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0章 見她最後一面

小兩口一路賭氣，人到了將軍府，依然不說一句話。

賀紫玥哭過以後，便找到沈天瑜房裡來，說心裡堵得慌，想跟三嫂說說話。

「你若不來找我，」沈天瑜淡然道，「我也先機會去找你的。節哀順變，等辦完喪事，就跟易安回東瀛好好過日子。」

「三嫂是要趕我走么？」賀紫玥皺眉，「我這算是出嫁的女兒回娘家，原來這麼不受歡迎。」

「紫玥，我不是這個意思，」沈天瑜解釋，「我看你悶悶不樂，跟你二娘說話又不對付，留下一定不會開心的。你娘都走了，將軍府已經沒有你留戀的東西么？」

「不是還有大哥么？」賀紫玥順竿就上，「我想把帶去東瀛照顧，三嫂覺得如何？」

「這事我做不了主，」沈天瑜坦誠，「季辰應該也不會同意的。」

「我剛剛去大哥房間了，」賀紫玥的眼圈紅了，哽著嗓子說，「本想領他去守靈，送娘最後一程，卻發現所有的窗口都得堵死了。聊了兩句才知道他生病，連床都下不了。」

「紫玥，軟禁大哥是你二娘的主意，」沈天瑜嘆氣，「你二娘鬧得太凶了，你三哥也沒辦法。不過你三哥說了，等我們婚禮結束，他就給大哥換一間大房子，好生照顧。」

「可換大房子之前，你們是不是應該找個大夫給他瞧病，」賀紫玥質問，「再讓他送我娘一程呢？」

「我跟季辰也是這麼想的，」沈天瑜又道，「可你二娘說來給你娘祭拜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哥現在這副模樣，還把客人給嚇跑的。」

「怎麼，是二娘當家嗎？」賀紫玥氣得頭冒青煙，「你和三哥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了是嗎？行，我現在就去找二娘理論……」

「你不能去靈堂搗亂，」沈天瑜一把拉住她，好生安撫，「紫玥，你這麼做會搞砸葬禮，擾了你娘的清靜。這樣吧，我現在派人把季辰叫來，由他出面和你二娘談。」

賀季辰很快來了，聽了紫玥的要求，當場做決定，親自去接大哥，不管如何，親娘的葬禮還是得出席的。

三人一塊來到賀季磊房間門外，小廝開了門，蓬頭垢面的賀季磊像根木頭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大哥，快起來，」賀紫玥走進去，搖著賀季磊道，「三哥同意你去給娘守靈了，我先領你去洗把臉，換身衣服。」

「紫玥，我很難受，」賀季磊虛弱的聲音響起，「沒機會去給娘守靈了。這輩子，只有一個人肯寸步不離地守著我，就是咱們的娘。她死了，我頭頂的天也塌了。好在我馬上就能去找她了，我高興……」

「大哥，說什麼傻瓜？」賀紫玥鼻子一酸，哭哭啼啼道，「你得的又不是絕症，三哥同意給你瞧大夫了，你很快就能好起來。」

「不，大夫救不了我，」賀季磊固執地說，「因為我的心已經死了。紫玥，等辦完喪事，離開上海這個是非之地，白易安是個可靠的男人，值得你託付終身。」

「大哥，我肯定會離開上海的，」賀紫玥道，「你跟我一塊去東瀛如何？」

「不，我哪兒都不去，」賀季磊絕望地搖頭，「上海灘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將軍府就是我的魂兒，我就該死在這兒……我想見沈天瑜一面，你把她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