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試身手

第6章 初試身手

在後門裏等待時機的常世雄,聽見圍堵後邊的騎兵吵吵嚷嚷地去前門助戰的聲音。後門外己靜了下來,他感覺機會己到,他騎馬帶着紅線率十個親兵衝出後門,奶娘緊隨其後。

一見有人要突圍,專守在後門處的的吳良率一百多個騎兵揮舞刀槍圍攻上來。常世雄一見吳良是分外眼紅,他揮刀直奔仇人而來。

吳良知道常世雄的厲害,忙下令十幾個騎兵圍攻常世雄,親兵們奮力保護常世雄和紅線還有奶娘。奶娘也會武功,此時她手持一把苗刀奮力要保護紅線,她奮力砍殺了幾個騎兵。但她畢竟武功不精氣力有限,終於被砍落下馬。

「奶娘!快救奶娘!」紅線的叫聲讓常世雄心裏一驚。

「不好,紅線有危險。」他看見馬上只剩下紅線自己,一個騎兵衝上來要抓紅線。常世雄見紅線危險,便一把將她拎到自己馬上,紅線還在撕心裂肺的呼喊著奶娘。其它的家人也死傷慘重,常世雄眼見義兄的家人大多被殺死自已卻無力相救。

臨率兵出發時,賈監軍密令吳良一定要將七星寶劍奪到手,並和李將軍的家眷一併送回來。吳良想到七星寶劍是李慕唐的傳家之寶,必定帶在阿姣、紅線或常世雄的身上。捉到這三個人就能得到七星寶劍。月色下吳良仔細看到常世雄身後背着一個青布包袱,心裏己確定:那後背上的東西十有八九就是那個七星寶劍。

吳良冷笑着說:「常世雄你跑不掉了,快把那七星寶劍交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否則的話,你和紅線都是死路一條,怎麼樣?好好想想吧!」

常世雄說:「你休要妄想,只管上來,常某在此恭候。」說着手中的鑌鐵刀耍了個刀花。吳良知道他的厲害,自己不敢上前,忙命令手下騎兵,「快把他給我拿下,絕不能讓他逃掉,抓住他監軍大人有重賞。」

幾個騎兵叫喊著衝上來,常世雄手中的刀如閃電般地揮舞著,上來的那幾個騎兵轉眼見了閻王。其他的騎兵在吳良的嚴令下,嚎叫着衝上來。

看形勢萬分危急,常世雄心想:必須速戰速決,一旦前門的官兵聽到動靜趕來增援,那麼他與紅線就很難逃脫。常世雄奮起神威,使出『旋風刀法』,將圍攻自己的騎兵砍落馬下,戰鬥好慘烈!到最後八個親兵全部戰死,圍攻他們的官兵也只剩下吳良和三個騎兵。

見只剩下常世雄一個人還帶個孩子,吳良獰笑着,他命那三個騎兵成『品』字形包圍上來。他們並不急於動手,而是圍着常世雄轉圈,尋找機會,而這時常世雄發現吳良不見了。原來賈監軍密令張虔陀和吳良,一定要活捉他們,所以這時吳良去叫人增援,讓手下拖延時間,不要和常世雄交手,只是圍而不攻。常世雄再看看那些李將軍的家人們,一個也看不到,不知道是已經逃走,還是被殺死了。

他看着眼前的三個騎兵,忽然打了一個激靈,「不好!」常世雄心裏暗暗叫道。這三個人是要拖延時間,等待吳良找人前來增援。果然如他所猜想的,他們可不想再白白送死,他們在等待援兵,所以圍而不攻。

常世雄環視一下那三個人,見其中一個騎兵有些漫不經心,便兩腿用力一夾馬肚子,那馬一痛往前一竄,常世雄奮起神威,舞動手中雪花鑌鐵刀,施展『旋風刀法』,將那個騎兵的腦袋砍掉。其餘兩個騎兵見狀狂叫着衝上前來,只用兩個回合,又一個騎兵被砍落馬下。僅剩的那個騎兵的胳膊也差點被砍掉,見勢不妙,為了保命,他調轉馬頭鼠竄而去。

聽見前門處喊殺聲震天動地,為了紅線的安全,他必須馬上離開這危險之地。他心裏清楚:那個逃走的騎兵和吳良很快就會帶人來追殺他們,到那時就更難逃脫。他用手摸了摸身後背的寶劍還在,這才放下心來。

他抬頭遙望星辰判斷方向,決定先向東行,待完全脫離危險后,再去南詔與阿姣夫人會合。就在這時,吳良率十幾個騎兵朝他這邊奔來,不容多想,他疾速騎馬向東面馳去。

吳良和十幾個騎兵狂叫着在後面緊追不捨,並不時地向他放箭。一支利箭射中常世雄的右臂,右手的雪花鑌鐵刀差點脫手,這時馬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坐在常世雄前面的紅線回頭看看。

