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回 劍芒凌鋒傲嚴逼 繽妍錐骨軟玉襲

第139回 劍芒凌鋒傲嚴逼 繽妍錐骨軟玉襲

詩曰:

金霞對刃龍虎鬥,繽華嫣媚帶嬌柔。雪艷凌霜冷骨透,春妍嫵笑隱鋒秀。芳柳香溫軟玉凝,茂根參陵窩泥留。詠親傳情尋丹冢,俯嬉熠輝綻芸樓。忽啟寶弓飛劍雨,流螢朝划傾江吼。美景偏逢時不濟,巡陰游庭驚雷驟。碧優錐心刺髓寒,獨憐血思倚濃惆。

須臾間,仙祖捋須撫塵歡,皓齒微啟宸眸燦。喜得知交星眉綻,紫瑞凝宏熠金閃。歌賢譽譜吟道音,高豎慧蘭指天贊。芳華屹恆聳泰巒,冰清碧潔頌玉嬋。故而道祖容顯於大喜之態,目升於讚美之光,對視於仙玉,宏聲而曰:

「妙哉!楚河大仙實乃真知灼見也,聽君一悟論,正命中於精華,道破於天機,老道真乃身有同感也。道者,乃采於天地之精也;法者,乃集於日月之律也;經者,乃普於眾生之行也;心者,則渡於萬靈之情也,大乘之仙道則必融於道法經心於一,缺位而不成也。

然取之道法者為易,得之道心者尤難也,何使天地陰陽倒悖,復將四者齊而得之也,今有疑使老道困惑而久矣,大仙參道悟真,心性早登西方如來之境,早已非常者所能及也,心道之修已如泰山高屹於東嶽,亦似金輝普灑於日宮,又若玉柱立撐於霄庭。

心之境便如驚雷轟耳震無聲,嚴風飄柳毅堅恆。錦綿輕雨潤翠萌,豐實碩果架碧藤。冰雹飛霜催不成,丹爐炎火懼近身。蛇蠍昧形神勿憎,牲魔欺心面無嗔。慧霞璀星華顏捧,紫雲祥霓明瑞升。金剛玉石柴鍋烹,銀杵鐵樁磨作針。正凜牽魂義為盟,傲冰迎雪難結朋。淑德溫賢情生根,元良赤仁性秉貞。胸容天地法相登,志凝日月熠旨承。非騰仙騎游瑤宮,願灑清慈濟紅塵。身頂擎柱凌天曌,體撐高巒富江朝,道築凝土積泰岳,仙修清滴匯巨濤。心牽情處若凈霖,行拂動處似光照,亦若火鳳慈溫於當世,似甘露滋養於幼苗,又如雌雁孵育於乳鳥。

今可解老道之惑乎?問曰何為心之永恆乎?似東嶽矗屹於泰嵩;似丹旭高升於宸際;似金星爍耀於暮鍾;似雄凰昂鳴於天時,又似錦芬薈萃於春日而融於大常之奧理,更為天地萬古不變者是也!」

「承道祖謬讚,若千鼎之重,使仙玉惶恐而愧不敢授也。然思之道心者,乃啟於乾坤始祖,延於天地無邊,通於日月皓偉,包於金身法道,羅於精華萬象,其博大精深若熠金恢弘於寰宇,日月凌曌於天地,華岳砌築於五湖,銘巒環循於瑞霞,仙峰繚繞於祥雲。

其浩偉淵博,精深奧妙實難以道可論也,然為其仙道者每誇於其談耳,披於道袍,坐於道壇,念於道經,習於道法,便深而自喜,覺已明道之精益,成就仙之道矣,然誰者能真而悟於道心之精髓?行於道心之宗旨也?故仙玉之行只如滄海獨粟,紅艷孤芳,碧翠一株耳,遠而無所及也。與其相比,就若熒光比之皓月,清滴比之汪洋,孤芳比之群艷。

憶往昔,曾記眾法尊匯盟於西方極樂凈壇法會論經時,那如來聖佛天尊屹於上位,身泛金光,目升慈悲之色,對視於眾尊佛,宏聲而曰:

「一步一道階,階階法生隨。

隨心本性相,相顏諸行匯。

匯情開紫瑞,瑞虹天地繪。

繪蓮凈空為,為清返源回。」

言畢,眾尊皆點頭相視,恭敬而參禮。然此間,左三中上位有一樽佛位空席,觀之,原是那無邊明神金獅宏王天尊出列,熠金賦光,面泛疑色,輕悠而飄然至前階,敬而恭謙對視於佛祖,拱手作揖,朗聲曰:「恭聆佛祖之尊教,乃如晨鐘鳴於五湖,暮鼓震於四江,銅鑼警於心海,古鏡照於衣冠,吾輩真乃受益匪淺也。然弟子心存有一惑也,望求解之。」

