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名鵲起

聲名鵲起

涵的《花神》在法國國際畫展上獲得了特別獎。組委會向涵發出邀請書請他去法國領獎。我把邀請書一個字一個字念給他聽,他就站在芝芝父女的遺像前,一動不動,那麼好久好久。他在想些什麼?一定是在告慰他們的亡靈。我不敢打擾他。只是給他泡上一壺紅茶。只見他捧著那壺紅茶走向窗前,那裡有木棉樹的葉子正在迎風搖曳。

《花神》對他來說就是一段凄婉的愛情。他也許是想起了很多年前,木棉樹林子里,那個長長麻花辮子的女孩,正跳得不亦樂乎地,要摘那高處的木棉花骨朵……

「涵,你什麼時候去法國,我給你訂機票?」晚飯時候,我問。

「不去了。」他淡淡地說:「我最近習慣了清靜,外邊的喧嘩我有些受不了。你跟雨生打個招呼吧,讓他幫我去領獎就可以了。」

我點頭。他的話對我來說就是旨意。的確,他越來越喜歡深居簡出的生活。甚至一些重要的交際應酬他都委託屬下去參與。

他吃完飯起身去書房,我不經意地發現他的背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些駝了。右臉頰上出現了一些黑斑。老年斑!我的心有一些疼痛。小時候,外婆剝辣菜根的時候,常指著手背的斑點說這是老年斑,她說,等到滿手都長滿老年斑,她就走不動了。年少不知愁滋味,每次外婆這麼說,我就會說,你走不動我背你走。

是他太累了。偌大的畫院,要他去經營管理,他本是個儒雅的文人,只是不想毀了恩師創下的基業,就這樣苦苦支撐著,過度的辛勞,加上因為創作《花神》重病過一場,讓他的身體開始出現了衰老的跡象。這讓我有些擔心,擔心他的身體健康。我想,我除了他的生活起居之外,還應該在事業上幫幫他,他不能這樣一直累下去了。

我寫信給羅雨生,也如實把涵的近況告訴給他。

這一年,發生了好多事。

我通過自學,通過了畫院的全部課程考核。畢業作品還得到了畫院的嘉獎。那天我就如一個考了滿分的孩子,急著要將考卷讓家長簽名那樣,充滿欣喜地把這些告訴他,他也就如一個慈父一般,撫摸著我的那一頭烏髮,滿意地點頭。

《花神》在法國獲大獎的消息在中國也得到了媒體的報道。於是全國各地喜好美術的學子都紛紛慕名來深海史學誠畫院報名。涵也成了名人。許多記者上門來要求做專訪,都被他一一婉拒。深海電視台有一檔節目叫《名人傳奇》,主持人幾次來找夏涵要求做一次現場直播訪談,她鍥而不捨,每天都來我家門口等候他,夏涵拗不過他的執意,最後答應了她的要求。

那天我在家裡看他的節目。

主持人先是在大屏幕上播出了一組鏡頭,那是國際畫展的實況,最後鏡頭定格在一張畫上――《花神》。

主持人向觀眾們介紹了,這張畫就是由眼前這位夏先生完成的。立時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甚至有人不顧攝影師的阻攔上台為他送上了鮮花。

「夏先生,您完成這張畫,化了多長時間?」主持人問。

夏涵微微沉吟一下回答:「二十年。」

全場嘩然。

「一個人用生命里的二十年去完成一張畫,我相信這張畫是夏先生用心完成的……」主持人說道。

那天主持人圍繞著夏涵的創作和藝術上的成長過程問了很多問題。他卻是個不喜張揚的人,都是很簡單地回答著,甚至只用「是」或者「不是」作為答案。這一度差點讓訪談陷入僵局。最後主持人啟發現場觀眾向嘉賓提問。

立時,一個大學生站起來提問:「尊敬的夏先生,我也是一個喜歡新派畫的青年,我還從來沒看過這麼完美的作品,甚至我已經愛上了畫里的女神。」

「哈哈哈,」很多人都笑起來。

男孩臉漲得通紅:「這是真心話,是夏先生畫得太好,把女神畫活了,我看到她的眼睛,我的心就動了。我想問夏先生,我能認識這位畫模嗎?儘管我們只能看到她臉部那雙眼睛,可我能斷定,她是絕世傾城美女。」

於是掌聲再度響起,表示認可他的觀點。

「是呀,夏先生,我們能認識這個畫模嗎?她的美是發自靈魂深處的,真的不知道是她人美還是您的慧筆把她畫美了?」

鏡頭又一次定格在木棉花叢里,那個若隱若現的裸.體女孩,木棉花嬌艷的花瓣遮住了她的臉部,只露出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那一頭長長的烏髮也恰到好處地遮住了女性最最隱秘的地方,這樣的構思卻恰恰給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藝術效果。人們一下子對畫中人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他們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夏涵,期待著他的回答。

作者題外話:

謝謝關心。

回答x1y2m3「離婚不是不相愛」里,婚姻8年時候,她第一次出軌,而他們的婚變整整兩年,孩子不是十歲了嗎?應該時間上不會出問題,時間久了,自己記不得了。我很重視時間的邏輯,你是我的知音,看書這麼細心。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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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子的情事:右情左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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