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關中綠林大混戰,九龍幫突遇橫禍(2)

第5章 關中綠林大混戰,九龍幫突遇橫禍(2)

看到秦通帶着關中一帶的七八個大小幫派的兩三百號人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王夫人怒火中燒,準備用家傳的「百虎嘯」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當她暗運內功的時候,發現體內真氣根本無法凝聚起來。王夫人面色慘白,輕聲對韓明德說:「老爺,我也中毒了!」

韓明德沉默不語,旋即,兩口子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酒里有毒!」韓明德馬上對王夫人說:「夫人,兄弟們估計也中毒了,趕緊讓大家運功逼毒!」

王夫人立即悄悄地通知在聚義廳里喝了酒的幫眾,果然,從聚義廳里出來的四十多個頭目要麼已經內功盡失,要麼只剩下一兩成功力。霎時間,人心惶惶。韓明德一邊暗運「太乙心法」逼毒,一邊哈哈大笑着說道:「秦掌門及各位當家的大駕光臨,我九龍幫蓬蓽生輝啊!韓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秦通看到韓明德帶着兩百多幫眾在廣場上等候,不由得一陣心虛,拱手笑道:「盟主太客氣了!今年這陣勢可真不小啊!」

王夫人放眼望去,除了華山派,還有終南派、天台派兩個大點的幫派,其餘驪山派、吳山派、關山派、藥王幫、鯨魚幫、藍田幫都是小幫派。王夫人冷笑着說:「各位當家的今年到我九龍幫來拜年的陣勢也不小啊!」

韓明德微微一笑,說道:「夫人,今時不同往日了嘛!」

秦通尷尬異常,打了個哈哈,說道:「我們華山派和這幾個幫派底下的弟兄們久仰盟主的大名,今年都鬧着要來瞻仰盟主的風采。我們幾個當家的又拗不過,只有帶這幫兄弟一起來給盟主拜年,也讓兄弟們見見世面!」

韓武插話道:「既然各位伯伯、叔叔們是來給家父拜年的,為何不快點行禮,大家也好進屋歡聚!」

秦通老臉一紅,不知如何回答,只有說道:「這個嘛……不着急……不着急……」

韓明德佯裝發怒,喝道:「武兒,不得無禮,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王夫人愛子心切,不滿地看了丈夫一眼,說道:「武兒又沒有說錯……」

韓明德一拱手,說道:「犬子無知,讓各位當家的見笑了。」他繼續說道:「各位的心意我韓某心領了。拜不拜年都無關緊要,只要我們關中的各幫各派能同心協力,就沒有辦不成的事,關中的武林同道也不會受外人欺辱……」

韓明德的話還沒說完,天台派的掌門人無生道長忍不住打斷他的話:「韓盟主,貧道是個直性子,不像你們拐彎抹角的。實話說吧,這次我們幾個幫派一起來九龍幫,只是為了找你商量一件大事。」

韓明德急忙問道:「道長,要商量什麼大事?」無生道長說道:「這兩年,你們九龍幫到處安插耳目、不斷擴大勢力,一直以領袖的身份欺壓我們這些幫派。如今,你們九龍幫倒是興旺發達,我們這些幫派卻日益衰落。你作為關中武林的盟主,難辭其咎!」

韓明德說道:「道長所言,恐怕過於偏激。九龍幫自我祖父樹新公創立以來,一直與關中各幫派休戚與共,從來不做傷天害理之事。韓某蒙各位錯愛,奉為關中綠林盟主,只知盡心竭力壯大我關中武林,幾曾做過安插耳目、欺壓兄弟幫派的事情?韓某行事,俯仰無愧,各位當家的應當心知肚明吧!」

他這一番話義正辭嚴,說得無生道長無言以對。秦通在一旁說道:「韓盟主沒做過的事,未必底下人就沒做!」

韓明德問道:「秦掌門,直說無妨!」

秦通呵呵笑道:「韓盟主為何不問問囚牛堂余堂主?」

韓明德冷若冰霜,走到余振風面前,問道:「振風,兩位掌門說的是否屬實?」

余振風低着頭,囁嚅著說:「師父,弟子……弟子確實安排了幾個人到其他幫派。不過……不過不是去刺探機密,而是方便和各門派當家的通氣!」

秦通聽完暴怒,罵道:「賊你媽!老子華山派的落雁劍法都差點落到你手裏了,還他娘的說是為了通氣!」

藍田幫幫主錢大運也站了出來,說道:「去年春天,我好不容易弄了幾車藍田玉,正準備運到洛陽去,結果余振風這小子聞訊趕來,說是盟主有令,關中的特產一律不得外出。沒辦法,我只有把這幾車藍田玉放在幫派,等著放行。等了幾個月,沒有任何動靜,我這才派人去打聽到底怎麼回事。打聽了才知道,原來是余振風自己有幾車藍田玉要運到洛陽去賣,他怕我的玉運過去以後導致賣不起價錢,因此用盟主的名義來阻止我。韓盟主,你說這算不算欺壓我們?」