「佛家乃有三從,一曰凝神靜聆融益精,二曰知行合一探分明,三曰旦求聖解度真境,故有疑且問無妨也?」佛祖對曰。

「啟佛祖,弟子深悉修佛度行有五得,一曰繽妍譜蕙香自得,二曰野鶴清游身自得,三曰豪邁不羈情自得,四曰度慈濟行心自得,五曰采精凝華法自得,此五者若旭陽普照於天地,如巍樓屹立於華夏,似琴音行游於宏巒,然佛祖方才言之繪蓮實得蓮綻芳,何而已成凈空無?疑之問曰何故五得即變無得也,此蓮欲行往何游?」

「心隨天地法來隨,意由本念性驅由,此蓮只在此中游,得失亦在朝夕休。心內綻蓮遍地慧,腹內空蓮處處悔。意形秀鋒法自退,相念無鋒道曌圍。遇得方舍,欲舍才得,遇水則生,遇火而終,翠秀嫣卉向何發?娟戀宏慈游碧華。清蓮本為池中花,何須染塵辱泥滑!星非星佛聖芸尊天祖曾曰:佛生遇佛劫,道成遇道劫,繁險自化解,無劫誤墮邪,劫解度成賢,試詢劫度汝?亦還汝度劫?」

話畢,正須臾間,道道宏光繚金樓,形若楓火曌塵囂。紛飄朱紅影佛門,勾魂攝心清自擾。片臾點虹升楓巒,巍丈壯峨吞法宮。心相催迷濛蒂生,緣是感知復作朝。見狀,諸神金身輕悠而飄遊,面浮驚憂之色,靈根不得靜,慧心尤難安,法目凝神而視之,喋喋不休耳,深覺甚怪矣:雷音熠祥普天曉,今何烏雲影狂暴?莫非彌禍起蕭薔?秀峰葬修絕靈巢。

觀之,如來撼首而連嘆三氣,然三氣即出,即瞬祥氤繚雲、宏光凝華、紫氣東升,豪丈金輝循宮而漫遊,須臾間而形如翻雲之金龍沖宮而出,直騰九萬里。同時,如來思之:修佛修心,歷行度情,究為以佛修心,用行度情?亦為以心修佛,用情度行?心自無魔,修必成佛;心屹蒼竹,風雨無阻;心滋甜露,甘霖傾注;心矗東嶽,意綿不絕。心燃焰明,鬼魅無行。唉!緣也?孽也?迷也?惑也?究而何也?

片臾,如來對視於眾尊佛,面露苦澀之情,繼而宏聲闊談而曰:

「皓緲染紅華,清根升瑞霞。

萌春並蒂發,原是璀燃花。

風起沙漸迷,行徑向何跨?

方位恐難察,穩然已知他。」

聞言,諸佛瞬靜,頃刻間,金容掩紅,俯首而汗顏,瞬覺愧羞也,如驚雷震身,點而已形悟覺之功,若已明佛祖尊教之意:

8言抵千價,點提終悟化。

此花亦非花,此他亦非他。

不論花與他,雙懸春霓掛。

同寢共一家,不分雲與霞。

(花與他同有指,眾佛已悟了。諸朋可解乎?但求賜於我曉,濃情深表謝哉!)

古有云:修果泰穩坐雷音,度心定性屹佛席。心之堅乃迷而不惑,若遇天塌地陷而不驚,蒙江傾峰懸而不振。雷音諸尊早已受無道天劫,亦遭無情心結,並深通大羅真法,因心之定如天地屹聳方是,然今只覺之片紅寸影,何以會幻為天巒吞宮像?且諸佛又何以驚之?如來亦何以嘆之呢?前車鑒,若宏江影身;今世緣,如清風追源。如此觀之,佛法高深者,未必佛心堅恆也,如道法與道心同意而比之,兩者不可同日而語也,且前者若吟劍舞鋒,而後者則若紅塵取星也。

