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浮出水面

第二章 浮出水面

「不好意思啊!···。」吳睿對着眾人歉意的說道。

「沒事就好。」薛正南拍了拍吳睿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在意。

吳睿看着薛正南說道:「組長。我基本上能確定犯罪嫌疑人的範圍了,不過具體的還要去現場確定一下。」

眾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薛正南忙道:「快說來聽聽。」

大勇啟動車子繼續向永豐村駛去,吳睿和徐東換了一下座位,坐到車內的熒光寫字板前,拿起一隻熒光水筆邊說邊在寫字板上寫道:「根據我通過犯罪嫌疑人的舉止還有心理活動分析,犯罪嫌疑人男性,應該是獨居,年齡在35歲以上,身高在1.7米以下,身材偏瘦,左腳有殘疾,工作性質比較低賤和建築工地有關,性格孤僻,自卑,獨來獨往,家庭環境窮困,我目前發現的線索就這麼多。」

徐東好奇的問道:「小吳哥,你是怎麼得出這些結論的說出來聽聽。」

眾人半知半解的看着吳睿。

「我這也是大概的結論,如果沒錯的話兇手應該和我說的相差不大。」吳睿說道:「首先說身高吧!案發現場的所有證據中,血腳印應該是兇手的無疑,尺碼大概在42碼左右。

正常穿42碼鞋的人身高在1.7米到1.72米左右,但是從足跡的深淺來看,兇手的體重也就100斤左右,他要不然是個極瘦的人,要不然就是鞋的尺碼偏大,也就是小腳穿大鞋。

根據血腳印的深淺可以判定,兇手的左腳是承力點,前重后輕,左腳印記略深於右腳,痕迹有規律,由此可見他的左腳有殘疾,應該是踮腳走路的。

之所以說他的家境很窮,是因為我注意到兇器有兩種,一種是致命兇器成品的大號鐵釺子,另一種是四根打磨出尖頭的細鋼筋。

大號鐵釺子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經過打磨的細鋼筋尖頭很新,試想若不是很窮,誰會耐著性子費時費力的打磨這種東西呢。

這種細鋼筋細看會發現上面有水泥的殘留物,應是來自於工地的廢料,由此可斷定他的工作性質和工地有關。

之所以說他是獨居,這一點沒有證據支持,僅是我通過他留下的犯罪痕迹,推導出他犯罪時的心理狀態,那是一種對女人的渴望,那種感覺不是純粹的肉慾上的渴求。

女人在某種意義上是家的象徵,那人如此的渴望一個女人一個家,這代表着他沒有一個完整的家,所以他的心裏才會如此的渴求。

這樣的一個人是孤獨的,他生活的環境和身體等種種因素,會導致他的性格孤僻自卑不願與他人來往,想來也不會有人願意和他這樣的人來往。

這一點從他的行兇手段上就能看出來,那是一種酣暢淋漓的發泄,他要把自己心裏所有被壓抑的情緒,都通過受害人的行為發泄出來。

而他發泄這種壓抑情緒的節點,就在被害人的嘴上,他通過用鐵釺釘入的方式,結束被害人的生命,同時完成他內心情緒的發泄,他恨被害人,恨被害人的這張嘴,也許就是被害人的這張嘴,導致了他殺人的衝動。」

說到這裏吳睿停了下來,眾人陷入沉思之中,半晌后吳睿看着眾人忽然問道:「你們說,那個兇手為什麼會如此的憎恨被害人的嘴呢?」

經過吳睿的詳細分析,眾人覺得十分有道理,不自覺的將自己帶入到兇犯的心理狀態,所有的解釋都變得合情合理絲絲入扣,被吳睿忽然的一問,幾人不禁心中一驚,只覺得脊背發涼,這是一種細思極恐的感覺。

面對着吳睿的發問,幾人各自壓下心裏的不適,開始思索起來。秋野心思最是直白想到哪就說到哪:「受害人罵過兇手?」

除了這種可能,眾人想不出還要怎樣才能用嘴傷害到兇手,要知道言語有時候比刀劍還傷人。

見吳睿皺眉不語,徐東大膽的猜測道:「難道是被害人用嘴咬過兇手?」

秋野聞言笑道:「你小子真敢猜,被害人又不是狗咬人作甚,再說就算是被咬一口,也不至於殺人泄憤吧。」

「難道是咬了那裏?」大勇忽然開口意有所指的說道。

老周是老司機轉眼間就明白了大勇話中的意思,臉色怪異的說道:「不能吧。」

「咬哪裏?」張盼盼不解的問道。

秋野和徐東看老周的表情心中明了,對視一眼會心一笑,就連向來嚴肅的薛正南也忍不住笑道:「大勇,你小子這思路還真是天馬行空。」

看着在場幾人一臉古怪,張盼盼心中更是不解,忍不住再次好奇的問道:「到底是咬哪裏了?你們幾個倒是說明白啊!還打上啞謎了。」

張盼盼當年就理工科成績優秀,繼承了理工人刨根問底的優良精神,是個單純耿直的girl。

大勇促狹的笑道:「你說妓、女會咬男人哪裏?」

這話說的有夠污的,張盼盼雖然性格單純但是卻不傻,尤其是現在網上這種污污的段子橫行霸道。

張盼盼心思單純所以並沒往那裏想,現在驟然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當即俏臉一紅啐道:「這正討論案情呢!你也沒個正經的,看我回去不告訴曲麗姐。」

