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調查

陳經理引薦范軼和落落見到康菲。康菲今天例假，自然只是陪大佬們聊天，並不用做其他事。

再說兩人見到康菲后，都驚嘆康菲真是名不虛傳。康菲身穿一件露肩酒紅色禮服，頭髮垂到腰間，帶了一對紅色香水瓶耳環，手上帶了一個金色細條的金手鐲，脖子上並沒帶什麼首飾珠寶。但是落落還是被她的脖子吸引住了，她的鎖骨和天鵝頸太美了。再看她的五官，絕對配得上頭牌這個名號，瓜子巴掌臉，眉目如畫，蔥管似的鼻樑，櫻桃小嘴，一雙核桃杏仁似的大眼睛，整體來說既清純又嫵媚，古典中透著一股脫俗仙子之氣。長相真是絕了，只是這樣的長相從事這種工作，有一種暴殄天物的遺憾。范軼的確驚嘆於頭牌的長相，但是他覺得康菲也就這麼回事，他心儀的落落在他心裡才是最獨一無二的。范軼又情不自已地看向了落落的側顏，不經意地笑了。要說康菲這美貌，大致可以和著名演員林棲較量下。

康菲吐了一口煙圈，斜倪了他們兩人一眼，開口道:「聽說二位找我有事談。」范軼答道:「確實有事要麻煩康菲小姐了，是關於顏沁荷的事。」康菲慵懶地倚向沙發後背，「她啊，說吧，你們找沁荷有什麼事啊，如果不方便我就不問了。」落落說:「有一個案子牽涉到她，不過目前只是調查。」康菲說:「好的，那你們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范軼說:「多謝康小姐，請問您和顏沁荷是怎麼認識的，她為什麼回老家不做了，關於她和歐陽宗凡的事，您知道多少。」康菲把煙掐滅，緩緩開口道:「我和沁荷是初中同學，她之後考上大學來蘇州了，而我早早輟學出來打工，最後就做了這個。本來沁荷好好上學的，但是她家太窮了，父親前些年干建築工在三樓摔下來，索性撿回了一條命，但也因此殘疾了。母親身體一直不好，家裡弟弟還要上學，沁荷沒辦法只能退學了，下海做了這行貼補家用。前不久，她攢夠了贖身費，就金盆洗手不做了，回老家了。」康菲頓了頓，眼裡有淚花閃過，說道，「她還能回去，不像我，有家也回不了了。她家裡人沒人知道她在蘇州城干這個，我家裡人全部知道，如今他們都和我斷絕關係了，我父親靠著我賺的髒錢蓋了農家別墅，買了轎車，我的哥哥靠著我掙的這種錢，娶了媳婦，在城裡買了樓房，弟弟更是靠著我的錢讀完了碩士，一個個怎麼就不想想，我一沒文化，二沒人脈，怎麼可能賺這麼多錢。」康菲可能是覺得自己失態了，慌忙拭去淚水，「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沁荷回老家了，沒人知道她的底。要說她能全身而退攢夠錢，這也全靠歐陽宗凡。歐陽先生出手闊綽，那段時間她陪歐陽先生，賺的費用趕她幾年了。歐陽先生也算她的貴人。」

落落接著問道:「那她喜歡歐陽先生嗎。」康菲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怎麼可能不喜歡呢，多金又帥氣，簡直就是女人的夢中白馬王子。可是，做我們這行，最怕對男人動心，再說身份地位懸殊，沁荷喜歡也沒用啊，只能就是你來我往，你出錢我陪笑，這點，她是有分寸的。正因為她動心了，所以她更想擺脫這行，重新生活和做人。」范軼心裡也是無奈道，康菲和顏沁荷都是身不由己入的這行，在那種情況下，兩個身無分文的女孩要想挑起家庭的重擔，快點來錢，似乎這是一條捷徑，可是她們沒有想過，一進這個門，以後再想回頭就難了。不知道為什麼，范軼突然想到了他失蹤多年的姐姐范軒軒，不知道姐姐怎麼樣了，這些年杳無音訊。落落不知道為什麼，聽康菲說完，再看到這個傾城佳人，她的心裡很難受。