今承道祖之不棄,不卑仙玉之孤陋寡聞耳,咨以天地之理,詢以道心之博,問以恆心之堅,今就姑妄且言之耳,仙玉以為心之永恆當取以物之本源也,若天生地長,天孕地育,天精地靈,日月山河者,然自然之光則為永恆之色也,天地本顏熠華如拱橋而幻彩繽紛,以七色可配於成千上萬之色,但此種種卻皆非永恆之物也,獨有本源色謂之為紅橙黃綠青藍紫,乃無經調配,未予雕琢,冰清秀潔,不染塵煙,方為本質之物,亦為世間最可貴之物,乃千金難尋,萬價也難得也。尤若恆心亦當如此。

然心又分之為心外天與心內天也,心外天者披於雄裝,如擎柱撐於宏疆;泛於金芒,若丹旭曌溫於乾坤;束於芳髻,似雲霞熠彩於碧穹,同為光明之天。然心內天者,則穿於清妝,若雪蓮綻於碧江;升於宏光,似金龍騰穿於瑤台;戴於雙翼,似大鵬翱翔於天地,亦同為宏偉之天。

然鴻蒙興疆啟天浩,玄黃盛教分紫袍。煙濤騰嵐漫宏途,風華凝芳綻香飄。乾坤孰明吾之道,願將此妙寄玉壺。昭巡頌情行綿力,不負摯心聚冰陶。來年回思或尤笑,何以頑執竟固傲?但求無愧於心顏,富旭布慈紅塵曌。

然人非聖賢,仙玉亦非取於天生地長者,也只是血肉軀耳,終也有私,故仙玉昭巡於天下乃有行,有尋,有求,有得,亦有融也。行者乃瑞宏秀華遍春覽,風月追情百態賞。尋者乃流芸摯顏飛清珠,雪芬吐蘭凝仙露。求者乃紅梅染心八分色,丹陽賜情十度溫。得者乃行度紅塵萬里路,修為更上一層樓。融者乃冰火相融陰陽合,桃李締交花果結。此五者最難之乃末者也,須融於文明,融於習俗,融於風化,更欲融的便為天地心。

而大行之道乃風情萬種,艷冠絕代,風華而獨步於天下,宏偉而凝於百家之氣,雄壯亦集於萬疆之域,何者能與之相媲美也?前進之道則爍於文星之光,璀璨之路亦作於護天之屏,為冰雹襲之而避風,為烈陽照之而遮日,然他亦有之過去、現今與未來,過去者風消逝,然未來世尤待知,獨之現今時亦可追也。

宏途行跨千里步,回首風逝凄厲目。來世尤待相創福,今時當守雲開路。瓊漿仙葫乾坤注,玄妙天地陰陽賦。童傑別親濟凡都,紅輪煜情賜何度?玲瓏解疑升虹縷,須化雪翁探心旅。輕藏飄逸古袖服,瞬隱彩霞錦鳳箍。旭曌紫瑞升明祥,即成清公開玉拂。眉眼嘻嘻金熠浮,唇角微微皓齒露。

話畢,仙玉與道祖相視而對之一笑,而這笑容似藏深奧,大有玄機,下一刻,天地間道道仙光衝天而起,騰騰宏瑞升宮而上,瞬間,仙玉搖身一變,竟成了一位身着白衣道袍,白須垂胡的老翁,手拄青龍拐杖,臉上似傾注著無窮的奧妙,同時像世人傾訴了無限的風華歲月,看上去也很是清雅脫俗,仙風道骨的感覺。瞬間,她便浮現出玄妙的笑容,與道祖同時隱身而消失不見。

話說美霞大義而別親,開啟天地輪,選擇紅輪的此刻起,便已註定了她一生的命運,她的一生將會與風雪雷鳴為伴,與嚴霜冰雹作友,她已不再是溫室的花朵,她也不再是天峰的奇珍,這世間再也沒有親人愛她、疼她,在她絕望的時候可以撫平內心的傷疤;在她受傷的時候可以為她包紮。

而如她同齡的孩子應都撫慰在父母的懷抱中,而她卻……卻只能望着穹霄的月宮,數着天上的星星來暢訴親思,寄託著無盡的哀怨,但身上卻依舊流淌著赤紅的血液,心內升起璀璨的光明。她心裏是涌著無窮的傷痛,而臉上卻掩著無盡的悲苦,反而還是掛着淡淡的笑容,心苦,可情卻感覺無比的幸福,失去的是一人之情,可成全的卻是千萬之家。

