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循環作死
曹文軍驚愕的張了張嘴，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趙堯，半天只憋了一個字出來，「周。」
「哈？」趙堯有些懵。
「時裝周。」曹文軍解釋，「不叫展。」
「我管它叫什麼展還是周的，跟我又沒……對了，昨天不是叫你幫我聯繫秦炔么？怎麼樣？」
他這才想起正事來，經過昨晚那一攪合他對今天能不能見到秦炔已經沒什麼興趣了，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擬定一個完美的計劃。
具體的實施流程，還有待商榷。
「哦。」曹文軍將窗戶打開通了通風，朝趙堯說道：「我昨天回去之後才發現我壓根兒沒他號碼，最後打到公司找到他助理一通波折才傳到了話。」
「那你怎麼不直接問我？」趙堯覺得自己應該是有秦炔電話的，雖然書他沒看多少，但大致還是了解了一些，雖然關係不融洽，但同住一個屋檐下聯繫方式這種東西還是應該有的。
「我來了，你門關得死緊，拍半天也沒來開，我想你可能睡著了。」
趙堯想了想，估計那會兒自己正浴室洗澡呢，陷入自嗨境界無法自拔了，如果曹文軍敲門他聽見了，估計也不會有昨晚那一出烏龍了。
「那怎麼說的。」他坐在床邊活動了下腳脖子，想站起來，看到曹文軍站得筆直兩眼跟二筒似的盯著他，他把剛準備起身的念頭壓了下去。
「叫你自己打電話聯繫他。」
「去他媽的。」趙堯煩躁的扒了扒垂到耳側的頭髮，手指扒到跟女人一樣長的頭髮時那種煩躁感簡直差點兒爆棚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都挺讓人蛋疼的，莫明其妙換了個身份，還他媽跟做任務似的沒完沒了，關鍵是還沒享受舒適生活就被人給擺了一道，還有這頭髮……
他抓了抓頭上的長毛，「這他媽什麼玩藝兒？我一直都這麼個德性？」
曹文軍往兩邊掃了掃，在這空曠的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在問他。
「是啊，那會兒回國不是趕時髦么，還說做時尚的就得自己跟上潮流。」
趙堯簡直無語，他瞟了一眼曹文軍，「你怎麼進來的？」
曹文軍甩了甩手指間夾著的薄卡片，「立清下樓吃早餐了，就把房卡給我了。」
趙堯猛的一驚，房卡如果一直在向立清手裡，那昨晚那人……
趙堯打發曹文軍幫他找些吃的，自己去了浴室洗澡，躺進浴缸里他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想著得找個時候問問那個向立清。直到曹文軍敲門說吃的來了，他才不情不願的爬了起來。
從架子上隨便抽了條毛由搭在腰上，趙堯也沒多想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
曹文軍嘴裡剛叼上的麵包片『啪嗒』一聲掉到了地板上，「你……」他你了好一會兒才抖著手嘖了一聲，「太猛了，這得大戰了八百回合吧？」
趙堯被他指著這才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眼，不看不知道還真是一看嚇一跳，手臂、腰、腿上一塊塊青紫色，他膚色偏白，這麼一看跟個斑點狗似的，特別是手腕處，那一條青紅色的痕迹，特別明顯。
趙堯不自在的扯過床頭的浴巾披在身上，曹文軍張嘴『哎』了聲，看到趙堯不太耐煩的神色后閉了嘴。
本來想提醒他那浴巾被他自己踩過的……
「你都這樣了，昨晚那女的估計……嘖嘖嘖……」曹文軍感嘆，「這起碼不止一個吧？」
趙堯穿衣服的動作一頓，扭頭看他，「女的？」
「你還別說，」曹文清拍了拍他的肩，「不知道的看你這一身還以為你才是那女的，」曹文軍咧著嘴賤兮兮的笑一臉，「不過吧，我了解，你跟我不太一樣，只喜歡大波妹子，而且還是特風騷的那種。」
說完還摸著胸自己我陶醉的聳了聳，趙堯看他這動作再配上他剛才的話，一口血差點堵喉嚨里沒出得來。
「你說，我只喜歡大胸妹？還是特別風騷的那種？」趙堯不確定的特認真的詢問起來。
曹文軍被他問得一愣，「我靠，你不會偷偷摸摸背著我換口味兒了吧？難道也喜歡上清純學生妹了？」
看曹文軍反應似乎挺大，趙堯輕笑兩聲別過臉假借穿衣服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心裡暗罵，媽的這書里的趙堯居然是個大直男！
嘴上卻玩笑道：「是的沒錯，我現在換了，喜歡清純學生妹了。」說罷若有似無的指了指自己身上，「清純的更帶勁。」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趙堯卻笑得有些違心。
