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折磨與等待
「少奶奶，少爺電話！」阿力在門外窘迫地敲著房門。
「說了不許叫少奶奶！」雅彥在屋裡擦著眼淚，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平靜。
「少……小姐……少爺電話。」阿力還在做著努力。
門被打開了，接過他手中的手機，猶豫地放到了耳朵邊。
「你想說什麼？」她鎮定地說。
「相信我，這不是真的。」對方傳來子寒懇切的語氣，他是這麼在乎她的想法。
「曾子寒，你真會閉著眼睛說瞎話，先是菲雪兒，現在又來一個唐什麼雨，上次陳克迪的資料中還有一大堆女人，你說這都不是真的，你當我是傻子嗎？」剛才還在對自己說要穩定住情緒的，可現在卻還是有點失控，特別聽到他說的話，真覺得他是個極不負責任的男人。
「我不可能會讓她懷孕，她就算是懷孕也不可能是我的孩子。」他斬釘截鐵地說。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措施做得非常好嗎？你想證明什麼？證明你跟無數的女人風流，然後你都能夠全身而退？能夠不留後患？能夠吃完結賬就走？」雅彥輕蔑地諷刺著，她的眼眶中含滿淚水，背過身去避開阿力的視線。
「不清楚事實就不要隨便猜測，你是在吃醋嗎？」電話那頭的人顯然開始不耐煩。自己母親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又來一樁莫名其妙的緋聞，他跟這個唐欣雨有交往也是兩三個月前的事情，如果不是今天這個新聞，他早已忘了這個人的名字，這項「指控」讓他非常驚訝。他們剛剛緩和的氣氛又陷入僵局。
「我沒有空去猜測你干過什麼，也噁心你干過的事情。你把這些記者從我們家門口弄走。」她用力地將手機摔在地上，屏幕都飛了出去。
阿里蹲下身可憐著自己的手機遭到如此的命運，默默地把殘骸收拾乾淨退出房門，他從來沒有看到她生過那麼大的氣。
……
不到半個小時，門口的記者果然撤得乾淨，不得不佩服曾子寒處事的果斷和利落，這次又花了多少錢？她心中盤算著，嘴角揚起無奈的笑容。難道這就是她今後的生活，即使她成了曾子寒名正言順的妻子，她還是要面對一件又一件的荒唐事，難道還要她表現得毫不在乎，微笑地對媒體去澄清她的丈夫的緋聞？想到這裡，她心都涼了。
我們為什麼要結婚？她想到了這個問題，腦中迅速回到了她闖入密室之後被他帶回家的種種，就像過電影一樣的重現著。原本只是一個交易和協定，一個只為了活命的交易，但後來的發展呢，後來所有的事情彷彿都跟這個初衷沒有關係了。
其實這一切都是自己給自己找的借口，自己無法自拔地陷了進去，一切都是自己讓自己走的路，都是自己造成現在的自己：進退兩難，無法不愛他，無法離開他，無法原諒他，無法不難過。
……
一家人默默吃著晚飯，彷彿又回到了他們在老房子中的冷漠，各自想著自己的問題埋頭吃飯。
「雅彥，爸爸決定了。明天我們找律師把這些東西和房子都還給他。我不能讓你受這樣的委屈。」父親終於放下碗筷開口了。
雅彥沒有說話，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扒著碗里的飯。
「我以為你找到了好的歸宿，但是現在還沒有結婚這種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你以後嫁過去了怎麼會有好日子過。唉！豪門多是非，說的一點沒錯。這個親家我們攀不起。」父親繼續說著，今天的晚餐他一點胃口都沒有。
母親拿起筷子塞到父親手裡示意他繼續吃飯，然後自己也開了口：「雅彥，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他是不是一直在欺負你。你是不是為了我們家才要跟他結婚的？」
仍是沉默，她現在無法思考這些問題，也不想思考任何問題，只想趕快陪他們吃完這頓飯回房睡覺。
「我去揍他一頓！」連她的哥哥都忍不住了，站起來沖向門口。雖然生意失敗使他們家陷入窘境，也導致和妹妹的關係一度進入僵局，但是他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經過那麼多事也看到了妹妹對這個家的努力，和對他們每個人的關心。今日她受到那麼大的屈辱和委屈，做哥哥的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不要！」雅彥終於有了反應，衝上去攔住他，「你……你打不過他的。」
「打不過我也要教訓他一下，以為我們暨家是好欺負的嗎？」雖然曾子寒現在也是他的頂頭上司，不過人爭一口氣，情願不要他的公司也要為妹妹打抱不平，他已經從過去迷失自己的狀態中清醒了。
