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余振風青樓被擒,王嘯林命喪西安(2)

第8章 余振風青樓被擒,王嘯林命喪西安(2)

正在兩人調笑之間,忽然聽得房門「砰」的一聲被踢開。躺在余振風懷裏的牡丹嚇得大聲尖叫,旁邊兩個服侍的小丫頭也嚇得慌忙往外跑。余振風急忙放開懷裏的牡丹,定睛看去,原來是王嘯林帶着兩位堂主走了進來。

老鴇假哭着一路小跑,來到余振風身邊,指著王嘯林三人說道:「余幫主,你得為我做主啊!這三個挨千刀的……」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余振風一巴掌,余振風喝道:「你這個賤人,怎麼敢對百虎門王掌門無禮!」

老鴇捂著臉,不敢再說話,噤若寒蟬地退到角落裏。余振風拱手打了個哈哈,說道:「不知王掌門駕到,振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王嘯林陰沉着臉,說道:「余幫主,你讓我們好找啊,沒想到你竟是躲在這裏風流快活。」

余振風半點也不臉紅,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要不要也叫幾個姑娘來伺候王掌門?」

王嘯林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王某沒有餘幫主這麼好的雅興!」

余振風依舊笑嘻嘻的,說道:「不知王掌門找振風有何貴幹?」

王嘯林喝道:「你自己做的好事難道不知道?」

他這一聲好像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震得房間里的人耳朵里嗡嗡直響。余振風一驚,隨即恢復了鎮靜,不慌不忙地說道:「王掌門不必生氣,有事我們回幫里再說,如何?」

王嘯林呵呵一笑,說道:「不必勞師動眾了,余幫主自己跟我走一趟就好。」

余振風眼珠子亂轉,說道:「好說,好說……」

突然,他指著門外大聲喊道:「誰讓你們進來的,快滾出去!」

房間里的眾人不由都朝他手指向的地方看去,卻空無一人!正在這當口,余振風猛然躍起,已經破窗而出。王嘯林回過神來,冷笑着自言自語:「好小子,我看你往哪裏逃!」

余振風兩腳剛落地,立刻被百虎門的幾個幫眾圍在中央。他明知無處可逃,因此也不再白費心思,反而悠閑地站在原地。眨眼的功夫,王嘯林帶着白敬、何天勝也從窗戶里跳了下來,王嘯林戲謔地問道:「余幫主,怎麼不接着逃了?」

余振風苦笑着說:「姜還是老的辣,振風始終逃不出你老人家的手掌心。」王嘯林疾趨上前,說道:「余幫主既然這樣客氣,那就跟王某走吧!」

伸指在余振風的啞門穴上一點,余振風立刻無法開口,一陣頭暈后癱軟在地。何天勝馬上扛起余振風,王嘯林在前面領路,白敬召齊了其他幫眾緊隨其後,一行人迅速消失在無邊夜色之中。

王嘯林並不回「紫東樓」,而是帶着眾人穿街走巷,來到了鐘樓。他讓四個堂主領着幫眾在鐘樓下守衛,自己扛着余振風上了鐘樓最高處。王嘯林把余振風放在地板上,彈指解開了他被封閉的穴道,然後背着手在窗邊眺望夜空。

余振風醒來以後,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連忙爬起身來。王嘯林頭也不回,冷冷問道:「余振風,你師父師娘對你恩重如山,你為何要殺害他們!」

余振風走到王嘯林身後,說道:「王掌門,你誤會了,師父師娘不是我殺的,他們是秦通和無生道人這兩狗賊害死的!」

王嘯林哼了一聲,繼續問道:「你為何要帶人追殺武兒和焦義?」

余振風連忙擺手,說道:「王掌門,我確實是派人到處尋找少幫主和焦護法,那也只是為了儘早接他們回來,免得遭了仇家毒手,怎麼可能去追殺他們!」

王嘯林又問:「你臉上的傷疤怎麼解釋?」

余振風淡淡一笑,說道:「這是在那天混戰的時候被敵人所傷。」

王嘯林哈哈笑道:「你小子不愧是「關中玉狐」,我倒是有點佩服你了。」

余振風正要假意客氣,王嘯林又說道:「你臉上這道傷疤,長達寸許,一看就是被反手劍所傷。傷疤從下到上,由深變淺,證明劍招辛辣、飄逸。關中綠林用劍的人很多,但是劍招里有反手劍的寥寥無幾。反手劍使得既辛辣又飄逸的,只有九龍幫焦義!嘿嘿,你不會不知道,他的那招迴風拂柳可是獨步關中啊!」

余振風無從辯解,冷冷說道:「想不到王掌門對我們關中綠林了如指掌,真是有心了!」

王嘯林大笑,繼續說道:「因此,你臉上的這道劍傷並非那天混戰時被敵人所傷,而是你帶人追殺焦義和武兒時,被焦義所傷!王某說得沒錯吧!」

余振風鐵青著臉,並不說話。王嘯林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盯着余振風的雙眼,說道:「你以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不知道吧,焦義臨死前用劍尖在冰地上刻下了你余振風的大名!」