「常叔叔,你受傷了?別害怕!我來對付他們!我要為奶娘報仇!」不待常世雄同意,紅線一扭身敏捷地站立在馬背上,左手抓緊常世雄的肩膀,右手伸向懷中。

「紅線!你要幹什麼?危險!快坐下來!」常世雄大聲地叫道。紅線沒有答話,只見她的小手不停地甩動,不停地伸向懷中。常世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道道寒光朝他身後飛去。

常世雄聽見後面傳來接二連三的慘叫聲,漸漸地慘叫聲消失了,狂叫聲沒有了。黑夜裏,只有他們的馬蹄聲在空氣中飄蕩。

「紅線,你是怎麼把他們搞定的?」常世雄興奮地問紅線。

「是用這個,常叔叔!」紅線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件遞到他眼前,他的眼睛一亮。

「哇!是『飛火流星』!你怎麼會用這個?」常世雄既驚訝又奇怪。

「是我娘教我的!」紅線得意地回答。見後面己無追兵,她重新坐在馬背上。常世雄見過阿姣夫人的『飛火流星』,現在手中的這枚『飛火流星』,明顯地要小很多,像是個小孩玩具。他未料到,危急時刻,竟靠這『小孩玩具』救了性命。

約摸跑出有幾十里地,常世雄才讓馬兒慢下來。眼下最要緊的是找戶人家歇息一下,再給傷口上點金創葯,然後再包紮好。他看見遠處隱約有燈光,於是騎馬直奔光亮處。

一處離小路不遠的用樹枝和樹榦圍起來的院子,院子裏有兩間草房。那亮光正是從其中一間草房裏發出來的。常世雄推開虛掩的柴門。

「屋裏有人嗎?我們是路過的,想討口水喝!」他發出那有些干啞的聲音打着招呼。遠處傳來陣陣犬吠聲,騎在馬背上的紅線不停地打着哈欠。

吱嘎嘎,草房的木門慢慢地打開一半。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探出半截身,眯縫着眼睛打量著常世雄。本來有些遲疑的老人,看見馬背上還馱著一個小女孩時,這才放心地讓他們進來。

「老伯,我們爺倆是路過這裏,趕上天黑,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孩子又睏又餓,想在你這裏借宿一夜可以嗎?」常世雄隨手掏出一錠銀子足有五兩遞給老伯。

「這是我們的宿費和飯費。」

「這……這可讓壯士破費了,哪裏用這些銀子?」老伯有些激動地接過銀子。

「收下吧!別客氣!」常世雄領着紅線走進這略顯低矮的草房內。老人把他們的馬牽到自家的馬棚里喂上水和草料,他自家只有一頭毛驢。

「我這裏還有些熟牛肉和大餅,柜子裏還有一壇老酒,壯士先湊合著吃點。」老伯忙乎一陣,把飯菜都端上桌。

此時睏倦己極的紅線早己酣睡在簡陋的木板床上。常世雄和老伯一塊吃着牛肉喝着老酒。老伯發現常世雄的右臂流出鮮出,可他全然不覺得。

「壯士你受傷了?」老伯提醒常世雄。

「哎呀!我把這事給忘了,路上碰到歹人被射中一箭,傷不重,沒關係。」常世雄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打開取出點黑色粉末,抹在傷口上,又從衣襟上撕下一塊布,求老伯給包紮好。

這黑色粉末是師父沖虛真人送給他的金創葯,是師祖無極老祖獨制的。無論流多少血多大的傷口,敷上這金創藥粉,立馬止血,一天後傷口癒合。他這金創葯與義兄的麒麟血竭的藥效幾乎相同。

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嘮家常,老伯是個善談的人。酒一下肚,話自然也多起來,他自管談起自己的家事:原來老伯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丁如松從軍后與吐蕃人打仗戰死疆場,小兒子丁如柏後來也從軍現在姚州城當兵。老人的妻子本來是疾病纏身,后聽到大兒子戰死的消息,痛哭幾天後去世。

如今家中只剩老伯一人,小兒子逢年過節時才回家來看看,聽別人說他在那邊又嫖又賭,三十歲的人了至今還沒有娶媳婦,提起小兒子老伯就禁不住哀聲嘆氣。

在一旁靜靜地聽老伯講述自己家事的常世雄,聽到姚州城三個字,不由得擔心起來。

「老伯,不知這地方離姚州城有多遠?在姚州城的什麼方向?」

「我們這地方叫落雁村,在姚州城的東面,離姚州城很近,才七十多里地。」老伯告訴他。

『落雁村』,聽到這三個字,常世雄的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現在他的心裏變得高度警覺,他知道自己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疏忽,否則……。

