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走投無路

楚萱努力忽視他帶來的壓迫感：「謝謝霍先生將我帶出牢房，但我聲名狼藉，與霍先生結婚委實有些玷污你的身份。況且，我知道霍先生也並不喜歡我，既然我們還未領證，那麼當日在牢房內的……自然可以不作數。」

霍辰目光涼薄望她：「來不及了。」

楚萱一怔。

霍辰俊臉面無表情繼續：「我們已經結婚了。」

楚萱一下就着急了：「霍先生想必在開玩笑，沒有戶口簿跟本人到現場，又怎會……」

「我是霍辰。」男人薄唇微動，給出這最具威懾力的二字。卻如同重棒狠狠的敲砸在楚萱心尖，使她那原本毫無血色的臉又煞白了幾分。

是啊！她忘了，他是霍辰。那個單憑名字就能隨意捏人生死的霍辰。

看着楚萱煞白的臉，霍辰眼眸幽冷，頎長矜貴的身形倚在門口，眉目嘲弄，「你放心，我對一個離過婚流過產坐過牢的女人並不感興趣。娶你，完全是屬於形勢所迫。」

楚萱抬眸望他：「霍先生究竟想說什麼？」

「你弟弟現在還躺在醫院，每月近百萬的醫藥費，楚家對他向來不管不顧，想必這些年來是你獨自承擔的吧？」霍辰答非所問，「白飛宇與你離婚，斷了你的經濟來源。你又坐牢，以你目前這種情況，縱然出獄，怕也沒人敢在娶你。嫁給我，來對你只是有利無害。」

楚萱身子寸寸發涼，霍辰一字一句直戳入她心窩，她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可是楚煜不行。

楚煜沒了她，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當然，如果你實在不願，我也不會強迫你。」霍辰語氣十分淡漠：「大不了，我們之前的交易就此作罷。你……繼續回去蹲你的監獄。而你的弟弟怕是得被醫院掃地出門了。一個植物人，楚家又不管不顧，想必也只能去救助站了。」

霍辰優雅地站直身體，「給你半個小時考慮，想通之後下來，告訴我你的答案。」瞬即，帶門出去。

門輕輕地關上了。下一瞬，楚萱的眼睛裏忽然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

恍惚中，她彷彿看到醫院暗黃的燈光下，那熟悉又絕望的聲音充斥在耳邊：「楚萱，弟弟今後就靠你了。答應我，再也不要跟霍辰有任何交集了，你答應媽媽。不然媽媽死不瞑目……」

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眼淚打濕了長長的睫毛。

「媽，我一直答應你在儘力遠離他……」楚萱聲音變得有點嘶啞，「可是，爸放棄了我，放棄了楚煜。白飛宇失了他承諾，我已經走投無路了。你不會怪我的是不是？」

楚萱下到一樓的時候，霍辰此刻正拿着報紙悠閑的喝着咖啡。

楚萱收斂自己的情緒，走到他跟前，淡淡的開口：「我已經想好了。」

霍辰神色平淡，像是充耳未聞，繼續翻看着手中報紙。

沉默了一瞬，楚萱微啞的嗓音還是再度出了聲：「只要我同意跟你結婚，你是不是能替我付楚煜的醫藥費？」

霍辰依舊優雅地看着報紙，就好像對面的她已為空氣，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抬手，欲喝咖啡，發覺手中咖啡喝完，手臂掠過她，朝後道：「吳嫂，再幫我倒杯咖啡。」

楚萱連忙將他手中杯子接過，對走過來的吳嫂說：「我來就行。」

她轉身，目光在大廳內略一盤旋，然後直奔廚房，幫他重新泡了杯咖啡。

楚萱將手中咖啡端給他：「你要的咖啡。」

霍辰只是望了一眼，又移開目光，繼續看着手中報紙：「今天不想喝藍山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