天下已有太多的聰明人了,美霞願做這世間的愚蠢之人,因為這天地需要平衡,而天地之平衡便取決於陰陽調和,陰盛陽衰,或陽盛陰衰,皆非天地之福,聰明人喻之為陽,而愚蠢之人則喻之成陰,今世可不比古時,這屬陽之人若繁星之眾,而屬陰之人卻如東海遺珠,故美霞擇陰而選,調陰陽而平衡於天地。

此刻,碧空中那輪皓潔的圓月散發着道道詭異的光芒,月是圓的,像鍋餅般大小,看上去比平常都要大。天是黑的,異常的黑,似隱藏着一股無以言表的凄涼與恐怖,若被邪惡的陰魔吞噬著。

而環境異常的安靜,甚至聽不到任何花鳥蟲鳴唱歌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陣陣濃烈的花香,可不知這是迷香、葯香還是毒香?而狂風似帶着無限的仇恨而來,將滿園的春色都糟蹋的不堪。

而此刻,美霞竟毫無知覺的躺在冰冷而陌生的村土之上,眉宇間竟還淺露笑容,似乎在做着一個感天動地的美夢,這個夢非常的幸福,睡着都能將人笑醒。

「喔喔喔!」片刻間,公雞連聲的晨報竟打破了此刻黑暗的寧靜,天地似籠罩着無盡的恐怖之態,天空黑的古怪,月光亮的稀奇,甚至連花香聞得都有問題,狂風就更不用說了,滾的小石塊都可以飛上天了。這些感覺或許有些人一輩子都無法體會到,但美霞卻似身臨其境。就因公雞齊天昂鳴,這幾聲洪亮的晨報聲落地時,竟把美霞從睡夢中給驚醒了。

作詩為評,曰:

瑟瑟寒風飛土石,凜凜冰錐刺血骨。

沙滾浪騰千層浮,風卷地驚萬丈舉。

雞鳴晨報反天常,月映璀華攝魂幕。

雲霄籠黑陰陽顛,節令傾懸乾坤覆。

而當她剛睜開雙目時,搓了搓眼皮,緩了緩神,就起身,歡快地喊道:「公雞起鳴,終於是新的一天開始了,我將用不同的方式迎接新的一天,願你我都青春常駐。」

可當她話音剛落的片刻,震驚之色便包裹着她,她發現有件事很反常,令她渾身毛骨悚然,心想:不對呀,公雞報晨,等公雞昂鳴時,不已經是晨時嗎,天也應該要亮了,可為什麼如今天空還是穿裹着黑衣?壓根就還是夜晚呀,附近也沒個時辰表,現在連時辰都不清楚呀。

而且這並非是自己想要回去的春南國,難道是天地輪出了差錯嗎?怎麼送我到這個鬼地方呢?天吶……美霞真是越想越覺得恐怖,不光是其他東西,連公雞大哥都異樣的反常,該不會是公雞被鬼給附身了?又或者是天地被魔控制着,又或者這天地的陰陽秩序已顛倒?這也太反常了吧。

詭異的現象是蒙不住智者的目光,反常的凄涼也是遮不住用心的感知。美好的外表並不代表真實的內在,璀璨的微笑卻隱藏着深深的哀嚎。鋒利的劍刃可血濺七丈,而傾城的容顏卻能魂收十府。

當夜幕無情的降臨時,披着恐懼的人皮便只有死路一條,幸福永遠不會從天而來,要靠無畏的精神去抵禦,永恆的內里去抗爭,只有架起勇敢的橋樑,必會跨入璀璨的光明。

因此,美霞便收起了恐懼的目光,膽怯的心裏,可陰森凄凄,狂風陣陣,使內心不得平靜,腳下的大路到底埋藏了多少利刃?眼前的土地又到底飄飛過多少風雪?這皮肉仿似被切割而懸於半空中,抖抖瑟瑟,心臟也快要跳出來了,實在是掩不住無盡的恐懼。

但想起父親曾說過「拋心拋情拋任性,接骨接腹接全部」這句話時,理到用處方如是,如今怯之心,懼之情,亦為膽性而使然,若將此暫拋,當無懼也,今當之有魂而無心者,何懼鬼魔也。

路依然還在腳下,可境界卻大為不同。這回把心牢牢的隱藏於身,就是一個無心者,連心都沒有,又如何會知道怕,只要能迅速地離開方為上策。

美霞便輕抬腳步往前而去,不過入目的便是家家茅籬圍草舍,戶戶綠蓬擋陽遮。處處霓虹熠彩懸,遍地宏燈挽天掛,大有種農家別院的氣息,還有種熱鬧喜慶的感覺,與之前詭異的氣氛倒顯得十分違和。而木牌上則刻着「探心村」這三字。