余振風去洛陽賣藍田玉的事情,韓明德確實知道,當時還誇獎過余振風為九龍幫賺了不少銀子。韓明德此時氣得臉色鐵青,萬萬沒想到余振風是用了這樣的伎倆。他立刻抱拳說道:「各位掌門人,韓某管教不嚴,萬分慚愧。請各位放心,韓某一定嚴懲劣徒,再登門向各位謝罪!」

無生道長冷笑着說:「韓盟主,難道這樣就算了?」

王夫人性子剛烈,聽了無生道長的話,厲聲問道:「道長究竟想怎麼樣?」

無生道長一字一句的說:「讓出盟主之位,殺了余振風,賠償謝罪!」

王夫人冷冷笑道:「既然道長有備而來,乾脆讓道長做盟主,如何?」

無生道長針鋒相對,說道:「貧道力微德薄,擔不起這個大任。我看夫人乃是女中豪傑、又是洛陽百虎門的大小姐,還是由夫人來當盟主最合適!」

無生道長這話明面上是誇讚王夫人,實際上是說王夫人越俎代庖,也是譏諷韓明德管不住自己夫人。王夫人哪裏受過這種氣,正待反駁,韓明德說道:「夫人,請退下。」

此時,韓明德運行「太乙心法」多時,已經用內力將體內的毒逼出了一部分,功力已經恢復到平時的五六成。王夫人聽得丈夫的聲音中氣十足,只道是丈夫已經將毒全部逼出,大喜之下也不再爭辯,勁直走到丈夫身後。韓明德朗聲說道:「各位掌門是不是也和無生道長一個意思?」

幾個幫派的掌門並不答話,等同於是默認了無生道長的話。韓明德見是如此,說道:「無生道長說的這三件事並不難,我現在就可以把盟主的位置讓出來。但是余振風雖然有錯,罪不至死,我自會根據幫規處置他。至於賠償,卻不知道各位掌門需要我韓某賠些什麼!」說完,讓王夫人進卧室去取盟主印信和令旗。

王夫人很快就拿來了盟主印信和令旗,傲然問道:「不知是哪位要這些東西?」

幾個掌門一齊望着秦通。秦通心花怒放,上前接過印信和令旗,笑着說道:「韓幫主,秦某承蒙各位掌門人抬愛,暫時替你保管這些東西!」

韓明德不置可否,含笑說:「秦掌門不必謙虛,這是眾望所歸。」

「既然韓某已將盟主之位讓出,接下來我們談談賠償謝罪的事吧!」韓明德又說道。

秦通如獲至寶地捧著盟主印信,哪裏還記得談賠償的事情。無生道長乾咳一聲,說道:「韓幫主,久聞貴幫有一件巧奪天工的九龍玉璧,我們和華山派想借這九龍玉璧觀摩三個月,然後完璧歸趙。不算過分吧?」

王夫人氣得嘴唇發烏,說道:「這九龍玉璧乃是我韓家樹新公傳下來的鎮幫之寶,你們兩派居然說要借,太可笑了吧!要真想借這九龍玉璧,看看道長有沒有本事過我這一關!」

無生道長緩緩抽出利劍,斜着眼睛說道:「久聞洛陽王家的百虎神拳獨步武林,那就請夫人賜教一二!」王夫人正準備接陣的時候,大門外傳來粗狂的笑聲:「殺雞焉用牛刀!夫人還是把這牛鼻子老道讓給我吧!」

話音剛落,一個中年漢子疾風一般從大門進來,片刻就來到韓明德身旁。眾人一看,原來是九龍幫四大護法之一焦義。韓明德暗喜,不露聲色地輕聲說道:「焦兄,要是血戰無法避免,你帶着夫人和武兒先離開!」

焦義說道:「幫主,這樣不入流的雜碎,再來幾百個又有何妨?」

韓明德苦笑着說:「焦兄有所不知,我和夫人還有幫里的一眾頭目都中了毒!」

焦義大驚,也顧不上和無生道長交手,慌忙詢問原委。此時,秦通緩過神來,看到韓明德和焦義竊竊私語,急忙高聲說道:「九龍玉璧雖然是貴幫的祖傳之寶,不過並非什麼絕世秘笈。我們和天台派無非是借用三個月,以便工匠們仿造出來裝飾門庭,韓幫主何必如此小器!」

王夫人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道:「兩位掌門何不直截了當地說要借我幫《九龍訣》三個月呢!」秦通是個粗人,被王夫人戳穿心事之後,隨即啞口無言。

