁此時做番事業，還等枯葉殘燭之年空惆悵？」
路小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讓張自得聽了想打人，論歲數，我都能當你叔伯輩了，反而要被你教訓些大道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爭名奪利，不如執書育人，修三生三世福，造千秋萬世功。」
「啪。」
路小婁把巴掌一拍，笑贊了一聲道：「善。」
「至於爾等所說的后位一事，那是官家家事，我自然不會插手。」
雖然路小婁說的是事實，但被張自得當成了委婉的答覆，激動的對路小婁抱拳行了一禮后，說了一堆路小婁聽不懂的感謝之詞然後自顧自的退了出去。
「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路小婁笑眯著眼睛，拂著賬本道：「本大爺果然是天選之人。」
在具體的關於汴京街道翻新擴建文書被批准下達之前，大宋集團有限公司又召開了景佑二年的第二次董事會，會議除了日常強調民生問題和社會發展老一套概念外，還將如何看待党項叛亂建國提到了商議行程上，這時的大宋還是如同歷史上的那樣團結排外，一致決定要給李元昊及其叛逆黨羽個教訓。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出征的各個武將崗位的安排了，王益王老將軍眉目一凜，對上座的趙皇帝行禮道：「稟官家，老臣雖已是花甲白須之年，但數落生平戰功仍不足掛齒，老臣願官家能成全老臣這一次，縱此次不幸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亦此生無憾。」
「老將軍言重了。」
趙皇帝輕聲安慰起擦淚的王老將軍道：「便是戰死，也是我大宋的老英雄。」
「謝官家厚愛。」
唉？
路小婁覺得不對勁了，怎麼事態發展的比想象中的快這麼多，看樣子皇帝老闆也早有打算讓老將軍出馬，這不，一拍即合。再反應慢點，估計連腳跟都碰不著了。
「稟官家，臣有話要說。」
切——
路小婁分明從趙禎臉上看到了「果然是這樣」的嫌棄表情，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還是得硬著頭皮刷存在啊。
「臣也願為大宋赴湯蹈火，懇請官家也派臣出征党項吧。」
「不許。」
趙禎很利索的拒絕了路小婁提出的合理要求，平靜道：「你就給我在汴京待著，除此之外都不許去。」
可以，這很皇帝，這很老闆。
路小婁還能怎麼辦，耍賴撒潑那是包拯的風格，自己作為皇帝老闆的忠犬該聽還是得聽，拱了個手禮後路小婁鬱悶的退下了。後面的一切事宜都水到渠成起來，只等王老將軍提交相關作戰計劃到樞密院，皇帝查看批准后就能部署安排了。
朝會一散，路小婁便攔到春風得意的王益王老將軍面前道：「老將軍，別人可以裝作沒看到不吭聲，你可不能這樣。」
「咳嗯。」王老將軍咳嗽了一下，眼光瞟了瞟身邊的幾個諂媚之徒，那幾人識趣的拜別走開。
呼。王老將軍嘆了口氣，換了苦瓜臉模樣的神色道：「路相，方才你在殿堂之上也是見識到了，官家那番話說出來可是毫無商量的餘地，便是我這把老骨頭面聖替你求情，恐怕也收效甚微。」
「老將軍糊塗了，你明明知道我並非是想聽這種話。」
王老將軍聞言，晦暗的眼神閃了道流光，介面道：「還望路相明示。」
張了張嘴，路小婁發現還真不知道怎麼說明才好，伸出手指比劃起來：「老將軍你看，我身為大宋的樞密使，卻不能在大宋此等緊要關頭做些什麼，老將軍還請想辦法讓我能在汴京待著就能名正言順幫上官家的忙才是。」
「為何這麼迫切插手此事，難道路相對此戰有其他方面的擔憂？」
路小婁一時語塞，總不能真的點頭說「嗯，凶多吉少」之類的話吧，後面要是應驗了歷史上的宋軍大敗，十之八九會有人落井下石，最後路小婁不是被祭天就是問斬。
「老將軍多慮了，我只是考慮到從大宋起兵到党項路途遙遠，又間隔綿延山地，可能會在運送輜重糧草問題上有些麻煩。」
感覺再解釋下去自己也會亂了思緒的路小婁擺手道：「不過若是老將軍領軍，怕是不成問題的。」
「不，你說的很有道理。」王益老將軍皺眉思索道：「路相不愧是國士之才，軍事方面也考慮得如此細緻，佩服。」
路小婁默默豎了兩個中指，你丫的，還能好好交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