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虛殿

從屋內往外看，林昊發現，這是一棟很高的居民樓，周圍也都是相當高大的建築。來來往往的車流，路上行走的行人就如螞蟻一般爬動。

一切都那麼真實。

林昊很是驚訝，他沒有想到短短几年時間，這個世界就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真實的還原，真實的知覺，幾年前，這還是小說里的故事而已，這簡直就是奇迹！

不過，把上一輩的不可能化為可能，這不就是人類的偉大之處嗎？

剛走出門，林昊發現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副眼鏡。上面還帶著通訊接收器。

戴上這副眼鏡，接收器中傳來希的聲音：「主人您好，我是希。我將會在第一個事件解決前為您做新手指引。」

「檢測到您的目的地為【太虛殿】，已為您標註。請您沿路線行進，距離大約2100米，您也可以選擇乘坐交通工具。我將會為您預定，預計費用800點。」

「不了，我想先逛逛。」

那幾年在「監獄」中的生涯，我已經快要忘了城市的概念了。還得重溫一下才行。

「這個世界的居民由人類和AI共同組成。您所在的M城總人口大概在33萬左右。」

林昊悠閑地朝著目的地走去。時不時看著這樣人來人往和諧的景象，彷彿又回到了那無憂無慮的過去。

兩千米的腳程並不算遠，不一會就到了太虛殿。一座與這座現代化的城市風格迥異的像寺廟一樣的建築屹立在城市邊緣，十分另類。但它龐大的規模，也確實讓人嘆為觀止。

紅色的牆面，金色的鑲邊，上面雕刻著各種奇珍異獸。【太虛殿】這三個大字就刻在牌匾上。

因為承載著遊戲的核心內容，這座建築非常大，而且來往的人非常多。

「公元1761年地點甘肅的事件薄啊，快來看看，1000000點不二價！」

「公元1343年成都的事件薄，組隊！還差兩人！詳情請私密我。」

這些混雜著專業術語的聲音林昊並不是很懂，不過，這倒讓他想起了以前人們玩魔獸世界的時候。一款已經算得上很古老的遊戲，當初，那可是相當流行。

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林昊進入了寺廟內。

希的聲音再次想起：「請左拐，進入新手區。」

按照提示，林昊朝著左邊的門邁去。正當他準備推開門時，他發現大家都以驚奇的眼神看著他，就彷彿他是一個異類一樣。

林昊，本來就不喜歡成為焦點人物，在眾多目光下，他弱弱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喲，新人啊。自從遊戲的防衛機制開始后就很少看到新人了。看來這破遊戲的吸引力相當的大啊，哈哈哈哈……」一個穿著潮t的二十多歲的男子嬉皮笑臉地說道。

「孩子，別理他，快告訴我們，外面的世界怎麼樣了？有什麼大變化嗎？還有，這遊戲的防禦機制什麼時候能解除？」另一個人就要稍微成熟些了。

人群中開始出現一陣騷動。

林昊是知道的，這遊戲因為兩個核心級的開發者都失蹤了，導致Collector（主機）啟動了防衛機制，堵塞了出口。幾年了，系統的解析依舊毫無進展。

不過，對於他這個剛「出獄」的人來說，外面的世界，又清楚幾分呢？一瞬間，他陷入了不知怎麼回答的尷尬境地。不過，幸虧有人來解圍了。

新手區的門開了，一隻手伸了出來，抓住他的手臂，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在眾人的目光下把他拽了進去。

外面的人當然不甘心，想要衝進去。

門內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嘲諷般大笑的聲音：「你們確定要進來么？」

眾人一愣，腳步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切，區區臭機器人也敢這麼狂。」那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朝著門口吐了口唾沫。不過也僅限如此。

眾人雖然好奇，但卻都沒有進一步行動，最後，人群也漸漸散開了。

環視四周，這新手區，與其說是殿堂，更不如說是一個人的家，與寺廟頗為不同，這裡裝修得倒具有現代風的氣息。這裡是客廳，裡面的傢具一應俱全，另外還有幾扇門，裡面應該是卧室吧。

