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邊域現狀

卯時剛到，雞鳴聲便開始頻繁了。

林昊也進入遊戲有三四個小時了，不過這倒時差也確實讓他有得難受。

不知道是不是系統眷顧林昊，竟然讓他發現了一塊寶地，呃，乞丐窩。

不過想一想，這種情況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管在哪裡，尤其是生產力低下的地方，乞丐永遠是最不缺的。對於林昊來說，城內也確實沒有其他容身之處了。

於是乎，林昊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跟乞丐睡一起。

人是群居動物，乞丐也不例外。他們都有固定的居所，雖然大多只是路沿，破廟，抑或只是有個避雨的地方。

林昊的出現對於乞丐來說自然不會奇怪，時不時乞丐群中都會有生面孔。而且，他們一個個睡覺時都呼嚕打得雷響，哪會知道你來了？

日上三竿，林昊終於睜開了眼睛。啊，真舒服。

呃，不對啊，我明明在家睡飽了的，為什麼這麼多瞌睡啊。林昊自己都忍不住吐槽自己兩句。

「呃，你盯著我幹什麼，怪嚇人的。」林昊睜開眼，便看見一個小乞丐正注視著自己。

小乞丐被嚇了一跳，站起了身，大呼道：「六安爺，這人醒了！」

林昊也站了起來，發現小乞丐旁邊還有站著個老乞丐。

「對不起，我打擾您了，我馬上走。」林昊欠了欠身，轉頭正準備離開，卻被老乞丐叫住了：「孩子，你準備去哪兒啊？」

是啊，自己該去哪裡呢？

看到林昊頓了頓，老乞丐又說道：「大家都是落難的，在一起相互有個照應。這裡，人都挺善良的。」

原來老乞丐把林昊也當成了準備做乞丐的人。

林昊深思了一下，自己現在毫無頭緒，唯一擁有的線索也不敢深挖，也只能先從這個老乞丐那裡收集一點情報了。

「謝謝您。」林昊微笑著在老乞丐前坐了下來。

隨後兩人便開始聊起了天。

老乞丐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林昊。您不嫌棄就叫我小昊吧。」

「嗯，那你就叫我六安爺吧，這裡人都這樣稱呼我。」老乞丐也報上了自己的稱號。

「對了，那邊的那個孩子叫小順子。」

林昊打量著那個孩子，四目剛相對，那小孩兒卻又一下子怯弱地把目光收了回去。

「別見怪，小順子爹娘死得早，有點怕生。」

「不會的。他很可愛。」林昊還是熱情地跟他招了招手。

六安爺又把看著林昊的目光向下拉，良久后問道：「小昊啊，看你這身衣著，跟我們不太一樣，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是不是最近才家裡遭遇了什麼不幸？」

對於這些，林昊其實早就想好了說辭，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也是爹娘死得早，一直與大伯生活在一起，對了，我大伯家就在城周圍的森林裡。可是啊，大嫂與我不和，叫我來城裡跟胡人幹活來謀條生路，說工錢蠻高的，也藉機把我趕了出來。」

說完，林昊發現六安爺輕輕地嘆了口氣，看得出來，六安爺有什麼想說的。

「六安爺想說什麼但說無妨，我還想從您口中知道些有用的東西。」林昊真摯地問道。

「孩子啊，你大嫂可能想害你啊！」六安爺還是激動地說了出來。

「我們這裡是邊域，來這裡的胡人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們中一些昧良心的，明面上是來和漢人貿易，私底下可是進行著奴隸買賣！被他們控制的漢人，我沒聽說過一個逃脫的。」六安爺道出了實情，他的胸口起伏得厲害。

「小昊啊，我看你身子骨健全，也沒什麼頑疾，不像我們，基本都是老弱病殘，沒人要，只好落為乞丐。你要是想謀條出路，一定要找漢人的，這裡，胡人不可信！」

六安爺頓了頓，伸出了手指向了一個方向，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對了，還有那邊的大戶人家張老五，那裡也可千萬別去，他已經成為胡人的狗了，私下還幫著胡人進行奴隸交易。」