余振風鼻頭上滲出微微冷汗,猛然想起那天焦義臨死前艱難挪動的一幕。王嘯林緊接着又問:「大年初一的那天,酒里的毒也是你下的吧!」

余振風毫不畏懼,桀桀笑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是我下的毒!」

「你為何不直接下劇毒,一了百了?」

「我若是直接下劇毒,是個傻子都能懷疑到我頭上。」

雖然他這話含沙射影,但是王嘯林並不介意,又問:「關中綠林大小幫派來九龍幫鬧事,也是你鼓動的吧!」

「雖然不是我鼓動的,但是和我也脫不了干係。」余振風驕傲地說道。

「你為什麼要害你師父?」

「我師父正當盛年,他若不死,我哪裏有出頭之日!」

「你師父的屍身在哪裏?」

「師父死後不久,官兵就來了。我現在也在找師父師娘的屍體。」

「為什麼要找他們的屍體?」

「我要把他們風風光光的安葬!這樣,幫眾們才能更相信我!」

「你欺師滅祖,就不怕幫眾們發現?」

「大戰之時,我為九龍幫奮力死戰,身受重傷幸而不死。擋我路的都已經被除掉了,剩下的不是我自己的人就是怕我的人,他們能發現什麼?即使發現了又能怎麼樣?!」

王嘯林看到余振風無比自負的神情,長嘆一聲,說道:「可惜啊,我百虎門就沒有你這樣出色的人才!」

頓了一頓,王嘯林再問:「你為何要追殺焦義和武兒?」

余振風突然大笑起來,說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麼淺顯的道理,王掌門不會不明白吧?」

王嘯林說道:「你小子夠毒辣!」

余振風從牙齒縫裏冒出幾個字:「無毒不丈夫!」

王嘯林靜靜地看着余振風,斷定他沒有說謊。可是,疑問隨之而來:韓明德的屍體到底去哪裏了?韓明德到底死了沒有?王嘯林變得沉默起來。

余振風說道:「王掌門怎麼不繼續問了?」

王嘯林不禁一愣。余振風詭異地笑了笑,說道:「王掌門此次來西安,恐怕不是來為韓家報仇的吧。」

王嘯林又是一愣,隨即說道:「何以見得?」

余振風盯着王嘯林的眼睛,緩緩地說:「王掌門要是真心為韓家報仇,就不會只帶這幾十個人來,更不會不帶九龍幫少幫主來!」

王嘯林避開余振風的眼睛,踱到一邊,說道:「你小子確實夠聰明,怪不得你師父那麼欣賞你。」

余振風說道:「事不宜遲,那我們走吧。」

「去哪裏?」王嘯林不解地問道。

余振風笑了笑,說道:「當然是去九龍幫給你取《九龍訣》!」

王嘯林聽余振風說去取《九龍訣》,激動萬分,一把抓住余振風的肩頭,聲音有點顫抖,問道:「《九龍訣》……果真在你手中?」

余振風的肩頭被捏的格格作響,他強忍着疼痛,說道:「我的命都在你手裏,怎麼敢欺騙你!」

看到王嘯林猶豫不決,余振風說道:「九龍幫原來的精銳都已經戰死,現在剩下的都是草包。即使我騙了你,以你的武功再加上帶來的這幾十個精英,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王嘯林心想也是,九龍幫現在除了余振風算個人才,其他人沒有什麼好顧忌的。於是,他冷笑一聲,說道:「諒你也不敢玩什麼花招!」

兩人從鐘樓上下來,王嘯林並沒有再次點暈余振風,只是用右手緊緊扣住他左手的命門。白敬、何天勝在前面開路,王嘯林抓着余振風走在中間,另外兩個堂主殿後,四十個百虎門的幫眾逶迤跟在後面。此時已經子夜,一輪明月高懸夜空。月光與地面的皚皚白雪互相輝映,顯得格外清冷。

眾人正往九龍幫趕去,迎頭遇上了幾個前來尋找余振風的九龍幫幫眾。原來,萬花樓的老鴇看到王嘯林將余振風擄去,生恐出了意外連累自己,於是急急忙忙去九龍幫報了信。九龍幫當值的護法一聽百虎門挾持了幫主,馬上調撥幫眾在城內四處尋找。

九龍幫的那幾個幫眾正準備發信號,余振風大聲說道:「不要大驚小怪!,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再陪王掌門轉轉就回去,讓大傢伙放心。」幾個幫眾趕緊在遠處請安,余振風說道:「外面太冷,辛苦你們了,回睚眥堂歇息去吧。」聽到幫主吩咐,那幾個幫眾先是一愣,隨後慌忙掉頭就走。王嘯林冷冷地看着他們遠去,也不追趕。既然已經被九龍幫的人發現,王嘯林反倒不着急了,他有恃無恐,抓着余振風的手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到得九龍幫大門前,余振風主動讓幫眾打開大門迎接王嘯林等人進去。走過巨大的青磚廣場,又來到聚義廳。王嘯林看到聚義廳內的那塊九龍玉璧已經不在,問道:「九龍玉璧是被你取下來的?」余振風並不回答,只是含糊地嗯了一聲。

王嘯林問道:「既然你已知道玉璧的秘密,東西肯定在你手裏。快說,放在哪裏了?」

王嘯林稍稍用力,余振風即刻疼得冷汗直冒。余振風說道:「王掌門,已經到了這裏,你急什麼!」

王嘯林哼了一聲,緊緊跟着余振風的腳步穿過了聚義廳。

走過聚義廳後面的一條甬道,來到幫主起居的地方。一路上,百虎門眾人都緊繃着心弦,但是沒有發現任何埋伏。王嘯林環顧四周,滿意地說:「余幫主,你還算識時務!」

余振風苦笑着說:「命懸一線,不識時務的是傻子。」

王嘯林得意地笑着說:「我就喜歡識時務的人!東西在哪裏?」

余振風說道:「就在我卧室里,大家跟我進去吧。」

余振風特意把「大家」兩個字說得特別重,王嘯林不由有點疑慮,略加思索,吩咐了兩個堂主帶着幫眾守在外面,自己帶着白敬、何天勝隨着余振風走了進去。

王嘯林對這裏並不陌生,韓明德沒死之前,他經常從洛陽到這裏來做客。從正廳進來,走過書房,不過數步就到了幫主卧室。余振風推開門,領着三人進了卧室,他指著床頭一個生鐵柜子說道:「王掌門,東西就在那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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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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