「咣咣咣」……遠處傳來一陣陣鑼聲,有人在大聲叫喊着什麼,常世雄的心頓時緊張起來。為掩飾自己,他木然地喝着酒吃着肉,耳朵卻警覺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鑼聲和叫喊聲也越來越近……,鑼聲停止,一個沙啞的嗓子在喊著。

「各家各戶仔細聽着:雲南太守張虔陀大人有令,有朝廷要犯和吐蕃姦細脫逃,有發現可疑之人立即報告村正和鄉正,縣衙和姚大人有重賞,如有人敢窩藏逃犯和姦細一律處死。都聽好了!記住了!」敲鑼人聲嘶力竭地叫喊著,不一會兒喊聲和鑼聲漸漸遠去。

屋子裏靜靜的只有紅線輕微的打酣聲。常世雄和老伯誰也沒說話,常世雄喝着酒,他感覺到一旁的老伯在觀察着他。

「你們……是從那邊過來的?」老伯輕聲地問他,常世雄抬頭望着老伯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哼!什麼逃犯姦細,那個張虔陀是無惡不做,欺男霸女、搜刮民財、陷害良民。他還專門劫掠蠻夷女人回來做他的小老婆。在這姚州一帶,他就是這兒的土皇上,有誰不服,就給你按上個姦細的罪名。」老伯憤憤不平地說道。

常世雄看着老伯點了點頭,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位老人不但老實厚道而且很仗義,他的心裏多少踏實了一些,他向老伯講述事情的全部經過。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他同情地看看床上熟睡的紅線。

「常壯士,我看你們爺倆明天要早點上路,這地方不易久留。」老伯誠懇地勸他。常世雄感激地望着老伯點點頭。

酒足飯飽,常世雄的睏意上來,連連打着吃欠,老伯讓他早點睡覺。兩人各自在稻草墊上睡下常世雄怎能睡的著,他在思考明天的事。

清晨醒來不見老伯,常世雄忙起身來到院子裏,見老伯正在給馬喂草料。他轉身回屋見紅線也睡醒,正在揉着眼睛。

「常叔叔,我們什麼時候去找我娘?」剛剛經歷了一場劫難的紅線稚氣地問道。

「啊!快了!等常叔叔打聽到你娘的消息,我們就去找你娘。」常世雄只能哄瞞着孩子。下一步該怎麼辦?他的心裏也沒有數。他首先要等事態平息后,找機會去南詔將紅線交給阿姣夫人,然後自己再去打探一下義兄的消息。

這時老伯回屋見兩人己起床,忙招呼兩人吃飯。飯菜端上桌,早己是飢腸轆轆的紅線來到飯桌前,三個人圍桌吃起來。

吃完飯,老伯看看常世雄脫下的軍服、戰袍,若有所思。

「你們什麼時候走,我好給你們準備些乾糧帶着路上吃。」老伯想得很周到。

「謝謝老伯的好意,不過,小侄還要在老伯處待一天。我要去姚州城那邊打探一下消息,弄清楚阿姣夫人是否己脫險回到南詔。姚州城戒備如何?路過姚州城去南詔是否有危險?如果沒什麼危險,我就帶孩子回南詔找她娘去。」說完常世雄懇切地看着老伯。

「那可不行,你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他們抓去,孩子怎麼辦?再說你這一身軍服戰袍太顯眼,而且這戰袍上還有不少血跡,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壯士如果不嫌乎的話,我家還有幾件大兒子留下的衣服,我看你的身材和我大兒子差不多。」說罷他轉身到牆角下一個舊木箱裏掏摸出幾件衣服遞給常世雄。

他穿上老伯給他的幾件衣服,那幾件衣服好像是給他定做的十分合身,就是舊了點。老伯上下端祥看,連說:正好,正好。兩人又談到去姚州城打聽消息的事。

「你雖然穿上老百姓的衣服,但姚州那邊的情況你不熟悉,而我在那邊既熟悉路途熟人又多,打聽消息也比你快又不會引起別人懷疑。如果你信得着我,我就去一趟姚州城,給你把消息打探清楚,你再做打算。你只管在家待着不要出屋,我這裏有點偏僻,所以輕易不來人,你放心!」老伯自信地對他說。

「那樣再好不過,不過麻煩你老跑那麼遠的路,我實在過意不去!」他完全相信老伯,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去那邊打探消息確實受冒很大的風險。

「我騎毛驢去,這驢腳力快,估摸著午後我就能回來。灶台上的大鍋里有熱好的麵餅、菜糰子,餓了你們就吃。酒和牛肉可沒有了,等回來時我給你捎點回來。萬一有人來,你就說是我兒子丁如柏的朋友,記住了!」說完話老伯去牽來毛驢,又把柴門綁好。臨上路時,常世雄又塞給老伯一錠銀子,老伯推辭不過只好收下。

常世雄目送著老伯騎着毛驢輕快地向姚州城方問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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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女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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