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忘了一個人

「阿九，我只知你很自私。」軒轅永昌替自己滿上，「你拋棄相依為命的兄長，背棄信任你的百里笙默，利用我九哥對你的愛，為了跟洛清絕在一起，你傷害了所有愛你的人。」

「所以，我說你不懂。」月雲兮拿過酒壺，仰頭灌下一口酒，「世人都道兄長狠毒，六親不認，但是我知道，他最是溫柔不過，也最是容易心軟，否則，當年怎會出手救你。」

軒轅永昌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月雲兮，他第一次見到月雲兮的時候，是在東臨，他被趕出京都，被人四處追殺，遇上了征戰歸來的月風華，那時候月雲兮睡著了，就躺在月風華的懷裡，明明是行軍之中，卻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擾了月雲兮休息。

那一年，他七歲，月雲兮四歲，同樣是哥哥，他的哥哥將他趕出京都，任由他自生自滅，而月雲兮的哥哥去哪都帶著她，把她當成眼珠子一樣護著。

「你可知，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很嫉妒你，嫉妒得發狂。」軒轅永昌幽幽的說道，「嫉妒你有個好哥哥，嫉妒你得到他全心全意的愛護，而我，明明只比你大三歲，卻獨自流落在外，面對各種各樣的刺殺。」

「生在皇家，這是每一個皇族子弟都要面對的。」月雲兮冷靜的說道，「可你就因為嫉妒，差點毀了整個盛京城。」

軒轅永昌聽了這話，笑了，兩個深深的小酒窩明明那麼可愛，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慄：「你知道了？也是，你那麼聰明，知道我藏在盛京之中，又知道我對你的敵意，怎麼會猜不到呢，月帝知道嗎？」

「兄長若是知道，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活著嗎？」

「我已經被他殺過一次了。」軒轅永昌鬼魅的開口，手指著胸口的位置，「就是這裡，被他一劍貫胸，若不是我的心臟長偏了一些，我就已經死了。」

「那真是可惜，居然沒能殺死你。」

軒轅永昌咯咯的笑：「可惜，確實可惜，當初你感染上天花卻沒有死掉的時候，我也覺得十分可惜，為了讓你感染上天花，我可是犧牲了不少人，結果你還是活下來了，不過現在發現，也不是太可惜，至少，我知道月帝現在的心情比當初你感染天花快要死掉的時候更要痛苦百倍。」

「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像個變態嗎？」

「變態？那是什麼？」

「一種挺噁心人的東西。」月雲兮緩緩的解釋道，「盛京城三分之一的百姓，三十多萬人，這麼多條性命，軒轅永昌，你想好了怎麼償還嗎？」

「你屠戮北元三座城，也是三十多萬條性命，你打算償還嗎？」軒轅永昌反擊道，「我只是將天花傳播出去，可你確是下令屠城，月雲兮，你與我，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你為了護著你的兄長，不惜一切，而我最是看不慣你們兄妹之間，那種誰也破壞不了的感情，你也生在皇家，憑什麼你的兄長處處護著你，什麼都教你，甚至連皇位都可以讓給你，而我的兄長卻要將我趕出京都，讓我自生自滅？」

「那你應該去殺軒轅永照，而不是盯著我們，畢竟不是我的兄長負了你，是你的九哥負了你。」月雲兮冷淡的說道，當年若不是兄長心軟收留了軒轅永昌，他們兄妹也不會走到如今的境地，兄長也不會背上諸多罵名。

「我不會殺他，我要他活著，好好的活著。」軒轅永昌眉梢微挑，「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他們所有人痛不欲生！」

軒轅永昌一揮手，無數黑衣人湧出來，跟月雲兮的人糾纏在一起，他在這裡等著，就是為了等月雲兮出來，等她落單，然後擒住月雲兮，他要月帝，要洛清絕他們親眼看著她死！

月雲兮只是淡漠的看著軒轅永昌，她已經猜到軒轅永昌口中的辦法是什麼了，可惜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如他所願的。

「軒轅永照將暗部交給你來管理，到是個明智的決定。」月雲兮看了一眼廝殺的護衛緩緩道，「你心裡黑暗，見不得光，而暗部也是見不得光，你與暗部相得益彰，他也算是頗為了解你了。」

軒轅永昌的神色扭曲了下，不過很快恢復正常：「阿九，激將法對於我來說沒有用，我能在這裡等著你，就是算準了你會經過這裡，也算準了你有脫身之法，不會任由我九哥挾持你。」

「那麼，你在這裡等我，是想做什麼？」月雲兮放下酒壺，詢問道，「是殺了我還是要抓我？」

「如果你死了，我最恨的兩個人都會痛不欲生。」軒轅永昌笑意盈盈的說道，「我九哥對你是有真心的，但是他更愛皇位，然而皇位他要失去了，喜歡的女人也得不到，而月風華……你猜你若是死了，他會怎樣？」

月雲兮止不住的好笑，若不是氣氛不對，估計別人都要以為這兩人感情很好，正在說什麼高興的事情。

「你笑什麼？」

「我笑，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月雲兮開口道，「你以為我會漏掉你嗎？」

「什麼意思？」

「所有欠了我們兄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軒轅永瑜是，你也是。」月雲兮言笑晏晏的回答道。

「你的人已經落了下風，堅持不了多久了，你覺得你一個人有本事翻盤嗎？我今日可是將暗部的精銳全部帶來了，目的就是為了誅殺你！」

「永昌，你是不是還忘了一個人？」

「忘了一個人？」軒轅永昌蹙眉，「阿九說的是洛清絕嗎？」

月雲兮搖搖頭：「你忘了你還欠著一個人的血債嗎？」

軒轅永照冷嗤了一聲：「你說的是顧顏吧，你覺得顧顏有能力將我怎樣嗎？」

月雲兮無奈的聳聳肩：「其實你挺傻的，兄長對你動了殺意，你都逃脫一死了，為什麼還要送上門來找死呢？」

「阿九，有時候說話不要說得太滿，誰找死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