林昊心中一驚，這六安爺指的，不就是自己來的方向么？林昊心中暗喜，看來，事情稍微有眉目一些了。

畢竟六安爺也是經歷了幾十年風雨的人，知道的果然很多。林昊相信，要是深追，他還能在六安爺這裡獲得更多有價值的情報，但不是現在，如果問得太多，反而遭人懷疑。

又和六安爺若無其事地聊了會，林昊便準備離開了，六安爺也大體上告訴了他幾戶可以嘗試嘗試的大戶。另外，林昊也想要去別的地方再收集一點情報。

告別六安爺，林昊走在了城市的街上。白天的大街上，人還是很多的，畢竟當著面胡人還是要把貿易做好的，而且這對雙方都有好處，所以這城裡還是挺喧鬧。

但是，林昊很快便發現，這城裡，眾人皆知的、潛規則。

前方出現了一陣騷亂。

就在大街上，兩個中年男子正在對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施暴。

菜籃子倒在地上，被精心捆好的菜被踢得七零八落，裹上了難看的泥漿。

施暴的兩個男人身材高大，頭戴烏串突騎帽，身著長身小袖袍，典型的胡人裝束。

毋庸置疑，這兩個人，就是胡人了。

林昊皺了皺眉頭，捏緊了拳頭，快步向前走去。

林昊是不想挑事的，自己人生地不熟，很容易吃衝動的虧。但是，這場景多麼令人憤怒，但又多麼令人悲哀！來來往往的行人，甚至能做到熟視無睹，這表明著什麼？林昊心裡很清楚，這在邊域，大概已經見怪不怪了。

還有十多米，林昊突然停了下來。他仔細地觀察了下，發現了點端倪。

這被打的人，可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的弱者。

林昊眯了眯眼。

習武之人，無論是什麼流派，都能看出別人是不是也是習武的。

而這被打的人，就正是這樣一個人，他的氣場在兩個屬於泛泛之輩的胡人之上。也就是說，他是故意不還手的。

還真是可悲啊……林昊搖了搖頭，他是明白原因的，這人，雖然是身體上的強者，但卻是精神上的弱者。

就那麼害怕他們的報復嗎？也對啊，這個時候惹到胡人，那很可能，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既然這樣，那這個鍋，我來背好了。

林昊快步向前，兩三秒種，便衝到其中一個胡人身後，一擊擺拳落在了一個胡人的臉頰上。那個胡人直接倒地，看得出來，他甚至還沒有反應出發生什麼。

另一個胡人倒也反應迅速，看見同伴打倒，大呵一聲，朝著林昊沖了過來。

林昊自然不慌，一個側身輕而易舉地躲開了胡人的一擊重拳。顯然，這兩個胡人並不會什麼格鬥技，只不過長得壯實點而已。

對於這種對手，林昊不知道面對過多少次了。抓住對手攻過來的機會，林昊借力一個過肩摔，另一個胡人也倒在了地上。

兩個胡人都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在這段時間，被打的人已經坐了起來，畢竟他的身體是經過鍛煉的，護住要害的話，也不會受多重的傷。但看到林昊的作為，他竟然愣住了。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僅僅一擊，那兩個胡人也不可能就倒了。林昊不敢掉以輕心，相反，看得出來，他兩都被激怒了。

稍微，有點麻煩了。

被打倒的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立馬起身，挑起扁擔，快步離開。

而仇恨已被轉移到林昊身上的胡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多一個人，危險也是成倍增加。

兩個人不由分說地沖了上來。

以多對少嗎？呵，來吧，換我來跟你玩玩。

林昊的眼神也瞬間變了樣，哼，他突然邪邪一笑。看著這兩個人，濃烈的殺氣從全身擴散開來。

正在衝鋒的兩個胡人似乎感受到了，突然就頓住了，憤怒瞬間就降溫下來。

他們看著林昊的眼睛，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來。

對的，常年生活在叢林的他們怎麼會不認識這種眼神？如果硬要找比較，森林就中有這樣的凶獸，野狼。

曾經，他們是獵人，野狼見到他們，也不敢襲擊。但現在，角色似乎換了，他們感覺自己成了這隻狼的獵物，正在他冰冷的眼睛里接受審判。

兇狠，狡猾，冷酷。讓人一接近，一股惡寒便油然而生。

「怕什麼，他一個人，還幹得過我們倆？。」其中一個人不甘心，為自己壯了壯膽。

「對呀，快來吧，我一個人哦。」林昊做了個挑釁的動作。

「當真以為老子們會怕你個小兔崽子？」兩人顯然被激怒了，又沖了上來。

小兔崽子？很好，你死定了。

正當林昊與他們要接觸上的時候，林昊身後現出了一個人影。

什麼人？這腳步和氣息隱匿得也太好了吧，連我都……

林昊也是一驚，這種爛攤子，還有人蔘合？

是埋伏的敵人嗎？而且還是，強者。

那人太快了，冒著那兩個胡人接觸上的危險，林昊率先動了手肘，對身後的人發起了攻擊。敢突襲我背後，不管你是誰，都死定了！

但是，這個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