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蘇沫始終笑著，也跟旁邊的人應酬著。只是周圍這麼熱鬧，她卻忽然有些恍惚。心裡就像打翻了一瓶苦水，淡淡的，澀澀的，無聲流淌開。可能她的目光過於關注了，她感覺到付南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但卻沒有停留，好象他的眼裡只有張清嵐，不住給她遞紙巾，蘇沫看到那一幕只覺得五味陣雜，嘴裡湧上來的都是苦澀，這一個多月的相思與忍耐．對於他，到底意味著什麼呢，她這樣無望的愛對他來說到底有沒有意義呢．

蘇沫克制著自己給他打電話的慾望，她知道自尊從來不是別人給的，此刻她心裡五味雜陳．機械地跟著宋寧他們往前走去．一群人吃完飯又有人提議到夜色酒吧瀟灑一下．蘇沫不想一個人置身到那種孤單里，自然也是熱烈響印．在酒精的刺激下，蘇沫放開了跳，她的身材很好，加上優美的舞姿慢慢地大家把她圍在了中間．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她．宋寧失聲驚叫「付，付總！「

付南風臉色在酒吧的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陰沉．蘇沫看著這樣的付南風．有些愣住，她沒想會在這裡遇上他．酒精似乎還在身體里發酵著，她眯著眼睛，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說道：「付總你也跳舞．「

他對宋寧點了點頭說：「明天還有早會，我和蘇沫商量點事一會我送她回家．「轉身拉著蘇沫就走，宋寧把蘇沫的包和外套遞了過去．蘇沫急忙伸手去接，卻被付南風搶先拿在了手裡。

付南風大步地走著，蘇沫被付南風扯得有些踉踉蹌蹌，她使了幾次勁想耍開他都沒得逞．他的手勁特別大，抓得她的手腕有些疼．

「你放開我，我手疼，你還來找我幹什麼，你不怕被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嗎？「蘇沫用力地甩手，想甩開緊扣著自己的那雙滾燙的手．

付南風不放，用力地扯著她往懷裡帶，嘴裡輕輕地說：「別鬧，沫沫，你聽我說，你一向都這麼懂事．「

蘇沫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唇邊綻開一個淺淺的堅定的微笑：「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就說，你怕麻煩，我也怕感情變得麻煩．「

付南風望著這樣的蘇沫，冷靜而理智：「蘇沫我愛你，我也想過我們的將來，我們會不會有將來，這一切都在我內心翻滾了幾遍，但是最後我還是被你征服了，你在我的腦海里盤踞不去，再忙碌的工作都不能讓我少念你分毫，你贏了。「

蘇沫猛得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付南風，眼神里充滿了牽挂，她滿腹的委屈剋制不住眼淚決堤一般奔涌而出．

這一句讓她魂牢夢繞的話，今天在耳邊這樣促不及防地響起，讓她心驚肉跳，「南風，我等你這句話已經很久了，久到幾乎忘記，可是今天聽到了，我怎麼反而不能相信了呢，就感覺自己就象站在雲端一樣，面前一片白茫茫呢．「蘇沫搖著頭只感覺自己的淚水越流越多．

付南風用手摟過她，挑起她的臉，用自己的手帕去擦那些看起來綿延不絕的淚水。

「傻瓜，雖然我有很多過去，但是你是不一樣的，我很愛你，對於過去，我無法解釋。「

「我相信你，南風，不管過去如何，不管真相如何，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只要你說的我都相信．．．「

她沒說話完的話被另一個柔軟的唇堵在嘴舌之間，吻中帶著一絲顫抖，帶著一絲絕絕．蘇沫的心隨著這個吻破碎，付南風緊緊地抱著她．象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一般，蘇沫覺得自己在這樣的熱吻與擁抱里身體化成了一片片碎片．每一片都銘刻著歡欣與痛楚．每一個碎片都銘刻著她對這個男人的愛與眷戀．除了回應他的吻和抱得緊一些，她什麼都不願意想，她如同嬌柔的玫瑰，承載雨露時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每一次的顫抖都換來更猛烈的吻，不管不顧，輾轉纏綿．

「不要生氣了，變成大花貓了．「激情過後，兩個似乎都有些喘息，付南風抱著蘇沫依在車上，靠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她看著付南風襯衫上被她弄髒的地方，象一團團凋謝的花朵一般，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今天才知道為什麼說女人是水做的，「付南風又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讓蘇沫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她用手捶了捶付南風，心裡想著：「唉，蘇沫，你就這麼點出息了啊！「

付南風接住她的手，又輕輕地把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裡，「好了，不要哭了，我送你回家，好女孩子不要在外面隨便逗留！「

轉身打車門，蘇沫看著他，心底柔軟的象一湖輕輕蕩漾開的湖水一般．下午的不快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你不跟我說說嗎？「

「這件事情等以後再說好嗎？「

「任何時間，任何情況，我都願意聽你說。「

付南風靜默了一下，牽起了蘇沫的手，「說起來，這是一個長長的故事了．「

付南風帶著蘇沫坐到了廣場邊上長椅上，蘇沫望著隔著波瀾不興的湖水，看著遠方白了頭的群山，想起自己剛到北京時和他在廣場偶遇時，她的小意和激動，沿湖的林蔭道上樹蔭正濃，湖面上有人泛舟，也有人揚起遊艇的白帆遠行，明明不過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如今再想起來，好象已經過許多年了．

前兩天夜裡氣溫突降，於是樹上的葉子瞬間變了顏色，被上午的職光一照，金色或是紅色的葉片迎風招展，美得像是時間都停住了，不遠處有一位父親帶著他的小女兒漸行漸遠，她看起來不過五六歲，淡金色的頭髮披了一肩，蹦蹦跳跳走兩歲，又牽住父親的衣角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