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挺身而出

第六章挺身而出

「就是這裡么？」周蘭和張遠站在寒風裡，瑟瑟發抖。周蘭指著面前的一處破舊的民房問張遠。

「是這裡沒錯，我是從我的一個鄉下親戚那裡打聽到的，這個產婆已經在這裡做了很多年了，很有經驗，幫人家接生，也幫人家……」張遠看了一眼周蘭，沒有把話說全。

破舊的民房的門上掛著一條已經看不出是黑是白的門帘，上面印著一個紅色的十字，在11月份的寒風中，高高的飄揚了起來。

門裡有人進進出出，有的人端水，有的人往裡面拿紗布，一個產婦在裡面不住的哀嚎，看樣子是快要生了。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的二人，在產婦的嚎叫聲中抖得更厲害了，特別是周蘭，這樣冷的天氣，她額頭上竟然還冒著冷汗。

「別害怕，女人生孩子都這樣。」張遠緊緊的攥住周蘭的手，儘管他自己也很緊張。

「怎麼這叫聲這麼恐怖，我有點害怕了，是不是這個產婆技術不行，這要是出了人命怎麼辦？」周蘭的臉色發白，用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和「他」相處快2個月了，周蘭似乎對「他」已經產生了很深的感情，此刻她似乎有點捨不得。

「沒事吧，我媽說她生我也是差點要了小名，再說了你和裡面的不一樣，你的手術比較簡單，別擔心。」張遠自己也沒信心，聲音有些發抖。

裡面的產婦叫聲更大了，那種凄厲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裡面發出來的，兩個人不自覺得捂上了耳朵。

最終，周蘭的話還是被應驗了，產婦被眾人七手八腳的抬了出來，擔架的白色床單上到處是鮮紅鮮紅的血，在白雪的映襯之下是如此的妖艷與恐怖。

「快，快，趕緊送醫院。她這是難產，去晚了恐怕大人也保不住了。」一個60多歲上下的農村婦人，身上穿著一件看不出是黑是白的大褂。

「你不說沒問題么，你不是跟我打了包票的么，你就是個庸醫，你還我的兒子，還我的兒子。」一個粗壯的農村漢子，拽住了農村婦人的衣領，可怕的眼神彷彿要殺人。

「我…..我我。」我了半天，農村婦人也沒有說出什麼。

「還是救人要緊，趕緊去醫院吧。」眾人拉開了農村漢子，一行人抬著產婦匆匆的向鄉里的醫院走去。

看到這一幕，周蘭再也沒有勇氣了，她頭也不回的大步向來時的長途汽車站走去。

「我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周蘭篤定的說。

「你瘋了么，我們這是在上學，你不怕後果么。」孫周瞪著眼睛對周蘭說。

「我會加小心的，不會被別人發現。」此刻周蘭對孫周已經完全的心灰意冷。

「小心，到時候你的肚子就會鼓起來，你怎麼小心不被別人發現？」

「我會盡量穿寬大的衣服，我這麼瘦，肚子大也不會被別人發現。我的一個表姐，為了要二胎，就是這樣乾的，直到生了也沒有被別人發現。」周蘭已經下定了決心。

「我不同意，我不想要這個孩子。」孫周翻了臉。

「我不需要你負什麼責，這是我一個人的事，跟你無關。」周蘭很堅決，她已經愛上了肚子里的這個小生命。

然而事情最終還是敗露了，孩子六個月大的時候，周蘭一個人偷偷地在宿舍里換衣服，體育課，她請了病假，她以為不會有人，可是同宿舍的一個女生因為肚子疼也請了病假。回宿舍休息的時候，剛好撞到了這一幕。

儘管周蘭苦苦的哀求，這個平時就和周蘭不怎麼對付的女生還是把周蘭懷孕的事情捅到了校領導那裡。

「說吧，孩子是誰的？這個責任太大了，你自己可承擔不了。」校領導很嚴厲。

「不是學校里的同學。」周蘭維護著孫周。

「不說實話是吧，說出來孩子的父親是誰，或許對你的處分會輕些。」校領導軟硬兼施。

「或者你可以說是哪個男同學引誘並*了你，也許學校還可以給你保留學籍。」周蘭是個好學生，校領導覺得出了這樣的事，還真是有點可惜。

「我是自願的，根本沒有*這回事。」周蘭很堅定，校領導拿她沒有辦法。

周蘭懷孕的事在學校里被傳的沸沸揚揚，關於孩子的父親是誰更是被大家添油加醋的渲染了一番。

有人說孩子的父親是大學里的教授，有人說是校外的有錢人，還有人說周蘭是被小流氓*，總之關於孩子父親的是誰的問題，可真是被傳的五花八門。

在一個大家眼裡是品學兼優的學生身上能夠發生這樣的事，大家免不了的都有一些幸災樂禍。

學校也放出話來，只要是孩子的父親能出來承擔一部分的責任，也許看在周蘭品學兼優上可以放過她一馬。最起碼可以給她保留學籍。

然而事情發生一周都過去了，離肇事者自首的時間還有三天的時候，孫周還是沒有主動去承擔責任。子孫周的眼裡，放大的產業遠比愛情要重要的多。

然而，另外一個人坐不住了，張遠在這一個星期以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也許他所承受的壓力並不比周蘭要小。

最終，走進校辦自首承擔責任的不是孫周，而是張遠。他對周蘭的愛遠遠超出了他對美好前途的期許。

學校也履行了最初的承諾，張遠被開除學籍，只要是周蘭把孩子打掉，學校願意給周蘭一個繼續學習的機會。

然後周蘭拒絕了學校所謂的好意，她堅決想把孩子生下來，最終，周蘭和張遠手牽著手離開了他們熱愛的校園，三個多月以後，周蘭生下了一個男孩，而那個孩子的名字叫做周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