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 藥到病除

胖子不帶好氣的說道：「都說了我這是豐滿，別亂叫！」

「你來這裏幹嘛，難道我還在做夢？你最好別動手，你都把我害成這樣了，要打也得等我傷好，現在的我可挨不了一拳，還有穆婉晴在哪？」

方侍見胖子后心情激蕩，一口氣說了N多個可能，胖子小眼睛猛眨了幾下，在原地愣了幾秒。

「等等，你到底想問啥？」

「你先告訴我，我是不是還在夢中？」

「這個我也不好確定，我只能確定我是在夢中，但你在不在我無法判斷。」

「什麼意思？」

「因為上次見你時，你已經處於第四重夢境，如果你現在依然沒醒的話，那就是第五重，第五重夢境中，你不僅意識在夢裏就連身體也在夢中。你和夢境已經完全融合，對於你來說這裏就是現實。」

「我要怎麼判斷現在是不是在第五重夢境中？」

「你將手伸出來。」

方侍將手伸出，胖子用手去抓他的手，兩隻手穿透而過，似乎沒碰到什麼東西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的手像是不存在一樣？」

胖子嘆息的搖了搖頭，走向窗邊看着遠方。

「你已經進入第五重夢境了，我無能為力。」

「別搞的這麼玄乎，如果我現在不是在夢中而是在現實中呢，應該也一樣碰不到你。」

「如果你真是在現實中，又怎麼會被我找到，我說過了我是在夢中。」

經過胖子的解釋方侍慢慢的有所體會，開始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胖子見方侍沉默不語，嘆了口氣后說道。

「你也真是不走運，我做引夢人十年了，你是第一個做夢做死的人。估計在引夢歷史上，你也是第一人了。」

「我真的回不去了嗎，那個現實世界的我不存在了嗎？」

「現實中的你確實已經不存在了，能不能回去，我卻不得而知，因為以前沒遇到過你這樣的情況，但回去的希望比較渺茫。」

「那就是還有可能回去了，我要怎麼做？」

「這個我不知道，我得去問那些老資歷的前輩。」

「你們引夢人還有很多嗎？有多少人？」

「具體有多少我是不清楚，我認識的引夢人也不多。」

胖子轉頭看了看方侍。

「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沒什麼，穆婉晴在哪？我想見見她。」

胖子嘆氣道：「你對她的執念太深，這可能就是你無法擺脫夢境的原因，或許也是你自己不願醒來，我很好奇你們根本不可能相遇，為什麼你會對她有這麼深的思念？」

方侍聽后絞盡腦汁的想了會兒，但自己是怎麼和穆婉晴相識的，自己一點記憶也沒有，心中一陣疑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和已經去世五年的穆婉晴相識，這完全沒可能啊。」

方侍越想越頭疼，這些事完全沒法聯繫起來，太匪夷所思了。

「我一點也想不起來。」

胖子看方侍的表現，也是一陣疑惑。

「你的這事太奇怪了，真是聞所未聞。」

「我自己也覺得很奇怪，或許穆婉晴會知道些事，她現在在哪裏？」

「你現在沒法見到她。」

「為什麼？」

「穆婉晴的意識只存在於第二三四重夢境中，你希望見到的那個穆婉晴應該在第四重夢境。而你現在身處第五重夢境，無法與她相遇。」

「要怎樣讓她來第五重夢境，或者我回到第四重。」

「這些都不可能，對於穆婉晴來說，她只是殘留的意識沒有自己的身體，無法像你一樣來到第五重。對於你來說夢境是不可逆的，你只能越走越高或者擺脫夢境，沒法回到上一重。」

方侍慘然一笑，「這還真是生不如死啊，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我留在這裏還有什麼意義？」