林昊望向這隻手的主人，他是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氣宇不凡，一米八幾的身高比林昊還要高出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被他整理得相當整齊，身上還有一股Terred』sHermes（愛馬仕大地）的香水味。也就是俗稱的「斬女香」，在以前的「學習」中，常用的香水味道，也是必修課。

貴族，這是林昊給他貼上的第一個標籤。而第二個標籤，呃，騷！在林昊的觀念中，要是一個男人太過專註於自己的打扮，那就是這樣了。第三個標籤，是來源於外面的人的話，這個人，是AI，也是NPC。

「你似乎已經擅自給我很多評價了。」男人深邃神秘的眼睛直視著他。

林昊自然被這個男人的開場白驚到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很不擅長隱藏自己的眼神呢，這點，倒跟其他人沒什麼區別。」男人意味深長地說道。

聽到這話，林昊的驚訝瞬間轉變為戒備。話裡有話，這個男人一開始就沒把自己當普通人看。林昊小心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喂，你可真是失禮呢，這是交際該有的眼神嗎？」他迴避了林昊的問題，徑直走向了櫥櫃。

「要來杯卡布奇諾么？我對我調咖啡的技術還是很有自信的。」

男人的話說得很輕鬆，但林昊依舊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為，他看起來，根本不想解釋他剛才那句話。

「你放心吧，我是不會對你不利的，說到底，我只是一個NPC而已，還是專門管理新手的。」他又嘆了一口氣：「這裡已經很久沒人來啦，我感覺自己都要悶得長草了。」

「你真的是AI嗎？」林昊問道。

「是，但也不全是。這樣跟你說吧，我是專門來和你打招呼的，實驗品零號。」他一邊調著咖啡，一邊心無波瀾的說道。

但這卻使得林昊相當的緊張，能叫出他這個的編號的，那自然也不會是什麼普通人了。

「你要幹什麼？是來抓我回去的嗎？」林昊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放鬆放鬆，我都跟你說了，我只是一個NPC而已。」男人依舊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說的話可不像NPC會說的。」

「完成了，」男人端起兩杯咖啡，走到他身前：「嘗一下？」

林昊沒有拒絕，他接過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

他率先坐在了沙發上，說道：「坐吧，慢慢品。」

嗯，只有他調咖啡的技術，林昊才能夠相信，這是在外面難以享受的美味。濕的卡布奇諾的奶香將咖啡的苦味完全掩去，但又不失咖啡的醇厚，很適合他這種品咖啡的小白。

也許是因為一杯甜品的緣故，林昊的戒備也放下了幾分。

男人也喝了一口，緩緩說道：「先介紹一下我自己吧。我叫張淼，是李元研究所的一員。我本來是作為和遊戲NPC相融合的人工服務的，但是李元失蹤了，防衛也同樣作用於我。逃不脫這個遊戲。」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很多東西我還不能告訴你。畢竟，在這方世界里，你還是太弱小了。而且，我的疑問不比你少。不過現在，我既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你的敵人，當然，我還是很樂意和你做朋友的。」

「但你可別指望我會給你優待哦，何況我還做不到。」張淼優雅地攤了攤手。

「你不是NPC么？」對於張淼的回答，他覺得很吃驚。

「張淼是張淼，NPC是NPC，在不同城市，都有我這個NPC，但作為張淼的存在，有且僅有一個。雖然我們是共同體，但NPC的職能是由Collector直接控制的。違反系統的事情，我沒有許可權。」

確實，林昊有很多疑問，但清楚了張淼不屬於危險範疇，他也稍微安心點了。

「我的職能就相當於observer（觀察者）。負責指引和報錯。」他微微笑道，又端起了杯子。

「好啦，扯遠了。」他中斷了這個話題：「這是你的第一次【事件薄】，隨機抽取的，抽到什麼就看你運氣了。具體的步驟，你的私人AI會給你指引的。」

說著，張淼的手中浮現出一卷捲軸。他交到了林昊的手中。

「真羨慕你們啊，其實不是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大概也是你們中的一員了吧。」他放下了咖啡杯，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我等會兒讓你從其他出口出去。趕快成長吧，零號，無論是你還是他，都不是完整的。」

「說不定，等你成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甚至還會需要你的幫助。這牽涉到整個事件的內幕，屆時，會慢慢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