韓明德並不深究,說道:「華山派和天台派已經把他們的要求提出來了,其餘各幫派又有什麼要求?不會也都要借九龍玉璧吧!」

錢大運脫口而出:「藍田幫對你們那塊什麼玉璧不感興趣,我們只要三千兩黃金就可以了!」

余振風開始的時候戰戰兢兢,後來聽師父說不會殺自己,膽氣漸漸壯了起來。此刻聽錢大運說要三千兩黃金的賠償,不禁譏笑道:「錢幫主,你那三車藍田玉加起來也不到一千兩黃金,你居然敢向我師父要三千兩黃金,你的錢也來得太容易了吧!」

錢大運大怒,指著余振風的鼻子罵道:「賊你媽!往日要不是看在你師父面子上,老子早要了你的小命!今天,老子替你師父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要是在平時,錢大運可沒這膽子,只是今天關中大小幫派齊聚,因此膽氣倍增。他拔出腰間的單刀,刷地一聲砍向余振風左肩。韓明德巴不得繼續拖下去,這樣他才有充足的時間將體內的毒完全逼出。於是,韓明德走開幾步,笑着說:「振風,難得錢幫主有此雅興,你就請錢幫主指點幾招。」

余振風得到師父的允許,精神大振,往右挪動兩步,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錢大運的刀鋒。錢大運怪叫一聲,撲上前去,單刀在余振風左側虛劈三下,又在右側虛劈三下,正是「鬼風刀法」第一式:陰風森森。余振風嘻嘻笑道:「錢幫主,你這是逗我玩吧?」說話間,長劍斗然出鞘,但見一道白光瞬間刺向錢大運胸膛,這是「太乙劍法」第一招:白虹貫日。錢大運急忙收刀格擋,刀劍相碰,濺出點點火花。

錢大運虎口發麻,不敢掉以輕心,運足內力,身子突然半蹲,刀鋒從左到右劈向余振風雙腿。余振風見單刀砍到,憑空躍起四、五尺,準備施展太乙劍法的「金蛇狂舞」進行偷襲。不料,正中了錢大運下懷,錢大運刀鋒急轉,刀刃朝天,向上奮力揮去。這招有個名目,叫做「鬼火燎原」。原來削腿是虛,逼迫對手跳起然後將對手在半空倒劈成兩半才是實招。眼見刀鋒迅速逼近自己下檔,余振風嚇出一身冷汗,再也顧不上傷敵,身子硬生生的在半空一個倒翻,方才平安落到地上。

余振風驚魂未定,錢大運卻得寸進尺,雙手高舉著單刀,猶如瘋虎般沖向余振風,這是鬼風刀法第三招:鬼王開山。錢大運反應之快出乎余振風的意料,他再也不敢輕視這個貪財如命的小幫幫主。余振風迅速恢復鎮靜,既不閃避也不後退,又是一招「白虹貫日」直刺錢大運胸口。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要麼是余振風被錢大運劈成兩片,要麼是錢大運被余振風刺個透心涼。錢大運吃了一驚,罵道:「賊你媽,二鎚子不要命了啊!」

罵歸罵,錢大運以堂堂幫主的身份到底不敢和余振風拚命,只得硬生生的剎住腳步,化刀為劍,刺向余振風的眼睛、脖子和左胸。他這招叫「五鬼投胎」,原本應當是同時刺向對手的眼睛、脖子、左胸、右胸和小腹,但是錢大運沉迷酒色,武功只練了個半吊子,於是「五鬼投胎」不得不變成了「三鬼投胎」。余振風扳回一局,不再冒失,長劍護住全身,舞出五朵劍花,這是太乙劍法第八招,名為「祥雲滿地」,純粹是防守的招式。

韓明德看得直搖頭,對焦義說道:「振風這孩子聰明是聰明,可武藝確實長進不大。這招祥雲滿地至少要有七朵劍花護體,他練了這麼久,才能夠舞出五朵……」

焦義說道:「幫主,他還年青嘛,以後我們多督促他練功就好了。」

兩人正說話間,那邊兩人又纏鬥在一起。五、六十回合之後,余振風的太乙劍法越來越凌厲,氣勢也越來越強。錢大運漸漸氣力不支,鬼風刀法也使得破綻百出。余振風呼的一劍將錢大運逼退到數尺之外,看到錢大運汗流滿面、喘息不已,余振風騰空而起再次使出金蛇狂舞這招,只見長劍幻化出十幾道劍光,猶如十幾條吐著信子的長蛇,人劍合一刺向錢大運。

韓明德趕緊喊道:「住手!」但是哪裏還來得及,只聽得錢大運慘叫一聲,余振風的長劍已經洞穿了他的左胸。余振風抽回長劍,全身立刻沾滿了從錢大運體內噴射出來的鮮血。錢大運眼裏全是恐懼,喉嚨里嗚嗚著,捂著被刺穿的左胸,「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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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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