從會所出來后，范軼開車拉著落落。他發現落落這一路都很沉默，他覺得落落可能受剛才事情的觸動，他便沒有打擾。范軼把車開到了星琴大酒店旁的星巴克咖啡屋，他給落落點了一杯加糖加牛奶的拿鐵咖啡，他則還是不加糖的黑咖啡。范軼開口說道:「看來我們要去一趟四川德陽了。我想坐火車去，也算是沿路散散心，看看美景，你覺得怎麼樣。」落落說:「我是沒有意見的，只是我們時間上可以嗎。」范軼答道:「有什麼可不可以的，就當玩了。這事我有分寸。」落落說:「那好吧，聽你的便是。」范軼說:「一會喝完咖啡，我帶你去會會趙楚淇怎麼樣，你發揮一下你鼻子的威力，看看她會不會施咒。」落落漸漸笑了，說道:「我其實一直很好奇她，她畢竟是歐陽宗凡第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

范軼開車拉著落落來到了「楚語婚紗店」。隔著櫥窗，就看見一個身穿米色旗袍裙的女人在那裡為顧客量尺寸，她身高172厘米，身形纖瘦，旗袍到膝蓋處，兩側開叉，雖然包著，可是還是隱約能看到她的一雙大長腿，她皮膚白皙，給人一種典雅清新的感覺，雖然距離相隔這麼遠，還是令人如沐春風，不用說，這就是趙楚淇了。難怪了，雖然已過30歲了，還是那麼風姿綽約、令人心動，歐陽宗凡真是有眼光。店員小姑娘見范軼和落落在店門口一直盯著婚紗看，把兩人迎進來，笑臉相迎道:「請問有什麼可以為你們兩位服務的。」范軼開門見山道:「我們找你們老闆趙楚淇，可否為我們引薦。」店員說:「你們在前台等一下，我問一下老闆。」只見店員過去和趙楚淇說了些什麼，趙楚淇緩緩朝他們走來。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你們是誰，我似乎並沒見過兩位吧。」趙楚淇禮貌說道。范軼說道:「我們是來了解一段您的過往，和歐陽宗凡有關，不知趙小姐是否方便呢。」落落接著對趙楚淇說道:「宗凡他生了很嚴重的病，懷疑被人下咒了。」趙楚淇怔了一下，說道:「你們不會以為是我下的吧。我和他說起來有十幾年沒見過了，我害他有什麼理由嗎。」「據我們掌握的信息，您曾經高中戀愛，被歐陽宗凡告發，不得已和您當時的男友各自轉學去了國外。」范軼答道。

「確實是這樣，我當時就想到是歐陽宗凡告發的了。我確實那時候很討厭他，破壞了我的名譽，還毀了我的愛情。當時知道是他，兩家是世交，又加上歐陽家家大業大，我們家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讓我去了新加坡留學。不過怎麼說呢，我還要感謝歐陽宗凡呢，我之前那個男友真的沒有擔當，再出了事之後，馬上就和我撇清關係，說是我主動的，他被迫的，當時，我就成為了我們那個圈子裡有名的狐狸精。他隨後就去美國了，也是呵呵了。他走後，我才知道，不只是我，還有好幾個女孩，他弄大了女孩們的肚子，不想負責便逃之夭夭了，他根本就是處處留情，腳踏好幾隻船。幸虧我和他沒有再繼續下去，要不然我也就上了這條賊船。這要多虧歐陽宗凡了，我也算因禍得福。」趙楚淇說話時，落落一直運功觀察她。落落在她身上並沒有嗅到什麼氣息和氣場，再加上，她說的也算誠懇，就更不是她了，沒理由也沒這麼大的蝕骨仇恨。

落落暗示了范軼下，偷偷做了一個錯號的手勢，范軼明白了，「那好的，謝謝你了，趙小姐，您反映的情況我們了解了。」趙楚淇說道:「那好吧。歐陽宗凡沒什麼事吧，身體不礙事吧。他算這些年對我用情最深最真的一個了，願上天保佑他吧。」落落說道:「你放心，他沒什麼事，有我們在，他遲早會康復的。」隨之范軼和落落告辭離去。

范軼打算帶落落去西餐廳吃飯，通過後視鏡看向落落，「吃西餐怎麼樣。」「好啊，都行。」落落爽朗回應。「我訂的明天晚上的卧鋪票，到四川德陽的，如果你沒有異議，我打算明天帶你去會會徐凝兒，聽說她和她老公昨晚從巴西飛蘇州一起回來探家了。」范軼道。落落說:「嗯，好的。」

不一會，兩人就到了蘇州最大、裝修最氣派的西餐廳「勿忘我西餐」，范軼把車停在西餐廳店門前的廣場上，就帶著落落進了餐廳。坐定后，范軼為落落點了波士頓龍蝦和阿根廷進口新鮮七分熟牛排，然後又點了鵝肝義大利燴飯、香煎西冷配法國蘑菇汁和水果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