曲麗是檔案室的文員,大勇的老婆。

大勇目視前方臉皮厚厚的嘿嘿笑道:「我就是在分析案情啊!你曲麗姐早就習慣我的信口開河了,你就算是告訴她也沒用。」

「討論案情這事用不着你,你還是好好開你的車吧!」張盼盼故作生氣道。

徐東笑道:「盼盼,咱們別和他一樣的,這傢伙一天到晚就會滿嘴跑火車,尤其是結婚之後臉皮更厚了,你別和他一樣的。」

「呦,盼盼。」秋野眨眨眼睛笑嘻嘻道:「叫的真親密啊,你倆是不是有情況了?是不是得給我們發糖啊。」

「一邊咕嚕去,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張盼盼看着秋野羞惱的罵道。

被幾人這麼一鬧先前的凝重氣氛被沖淡了不少,薛正南輕咳了兩聲,三人安靜下來,薛正南看着吳睿說道:「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秋野說的更接近一些,應該是被害人說了什麼話,或者是做了什麼事,刺激到了兇手脆弱的自尊心。

不,準確的說是擊碎了兇手脆弱的自尊心,這才讓他生起了殺人的念頭,因此才有了這起有預謀的殺人案。」吳睿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案情分析到這裏,犯罪嫌疑人的範圍被大大的縮小了,薛正南看着吳睿心道局長說的沒錯,能把吳睿招到重案組,隊里還真是撿到寶了。

如此棘手錯綜複雜的案件,沒想到卷宗到他手裏僅一個多小時,就發現了重大的破案線索,只希望事實真如他所判斷的那樣。

薛正南收起心中的思緒,拍板道:「咱們就按照吳睿的分析進行偵查,這水裏面有沒有大魚,撈一撈到時候就知道了。」

接着薛正南開始給幾人分工佈置任務,為了保險起見薛正南決定兵分兩路,將幾人分成兩組,一組以吳睿為首按照他的思路追查下去,一組重新詢問已知的犯罪嫌疑人重新勘察現場,和偵查劉穎手機電腦上延伸出來的相關線索。

大勇開車帶着幾人來到永豐村口,早已等待在此的縣公安局局長鬍波,和專案組成員村長已經等候多時,寒暄幾句后,一行人便直接驅車趕往犯罪現場。

犯罪現場在村東側,此地的居民家家都有着獨立的小院和一片小菜園,此時天寒地凍,雪白的大地上立着一些支架,和稀疏的風乾的向日葵桿,在這寒冷的時節里顯得有些冷清荒涼。

農村的建築密度不像市裏那般緊湊,吳睿注意到受害人的家,和左右鄰居皆相距三十米左右,東北農村的房子是37牆中間夾着苯板,牆壁都比較厚。

冬天時會在窗戶外面貼上塑料布,到開春后再揭下來,這樣有利於保暖,但同時也比較隔音,因此在兇案發生時,鄰居才沒有察覺到一絲異響。

此時被害人家的大鐵門是開着的,外面圍着警戒線有兩個民警守着現場,被害人的家是三間大磚房,外面貼著瓷磚底青上白,房頂扣著防水彩板,一條板正的石板路通向院門前的水泥地面,看起來這是一個小康家庭。

一行人相繼下車后,吳睿湊到村長身前問道:「村長,你們村有沒有在工地幹活的,左腿有殘疾走路高低腳,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年齡在35歲以上的男人?」

村長想了想說道:「去工地上幹活的倒是不少,但是沒有你說的這樣的人。」

吳睿等人聞言眉頭一蹙,難道是思路錯了?還是本村沒有這樣的人?難道這人是別村的?

就在吳睿等人心生失望的時候,村長忽然說道:「在工地幹活的倒是沒有,不過倒是有個走路高低腳得過小兒麻痹的人,我們管他叫破爛王,年齡嘛,好像快四十了,就住在再往東一些的土房裏,不過他站直了也就一米六多點。」

吳睿聞言眼睛一亮轉憂為喜:「村長,麻煩你現在就帶我們去他家。」

薛正南等人一直在聽着二人的對話,當即圍了過來。

村長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被眾人一圍,心中有些發慌忙道:「我這就帶你們去。」

「真是太好了。」薛正南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咱們開車去,走,上車。」

大勇小跑着跳上車發動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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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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