胖子和方侍一時沉默。

「對不起，久等了。」女護士拿着一杯水和葯走進病房。

「沒事。」

「你剛才在和誰聊天呢？」

方侍詫異的看了眼護士再看了眼胖子，「胖子這麼大的身影，這護士都看不到嗎？難道只有自己能看到這胖子？」

方侍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隨口說道。

「和那個胖子。」

護士將水杯和葯放到床邊桌子上后，四處望了望。發獃的看了方侍幾秒。

方侍見護士這反應，推測出她確實看不到胖子。按照胖子先前解釋時說的話，現在的他應該並未融入到第五重夢境，站在這裏的只是他的意識。

方侍剛想向胖子提問，看到女護士表情複雜的看着自己，又忍住了。

「你這樣看着我幹嘛？」

「額，沒事，水快涼了，你先吃藥。」

方侍將葯直接抓起后，往口中一送，干吞下肚。

「你怎麼這樣吃藥啊，快喝水。」

女護士連忙將水杯拿起，往方侍面前送去。

「沒事，就這樣，我習慣了，我準備休息會兒，你去忙其他的吧。」

女護士見方侍已經閉上雙眼，收回水杯，放到桌子上。嘆息了一聲后離開病房。

方侍感覺到女護士已經離開，便睜開了雙眼。

「你是怎麼做到的？」

胖子一陣疑惑，不太明白方侍問的什麼。

「什麼怎麼做到的？」

「你不是說進入第五重夢境時，意識和身體都會進來嗎？但你為什麼只有意識進來，而身體卻沒有？」

「哦，這個啊，算是我的一種能力吧，當我接觸過的入夢者，如果還沒有擺脫夢境，他身上就會出現一個標記，我會追蹤這個標記找到這人，再次將他送出夢境。」

「你是追蹤我來到這裏的？」

「沒錯，我也是托你的福，第一次來到五重。」

「哎！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有辦法讓意識到達第五重呢。」

看到方侍失落的表情，胖子有點無語。

「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回去找人想想辦法，怎麼把你送回去。」

「額，多謝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告訴你又能怎樣呢，你離開這裏后也會忘記。」

「說是這樣說，但我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離開啊，以後還要見面的，我也不好得一直叫你胖子吧，況且你似乎不喜歡別人這麼叫你。」

「嗯，我叫王富貴。」

「額……，好名字……，和你挺配。」

王富貴白了方侍一眼，轉身離開。

王富貴走後，方侍開始無聊起來。便將自己在夢中的事來來回回的想了好幾遍，不知不覺中熟睡過去。

「你和我說的那個有夢遊症和幻想症的人，就是他嗎？」一個男醫生問道。

女護士點頭道：「是的。」

「他現在睡著了，也沒法幫他看，等他醒了在說吧。」

「額，只是你平時挺忙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空呢，這人的病情挺嚴重的，不能在拖了。」

男醫生皺了皺眉頭，「嗯，你把他叫醒，我給他看看。」

「好！」

女護士上前，搖著方侍的肩膀。

「方先生，醒一醒！」

……。

方侍從睡夢中醒來，「幹嘛呢？」

「我們來給你看病了，你情況比較嚴重，要馬上治療。」

方侍揉了揉眼睛。

「哦，那看吧。」

「你好，我是心理醫生，鑒於你的情況比較複雜，我推薦你用催眠治療，這樣可以很快找到你心理病因。」

「哦，聽說過，現在開始嗎？」

「嗯，這裏有一粒輔助睡眠的葯你先服下。」

方侍接過葯后，放在口中直接吞下。

女護士和男醫生一頭黑線，男醫生道。

「你這樣吃藥不利於藥物的吸收，吃藥最好配合溫水一起服下，效果最好。」

「哦，這樣啊，下次吧。」

醫生搖了搖頭，「你現在剛服下藥，等幾分鐘后，在進行催眠。」

「行。」

十分鐘后。

「你現在有困意了嗎？」

「沒啊，吃了那葯我感覺更來精神了。」

「什麼？你別逗我。」

「沒啊，我現在精神真的很好，你那藥效果很好。」

男醫生頭上一滴汗珠懸掛，真想表示那葯沒有提神的作用。

「在等等，可能是你干吞的緣故，藥物吸收的較慢。」

「哦。」

又過了十分鐘。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困意了嗎？」

方侍閉眼感覺了下。

「還沒，只感覺背有點痛，我現在非要平躺着嗎，有點累。」

醫生扶額搖頭。

「你覺得怎麼舒服就怎麼躺，別牽扯到傷口就行。」

「哦。」

方侍翻了個面，爬在床上。

「這樣舒服多了。」

「你一直沒有困意，有可能是才睡醒的緣故，我先去做其他事了，你有困意叫護士來找我。」

「哦，你去吧。」

方侍在床上翻去復來，只感覺一直躺着太難受，便起身準備下床。

「你別亂動啊，你的傷還沒好。」

方侍見一臉焦急的護士，解釋道。

「我的傷好像已經好了，你們的藥效果真好，我現在想出去走走，在這裏憋的太難受了。」

「你別和我說那葯了，你的傷不能運動，雖然骨骼沒事，但肌肉和韌帶都有挫傷。」

「是嗎？」

「對啊。」

方侍拍了拍受傷的地方，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再將衣服解開后，先前的瘀傷和紅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復原。

女護士不可置信的看着方侍毫無損傷的皮膚。

「這是怎麼回事，才幾個小時沒檢查傷口，就完全復原了。」

「我就說你們的藥效果很好嘛，你們還不相信我。」

女護士見這情況差點相信了，猛的搖了幾下頭，讓自己清醒點。

「你等一下，我去找人來看下。」

「怎麼又要找人啊，我已經好了。」

「不是，我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我得對你負責。」

「哦，那你快去，快點看完，我想出去輕鬆下。」

「嗯，你千萬別亂跑。」

「快去。」

女護士轉身一溜煙的跑開了。

短短三十秒后，女護士帶着一個外科醫生到來。

經過外科醫生的檢查，確認方侍的傷已經完全恢復，女護士驚呆了。

外科醫生不解的說道：「怪了，你們給他吃了什麼葯，好的這麼快。」

「逸……安神。」

「逸安神？你逗我？」

女護士有點不知所措，眨巴着眼睛，不知道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