好奇怪的村名,美霞看着這有趣的村莊名,便聯想起了好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探心村乃是貪心的諧音,莫非這裏的村民都很貪心,故而取之為探心村……可不對呀,貪心又何以取之探心,難道是他們用古怪的方式試探進村之人是否貪得無厭?……」

美霞越想越覺得奇怪,但還是想不通。

不過美霞注意到一件也很特別的事,家家戶戶的門中央都懸著一朵五彩繽紛,艷麗絕倫,形狀如太陽的花,甚至連花王牡丹也難以與之相媲美。

這種花五彩斑斕,顏色艷麗,花朵形狀也大如銀盤,由八十八片大花瓣相組而成,片片綻放的大花瓣,就如同瑤池仙花而散發着璀璨的金光,似帶着燦爛的笑容,向路過的村民招手。而這花蕊是以銀白色鑲嵌而成,配上這形狀與色澤,更是飄逸著一股不染纖塵的氣質。美霞看在眼裏,喜在心裏,恨不得能取下一朵慢慢的欣賞。

可這美麗的背後又將隱藏着什麼呢?正當美霞準備靠近傾聞於香紛時,此刻驚險的一幕終於上演了,誰知這片片驚艷決倫的花瓣,竟突然形成了一把把鋒利的飛刀朝美霞射涌而來,而且每把的威力都足有震山河驚天地的陣勢。刀劍無情,人有情;刀劍無心,人有心。誰知這剎那間,這刀劍似被仙力所震,而失去了原本的威力即破碎而毀。

「這竟然是飛刀利刃?殺人的工具?這麼漂亮的花竟然會是慘無人道的殺人工具?這怎麼可能呢?看到天然育成,不染纖塵的花朵,就像透露著春天的氣息,誰會知道它竟然……會如同惡魔般,是個沾滿鮮血的殺人工具。」

見此狀,美霞這奔跳的內心再也隱藏不住了,隨即目升恐懼之色,頃刻間發出了這樣的感慨。甚至還難以相信隱藏在美麗背後的真相竟會是這樣。

「哈哈哈哈哈……」下一刻,天地間又升起了女子燦爛而清脆的狂笑,這笑聲非常的甜美,如山谷黃鸝般鳴唱,又像清泉般延綿不斷,若笑乃從心而發,那麼發出笑聲的女子應該是極為慈悲美麗又善良。未見其人而先聞其音,美霞便作了個分析,斷定發笑的女子絕非一般的世俗庸碌之輩。

誰知下一刻,只見四個大漢緩緩地抬着頂轎子迎面而來,而這依舊清脆,甜美的笑聲便是從轎中傳出,頃刻間微風輕拂,轎簾被風刮而掀起,隨即對方那美麗不抹脂粉而雪如芳,傾國而媚如華,即刻展現在美霞面前。

她的笑容燦爛的就像天上的繁星,她的月容就像瑤池銀河的玉蓮,冰清而玉潔,完全不染塵絲,高貴與端莊典雅,那種與身俱來的天然氣質,就連美霞也是望塵莫及。美霞見之心中又甚為大喜,她……她哪裏是凡夫俗子!分明就是月宮仙娥,美霞眼福不淺,不入天道,便遇仙姚。

這燦爛的笑聲依舊還是沒有停過,就像涓涓流水般很有節奏的繼續響着,可誰知這頃刻間,一股股翻江倒海之聲連綿不斷的席捲而來。下一刻,這清泉之水竟延綿不斷地懸浮於空中,朝發笑女子的方位飛濺而去,只要這女子的笑聲持續著,這水便一直洶湧而去。

美霞觀之,心中大急,按這進度豈不是要吸干長江黃河之水了嗎?這豈是人間之福?為什麼世事總會無常?這麼美艷清純的女子竟用笑聲便可以毀滅人類。

太陽公公是多麼的慈愛,竟能如此狠心地帶走母親。那繽紛的花朵又是何等的美麗,竟會形成那刀刀致命的利器。而如今這仙姿綽約的美女又是如此的溫柔,可沒想到動一動嘴皮子就可以摧毀人類,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道人常嗎?