他心裡卻開始有底了，他想起之前電腦里的那個任務來，如果他要作為幫助女主的職業拆夥人的話，那豈不是只能跟女的？而且還是秦炔看上一個他拆一個？
天爺！
這就是一個作死的循環設定啊啊啊！
向立清立在門口，看著裡面笑得跟瘋狗一樣的兩人，扣了扣門板，「那個，今天最後一天，咱們還去不去？」
曹文軍這才想起來，朝門口喊，「要去的，你把設備拿過來，再帶本有紙的，得記東西。」
「好的。」向立清走出去關上了門。
趙堯扭身問曹文軍，「咱們還要呆幾天？」
「我怎麼感覺這兩天你跟失憶了似的？」曹文軍一邊往嘴裡塞著東西一邊說，「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去，今天壓軸的可都是冬季新品，對了，你選題擬得怎麼樣了？」
趙堯一臉懵圈兒，選題是什麼？
他怕曹文軍看出什麼來，只得含糊帶過，「嗯，有普了。」
「那就好。」曹文軍一聽似乎心情不錯，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一會兒採訪倪漫的時候，你小子可別因為秦炔掉鏈子哈。」
倪漫？採訪？
趙堯在腦子裡好不容易搜尋到這個人，書里對她的描寫不是特別多，只說是秦炔眾多女友中的一個，星概念剛力捧上去的大明星，著重點都在描寫臉蛋兒和身材上。
趙堯是個典型的G，像這種側重描寫女性如何美得不可方物的句子他是沒多大興趣的，所以這個人他還真不怎麼了解。
可這採訪，要採訪些什麼？
直到坐進車裡他腦子裡還雲里霧裡跟坐過山車似的，趁曹文軍跟向立清講流程的時候忙從兜里掏出手機來準備百度。
屏幕上有個未接來電，趙堯瞅了瞅，居然是秦炔，昨晚半夜十一點。趙堯想了想，估計是曹文軍說自己找他所以打了個電話過來，不過這會兒他卻對秦炔的作戰計劃一點興趣都沒有了，眼前怎麼搞好這個採訪才最重要。
他直接滑開無視了那條未接來電，燃眉之急只能找度娘一問了。
-請問時尚雜誌編輯要做些什麼？
打上這行字后他等著跳轉頁面，飛快瞟了眼身後聊得火熱的兩人後拖著手機往下拉，越拉眉頭皺得越緊，都是些沒用的回答。
他想了想，又換了個提問題的方式：時尚雜誌編輯工作內容？
不一會他就在百度首頁里找到了有用的答案，是一個同行的人分享的博客，他忙點進雲看了看，這越看嘴角的笑意就越明顯起來。
他將手機往兜里一揣，扭頭點著向立清，「實習生？」
向立清正跟曹文軍說著昨天的拍攝技巧，冷不丁的被點名有些發愣，獃頭獃腦的點頭。
「實習什麼？」
「記者。」
「很好。」趙堯心情大好的打了個響指，「是時候檢驗你實習能力的時候了。」
曹文軍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一會兒倪漫的採訪，你來！」他一指向立清，那架勢跟指點江山沒什麼兩樣。
「我才實習兩個月，還差一月才轉正呢？而且拍攝這方面還在跟曹哥學著，稿件這塊兒還沒有實戰經驗呢。」
向立清有些急了，說話的時候眉頭緊急著，小嘴飛快的一張一合著，手也在胸前不停的搖著，著急中又有些可愛。
趙堯從昨天見著這小男孩兒后還是第一次見他說這麼多話，看著那急赤白臉的委屈樣兒，趙堯的心都要化了，真想捧著這張小臉按進懷裡一通揉說「哥哥逗你玩兒呢」。
想到這裡扭著頭的姿勢順著肩背往後側了側，臉上剛揚到一半兒的笑容被屁股後面突然傳來的一絲抽痛拉黑了大半，瞬間啥心情也沒有了。
他看了眼還不停說著自己幹不了的向立清和一邊同樣說不行的曹文軍，心裡的那點煩躁瞬間被剛那一絲痛給拔了起來，眼神一冷低聲說道：「實習這東西也有提前轉正的吧，難道你就想一輩子做個實習的？今天這是好機會，倪漫可是正當紅的明星模特，採訪好了你那前途還不是噌噌的。」
「可是，要是搞砸了？」曹文軍皺著眉不太贊成。
趙堯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說教的姿態道：「做事就要經得起失敗，什麼都畏首畏尾的，能成什麼大事，如果今天這一步都不敢跨出去，那你就一輩子沒有轉正的可能了。」
曹文軍和向立清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兩人呆若木雞的瞪著他，好半天後曹文軍才大喊一聲，「靠，這話還真不像從你小子嘴裡出來的，我剛差點兒以為你被附身了。」
向立清也紅著臉特不好意思的點頭，神情中卻多了些自信，「那，我儘力，一定不讓堯哥失望。」
臨下車前，趙堯又對著百度文庫里的東西跟向立清交待了些注意事項，向立清似乎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