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為難別人就是為難自己

「這誰啊，既然認識怎麼不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徐峰好奇的問道。

「互助會的主任，舒啟明。」見徐峰疑惑，老范解釋道：「海僑互助會，國X院下的一個半官方組織，算是專門接待我們這種來內地投資的。」

「有官方背景？那不錯啊，政策方面應該有不少優待吧。」

「有是有，可不是那麼好拿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話怎麼說？」徐峰來了興趣。

「你想要的那些它們都能談，唯獨一條要和國資委合資，還是對半股權合資，要你，你願意？」

「呃...」

一句話打消了徐峰大半的熱情，就國內目前的情況，私有公有之爭還有不少苦日子熬，過兩年甚至還會有開倒車的可能。

政策再好，發展不起來白搭，發展起來，做不了主也白搭，就算千方百計收歸手裡還有可能冒著侵吞國有資產的罪名，實在不值得他浪費心思。

「這倒是個好事啊，有政策什麼生意不好做！股權對半也能不少賺啊。」徐峰看不上，張仲倒是挺感興趣的。

「老范，要不我出錢，你幫我頂個名。」張仲有些躍躍欲試道。

「這麼麻煩幹嘛，你直接入港籍不就得了，這對你們張家來說很難嗎。」見他想不通，徐峰直言道。

不管什麼時候，投資移民對有錢人來說只是一個小把戲。

「對哦，我一時沒轉過彎，等等，我找人問問。」

見張仲興緻勃勃，徐峰搖搖頭，在他後世的記憶里並沒有東江張家的印象，但就他現了解到張家幾座儲量驚人的煤礦，按今後幾年煤炭價格一往直前來看，這樣的巨富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流傳到網路上，所以結果顯而易見，應該是倒在了時代的路上，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倒得。

張仲出去打電話，徐峰和老范就著互助會繼續聊。

「這個舒啟明有些可惜了。」

「哦？怎麼說，這裡頭還有什麼故事？」

老范點點頭，道：「他當初找到我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騙子，找人打聽后才知道的。

他是海外人才召回計劃的一員，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管理學畢業，實習和就職過多家大企業，曾在高盛都做到了中層管理，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這麼叼的履歷？！回來怎麼被安排到一個半官方組織了？」

「呵呵，他之前是在國際貨幣與地方金融研討室，這個部門最近有一些不錯的研究成果，然後他就到互助會來了。

互助會裡光主任就有7個，都是做做接待和地方隨行的工作，基本就是養老，就他最近不知從哪知道雜誌社要開業了，追著我談政策，談投資。」

老范說的簡潔，徐峰不難聽出這是一個別人眼中的「傻子」，努力工作的成果被人摘桃子踢出來了，還做著吃力不討好的事。

2002年會到大陸投資的人，精明的有，姦猾的有，野心大的也有，但蠢人確實沒多少，就互助會股權對半的要求，能攔死絕大多數，剩下依舊感興趣的，不是騙貸款就是吃政策紅利的，真正干實事的沒幾個。

這工作已經不是難做了，基本沒得做。

「我看你對他挺熱情的啊。」

「都是工作嘛，為難別人不就是為難自己。」

老范知道為難別人就是為難自己，張仲卻想拉徐峰一起入港籍，徐峰不願和張家牽扯太深，給回了。

入港籍短期來說確實好處不少，但想到若干年後諸多的香港XX，徐峰覺得他老媽肯定不會把戶口本給他，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張仲急著找人去商量入港籍的細節操作，雖然今晚原本的打算沒有著落，但現在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

徐峰沒什麼訴求，和老范舊也敘了，明天還有正事，飯局到此結束。

02年10月1日，國慶節，宜開業開工出行，忌入宅安葬。

這是一個舉國同慶的日子，每年這個時候到天安門看升國旗的人都會特別多。

好日子配合好天氣，天公都做美。

作為股東，徐峰也算半個主人，和起早趕來的高蔚一起提前趕到會場。

「情況差不多就是剛才我和你說的那些，這次之後燕京這邊的重任就看你的了，我對你可是寄予厚望，可別讓我失望啊。」

「公司和雜誌社這邊的合作以後你就和老范溝通，一會我介紹你們認識。這老傢伙心眼多，在京城也有些關係，有什麼官面上的麻煩可以找他商量商量。

還有我說的那個副總劉蓮華，能處理好關係盡量處理好關係，該怎麼做就看你的了。」

雜誌社攀上了王則淵的關係，不用白不用，對雜誌社徐峰也沒有更多訴求，只要不是太費力氣的事，徐峰相信老范這個面子還是給的。

會場其實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經布置好了，這會老范和劉蓮華正在督促工作人員複檢，見到徐峰帶著人來了，老范過來道：「我還怕你晚來呢。」

「怎麼可能！我是那不靠譜的人么。」白了老范一眼，繼續笑道：「華姐早啊，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高蔚，我在這邊的負責人。」說完指著二人對高蔚道：「這是范總，劉總。以後你就靠這二位多多照顧哈。」

「范總好，劉總好，以後還請多多關照。」高蔚客氣遞上名片。

「高總客氣了，以後常聯繫。」老范接過名片，徐峰和他早就通過氣了，合作自然是不成問題。

「徐總還真是深藏不露啊，說不得以後還得徐總多多照顧呢。」劉蓮華接過高蔚的名片，笑眼彎彎，似有所指。

「小本生意，掙口飯吃，華姐可別笑話我。」

會場複檢數遍確定無誤，早上8點響起悠揚的迎賓樂，開始陸續有嘉賓受邀而來。

徐峰和及時趕到的張仲算是見到了昨晚老范所說的人脈，從第一個重量級嘉賓登場開始，娛樂圈和時尚圈的重量級人物一個接一個。

門口的紅毯旁圍滿了聞風而來的記者和粉絲，這年頭雇粉絲撐排面的事還不太常見，可現場依舊被瘋狂的粉絲擠得滿滿當當，可見歡迎程度之熱烈。

會場里，徐峰揣著老范塞給他的一盒名片，名片材質倒是頗為上檔次，上面的title是董事，副總經理，對老范給他安上的這個有名無權的副總，徐峰想想也就收下了。

原以為在場沒人認識他，這些名片可能用不上，誰成想他倒是確實沒多少人認識，但認識高蔚的人不少。

「高總，你好，我是環球C片的高鳳玲，貴公司製作的彩鈴我很喜歡，希望有機會合作。」

「高總，幸會幸會...」

...

不少人過來和高蔚打招呼，高蔚自然不會在老闆面前拿大，弄得最後老范給他的名片轉一圈就散出去大半。

「你倒是挺受歡迎啊。」

「托老闆的福，這些大多都是和頂峰炫彩有過合作的，有我們在，他們的歌曲能憑白多份的收入，還能增加知名度，自然會對我們客氣點。」

徐峰點點頭表示理解，其實別看藝人表面風光，其實在產業鏈中是處於底層的。

不止面對像他們這樣的渠道商，面對老闆上司製作人，其他資源方、資本方，都是弱者，也就只有在勞苦大眾面前才能彰顯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