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願賭服輸!
楚雲渾身打了個激靈。忙不迭站起身倒水。
這娘們最近越來越奔放了。而且有點模仿自己打嘴炮的嫌疑。
這很不好,很破壞家庭氣氛。
又灌了一杯涼白開。楚雲道了聲晚安,便徑直回房睡覺了。
唐慶之事,他的確很失望,甚至沮喪。
但今日的楚雲,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稚嫩小子。不論遭遇怎樣的困難或者創傷。他都有能力去消化內心的失衡。
連入魔都無法打敗他。無法毀掉他。
還有什麼東西能輕易擊潰他的內心防線?
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楚雲盯著天花板發獃。
他能夠理解唐慶的初衷。更加明白,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但理解和接受,是兩回事。
今晚這場酒局,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讓二人這超過二十年的交情,徹底分崩離析。再難以回到最初。
吐出口濁氣。楚雲翻了個身。他知道今晚的自己可能會失眠。但他不希望自己為了這件事打破健康的作息。
他閉目,決定睡覺。
可掙扎了不到十分鐘。房門被敲響。
門外傳來蘇明月寡淡而平靜的嗓音。
「我都快睡著了!」楚雲坐起身,卻沒有下床。「有事兒嗎?」
「方便進來嗎?」門外傳來蘇明月平淡的嗓音。
「廢話!你就算進來睡都方便!」楚雲咬牙說道。「什麼時候學會假客套了?」
咔嚓。
門開了。
只穿單薄睡衣的蘇明月走進楚雲的卧室。手中還拿著一副棋盤。
「睡不著。陪我下下棋?」蘇明月說道。
卻很自來熟地坐在了床上。開始擺弄棋盤。
「大晚上不睡覺。你要和我下棋?而且還是圍棋?」楚雲乍舌道。「我好不容易調整過來的作息,你一個晚上就要給我徹底毀掉?」
蘇明月抬眸看了楚雲一眼,紅唇微張道:「你是怕輸給我丟臉嗎?」
楚雲冷笑一聲:「簡直是笑話!我小學三年級就被譽為天才少年。破殘局,打敗棋壇名手!圈內尊稱我為妖刀!怕輸給你?蘇明月,你怎麼這麼好笑?」
「不怕就來。」蘇明月拿起一枚棋子。淡淡說道。「你能贏我。我答應你一個要求。任何要求。」
楚雲聞言,不由計上心頭,冷笑道:「那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棋壇聖手!」
五分鐘后。
楚雲摸著下巴,舉棋不定,猶豫再三:「能悔棋嗎?剛剛我大意了,走錯了一步。」
「可以。」蘇明月淡淡說道。
楚雲聞言,立刻拿起落子。重新布局。
二十分鐘后。
楚雲滿盤皆輸,痛苦不堪。
「江山代有才人出。」楚雲臉上露出既欣慰又遺憾的表情。「各領風騷數百年。頂梁。你可真是青出於藍啊。」
「還來么?」蘇明月抬眸問道。
「再來!」楚雲挽起袖子。滿臉冷冽之色。「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
「哦。」蘇明月頭也不抬地收棋子。
半小時后。
楚雲再度陷入困局。神情凝重。
他用力揉搓下巴,沉默了長達一分鐘。終於放下棋子道:「我輸了。」
說罷,他又道:「而且不來了!」
楚雲直勾勾盯著蘇明月,咬牙切齒道:「你根本就達到了國手的高度!竟然和我一個業餘選手下棋。簡直卑劣不堪!」
蘇明月遞給楚雲一杯茶,抿唇說道:「不如,你選個遊戲,我們玩兩把?」
楚雲撇嘴道:「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才會幾樣?我隨便說個遊戲,你可能連聽都沒聽過。」
「願賭服輸。」蘇明月抿唇說道。「你挑。」
「吹牛會嗎?」楚雲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不吹牛。」蘇明月搖頭。
「吹牛是一個遊戲,不是真讓你吹牛!」楚雲說罷。言簡意賅地介紹了一下遊戲規則。「簡而言之。誰喊的更接近色子,誰贏。」
「懂了。」蘇明月起身去客廳拿來骰子。進入遊戲。
哐哐哐。
二人搖晃色子。然後各自看過自己的牌面。楚雲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讓蘇明月先喊。
「三個六。」蘇明月抿唇說道。
楚雲樂了。
他拿了一副好牌。兩個一。兩個三。一個六。再加上他久經沙場的江湖經驗。必定旗開得勝。
「四個六!」楚雲很猖狂地喊道。
蘇明月看了楚雲一眼。表情平淡道:「五個六。」
楚雲聞言,心頭咯噔一聲。
五個六?
這一下把楚雲喊的有點裂開了。
一可以代替任何數字,相當於鬥地主的癩子。嚴格來說。楚雲喊三和六都挺穩妥的。哪怕喊四個六,風險也並不大。除非蘇明月一個六都沒。
而且。根據楚雲的經驗。只要蘇明月不再喊六。也不跳到三。喊其他任何數字,他都準備開蘇明月。差不多穩贏了。
可沒想到。蘇明月如此兇狠。直接喊了五個六。一時間,他猶豫萬分,不知該不該接著喊。
喊的話,就把自己喊死了。
不喊,自己就三個。蘇明月有兩個六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楚雲很絕望,滿頭大汗。
「六個三!」楚雲一咬牙,不服輸。
剛玩這個遊戲的新手。一般都不太會吹牛。蘇明月直接喊六。估計手裡六不少。他要是開,九成九會輸。倒不如搏一把蘇明月也拿了一手好牌。
而且楚雲已經決定了。不管蘇明月在喊什麼,他都會直接開她!
啪嗒。
楚雲點了一支煙,臉上寫滿自信。
他必須用多年的江湖經驗碾壓蘇明月。
作為KTV老手。楚雲要是在自己最擅長的一面都被蘇明月打趴下。那他這些年的花酒就等於白喝了!
「開。」蘇明月二話不說,亮牌。
楚雲定睛一看,差點吐血。
蘇明月的色子是這樣的——
2個2,1個3,2個5。連他媽一個六都沒!
而三更是只有一個!
就這?
她憑什麼開局就喊三個六?
楚雲突然覺得自己的智商被踐踏了。被碾壓了!
「你這為什麼要喊三個六?不是欺負人嗎?」楚雲惱羞成怒。
「不是吹牛嗎?」蘇明月反問道。「我的理解是,越沒什麼,越使勁吹。要不為什麼叫吹牛?」
楚雲聞言,心中的盛怒與不甘交織成火海。
「我和你玩把大的!」
他承認蘇明月有點吹牛天賦。但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吹牛的精髓在於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一旦被人摸透了自己的玩法。百戰必敗!
只會吹牛有什麼用?得會藏牌才行!
「你說。」蘇明月點頭。
「誰輸了。把褲子扒了!」楚雲咬牙切齒。
蘇明月低頭看了眼比較單薄的睡裙:「我沒穿褲子。」
「裡面也不穿?」楚雲怒目直視蘇明月。
「行。」蘇明月打量了楚雲一眼。「記住。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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