可笑聲依舊還是持續著,同樣是青脆與甜美,而這水流依舊還是延綿不斷的浮涌而來。

美霞隨即而怒斥道:「別再笑了,快停止你的笑,再笑下去,人類的水源將空,那就等於要被你給毀滅了,快停止啊!……」

可無論美霞用怎樣的語言動之以情,可此女的笑聲就從未停過,這水流還是如常供給。

美霞的明眸泛起了憂愁,緊急之態,六神無主,便瞬間往地上撿起了兩塊看着普通的石子,隨即便拋向轎子方位。

誰知正當石子擲出時,騰騰宏光凝升,紫瑞熠祥,這轎子和美女竟突然消失了。而後天地間竟緩緩地升起了一道形如月形的宮殿,金光熠亮,由若漫天的繁星凝光而成,隨即這道璀璨的月形宮殿便開啟了,有詩為評:

閃閃金殿月牙門,騰騰瑞宏辰嵐宮。

紫煙熠升穿天都,循彩凝祥籠光濃。

締蒙陰世幻陽春,敞襟恭啟迎雪公。

隨即,這光明宏偉的宮殿內,便走出了一位白須雪袍的老者,只見他:

「丹容熠華粉金賦,春顏鬢眉生光祿。

炯眸屹神照星宏,潔須飄柳錦欣慕。

白袍形曌隱塵囂,朱姿溫情濟世普。

木屐穿陰風霜度,玲瓏誅邪瑤宸譜。

歷凡磨性行道途,求仙尋心通天路。

口飲銘樽沾紅桃,手拄龍仗懸紫葫。

祥氤繚雲氣凝霞,紫靄騰瑞精作骨。

健足行風飛輕煙,蓮步挽弓射箭雨。

只道雪翁下蓬萊?緣是桐老上靈居。」

這位老者滿懷燦爛的笑容對視於美霞,迎面而來,口中不停地念著大有深意之言:

「指卜慧蘭推陰陽,霞凝玉華測古今。銅鏡襯影明乾坤,頑石探心展素形。尊道神機探玄奇,迷夢幻情索真瑩。」

美霞的目光泛起了疑惑之色,雙手作揖,鞠身恭敬而不解地問道:「請問老爺爺,您是哪位?」

「哈哈哈……貧道乃神機子也,人稱神機老人。」雪翁面露燦爛的微笑,滿臉隱藏於神秘的面容而道。

「老爺爺,您就是這方界的世外仙人嗎?求您大發慈悲,幫助百姓們度過難關,方才那轎中女子的笑容竟要吸幹了長江黃河之水。」美霞面帶愁容,而躬身跪拜於老翁。

「呵呵!小姑娘可真是慈悲為懷呀,急眾生之所急,憂眾生之所憂也,不過貧道一人力薄,何以救助成千上萬之人呢,小姑娘可否與這山林為伴,與群鳥作朋,做個世外高人,也大有好處,亦可修得伏魔仙術,方可解之也。」雪翁面露慈悲之色,而注視於美霞,大有深意的說道。

有詩為證:

「丹宏影容,碧霞曌秀土生輝;彎公仗雄,馨芒灑義木披金;

輕頂羅篷騁慧紗,玄披雪褂曌宸霞。

丈登木屐穿雲曦,素拱圓化踏方塔。

覓攬草莖築岳樓,神采日精吸天華。

添食靈果飽海腹,挽照清流潤玉頰。

歡聆山樂自奏情,輕彈風瑤鳴音琶。」

翠蘿鑲翡鋪秀漫,碧茵譽華曌星繁。陶管彌音繞輕悠,竹籬擊樂透絲婉。艷波盪影戲金鸞,清潭綻蓮譜香蘭。傾流瀑川撥清弦,奔瀉瀲波飛潺音。

「老爺爺,可小女人間事還未了,耳根也不靜,如何能心無雜念修成正果呢?可還有他法可解之嗎?」美霞俯首而嘆之。

聞言,誰知雪翁竟面露神秘的笑容,而後瞬間口念咒語:

「探心石,談情試,朝夕緣系此尤知;幻古時,挽今世,現往解之昭迷持。」

瞬間金光衝天而起,即刻他手中便顯現出了一塊五彩斑斕的靈石,有詩為評:

紫瑞熠霞騰裊娜,碧緹拂華泛金波。

丹宏環秀升宸嵐,祥氳霓彩挽虹灼。

暢徑喚春行輕悅,妙擬玉娥飛蓮泊。

疑似蕭冉締錦昌,源為仙寶探心國。

此石有何玄機,竟與探心村同名,而後又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又該何以解之呢?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

紅芳飛陣勾心緣,

碧株活子解情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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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玉傳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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