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本王也不能僭越了!
許府的慈安堂里本就因為銘九的到來悶的慌,這難纏的小鬼沒送走,轉眼又要迎來了一尊大佛。
許知州得了信兒剛前腳剛去迎臨王,一轉眼許老夫人便派人急急喚了許錦韻和幾個有姿色的女婢。
她神色幽晦的看著那些婢女,不一會兒似是又想到什麼,連忙又叫人去喚了些俊秀的書童和衙役,不一會兒庭中就站了好些人,熙熙攘攘排了兩排。
姜若協穿過花庭長廊,靛藍色雲紋長袍迎著風微微起伏,背影卻挺直的如山頂上長青的松竹,帶著一絲上位者的從容。
許知州在前面引著路,眼見這就要到慈安堂了,姜若協一腳還未踏進院子里,卻又將腳收了回來。
「席昭,清人!」他還沒進院子就聞到了一股子脂粉味兒,嫌惡的撇開臉往後退了退,淡淡道。
「是,殿下!」席昭對身後招了招手,四五個隨身侍衛穿過月門,進慈安堂前的庭院。
老夫人看見人進來了,連忙讓許錦韻上前行禮。
「席……。」她剛走近兩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席昭攔了下來。
「院里留三個侍奉的人就行了,其他的人都退下去!」
許錦韻行禮的膝蓋微屈著,被這劈頭蓋臉的一句話冷白了臉。
她見席昭看都未看她一眼,垂下眸子咬了咬牙,帶著強擠出來的淡笑往後退了兩步,正要轉身離開,卻被老夫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許老夫人眼神示意她等一下她,回過頭對許夫人笑了笑。
「你就先回去吧,這兒有我和韻兒就行。」
「好的,母親!」
許夫人知道老夫人的意思,行了個禮帶著婢女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庭中就空了。
席昭示意身後的人去把守幾個出入口,又檢查了一番,見沒什麼問題,便出了庭院。
「殿下,人都清走了!」席昭道。
姜若協聞言抬了抬眸子,神色依舊很淡薄。
「那走吧,許知州!」他稍稍點了一下頭,白玉修長的手往前稍稍一抬,唇邊帶著一抹詭異的淡笑。
許知州看見那笑容心下一抖,臉上堆著笑,連連往前請著。
「殿下為尊,先請為禮,就莫折煞下官了。」
姜若協聞言幽幽收回眼神,將手背在身後就朝著院子里走了去。
九銘見臨王來了,起身迎到廊下。
臨王僕僕而來,走過銘九身邊后才反應過來身旁的人看著眼熟,凝眸又退了回來。
「銘九?」他有些疑惑,銘氏不是在啟明山幫他養花嗎!怎麼跑來了臨君城!
眼前破爛衣服的銘九呵呵一笑。
「殿下!」
「你怎麼在這兒?」
這話一出,許知州和許老夫人不由都看向了這個九皇孫認識的山匪,生怕他會胡亂說什麼,不由臉上有些難看。
「原來這位小兄弟是殿下認識的人啊,他在路上撿了我們家的婚契過來送還,正要留他下來犒勞一番。」許知州連忙接過話頭,說著對許錦韻招了招手,「錦韻還不快給殿下看茶。」
許錦韻看著眼前丰神俊逸白玉如瓷的人,心下緊的難以喘一口,她下意識低下頭眨了眨眼睛,取了一旁準備好的茶水緩步上前。
她走近臨王的身旁,高拔肅穆宛如天神的臨王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周身幽寒的淡香隨著浮風襲了來。
許錦韻臉上微微一紅,端著溫熱的茶湯手指尖兒卻緊張的發涼,她強忍著心臟的狂跳,盡量溫柔道。
「殿下,請喝茶!」
臨王瞥了一眼茶杯,轉身落座在高椅之上。
席昭上前接了茶,站在了一旁。
許錦韻行了禮退到了一旁,袖中的手指輕輕的抖了抖,緩緩吐了一口氣,眼神時不時偷偷看向高堂是神情疏遠的男子。
許知州見臨王端坐著不語,不由開口問道。
「殿下今天怎麼想著來知州府的!是要查典還是有什麼事情吩咐?」
臨王就等著他問,聞言將袖中的信箋拿了出來,放在了茶桌上。
「並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是本王查到幾個販賣私鹽的假戶頭,來你這拿知州調令,好去把那幾個戶頭查封了。」說著他對著許孝守幽幽一笑,「畢竟這臨君城到底還是你在管,本王也不能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