「你們不要為我擔心了。」她故作輕鬆狀，「相信你們的女兒，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她把哥哥拉回餐桌繼續吃飯，表現的比剛才輕鬆很多，還跟他們談起了花園的布置，回憶著小時候在這棟別墅中的種種。
好不容易岔開了話題，才讓家人不再為這事愁眉苦臉，吃了飯上了樓她才將所有的痛苦糾結到了心口，默默體會著被情感折磨的味道，只想快快睡去不再醒來……
陽光灑進房間，她其實早就醒了，或許說整個晚上都沒有好好睡過。她擔心他會突然來電話，擔心他會突然到來霸道地把她領回去，擔心他又會做出什麼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發生，而她內心深處卻又是在等他的電話，等他的解釋，等他的到來。自己真的有性格分裂症了，她這樣給自己診斷，獃獃地坐在床上不斷地肯定與否定，懷疑與相信。
開了一夜的手機終於響了，拿起來看卻不是他的電話。一夜都沒有消息，沒有問候和解釋，她突然很失望。
「hello！」她接起電話，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暨總，我是林秘書。」電話那頭傳來林秘書一貫地嚴肅語氣。
雅彥愣了一下，沒做應答，她們之間的事幹嘛還把她秘書給扯進來攪和。
「你在聽嗎？暨總？」林秘書確定著。
「嗯。你不要叫我暨總了，我只是臨時代理的，叫我Ada就可以了。」她回過神來。
「是曾總讓我通知您，早上10：00到公司報道。」她的語氣很職業化，傳達著上司的命令。
「我已經不上班了，你們都知道的。」她坐了起來，又是老花樣，你曾子寒除了讓我上班以外還能耍什麼花招。
「公司最近幾個大的項目都是由您來主持的，今天早上有個新聞發布會是有關這些項目的，還有一個簽約儀式。所以曾總讓您務必到場。」林秘書給她解釋得非常詳盡。
「你告訴他，我不舒服不去了。」她拒絕跟他見面，每次他總有辦法強制她的妥協和原諒，再大的事也會被他處理的不了了之，這次她才不做讓步呢。於是她沒有再讓林秘書往下說，迅速掛斷了。
下樓吃早餐，看到家人都已經坐在了餐桌旁，個個埋頭看著手中的報紙。今天的新聞不用猜都知道會寫些什麼。
「啪！」重重的一掌敲在桌面上，連同所有的報紙和餐具都震起來，父親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你看看，這些雜種都寫了些什麼？太氣人了。」他生氣地把報紙摔倒母親面前。
雅彥搶先拿到那幾份報紙，幾行大字都分外刺眼。
「——舊愛心歡，究竟誰是最後贏家——」
「——菲雪兒前男友又爆新聞，與新人唐欣雨的情感糾葛——」
「——唐欣雨昨日驚爆懷孕消息，直指孩子的父親是富亞集團的總裁曾子寒——」
「——揮金博得新寵笑，豪宅贏得美人歸——」
「——豪宅、奢侈品、花瓶——」
……
……
除了有關唐欣雨昨天的爆料，其它都是關於自己的評論，矛頭一律指向「新寵」。「情婦、新寵、花瓶」每個字都深深刺痛著家裡的每一個人，這些侮辱性的字眼讓父親滿臉通紅，真擔心他的心臟病會發作。
「叮咚……」門鈴此時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雅彥的心跳開始加快，猜測這是不是他的到來。不過當看到門口的阿力時，原本擔憂的心又轉為了惆悵。
「少……小姐……」想起她昨天生氣的模樣，他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好……
「你怎麼一大清早又來了，昨天不是讓你帶信兒回去了嗎？說我多住兩天。」她既繼續品嘗著杯中的咖啡。
「是老闆說早上有個發布會，一定要讓你在場，因為這些客戶都是跟您打過交道才簽約的，所以我來接你了
雖然極不情願，但是想到這些重要的訂單和合作事項她還是決定去一趟，也算對得起他交給她的任務。
十分鐘后他們出了門。一路上向來少言的阿力不停地嘮叨著少爺的好，從來都沒聽他那麼啰嗦過。
「力哥，你閉嘴吧。留點精神干別的。我不想知道你們少爺究竟幹了多少壞事和好事，所以你別給我再說了，不然我會發火！」
力哥果然識時務，開始一言不發。
才九點半，20樓開新聞發布會的禮堂已經聚滿了各大報刊雜誌的記者，當雅彥走出20樓的電梯時，所有的閃光燈都集聚到了這裡。
「少奶奶，少爺電話！」阿力在門外窘迫地敲著房門。
「說了不許叫少奶奶！」雅彥在屋裡擦著眼淚，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平靜。
「少……小姐……少爺電話。」阿力還在做著努力。
門被打開了，接過他手中的手機，猶豫地放到了耳朵邊。
「你想說什麼？」她鎮定地說。
「相信我，這不是真的。」對方傳來子寒懇切的語氣，他是這麼在乎她的想法。
「曾子寒，你真會閉著眼睛說瞎話，先是菲雪兒，現在又來一個唐什麼雨，上次陳克迪的資料中還有一大堆女人，你說這都不是真的，你當我是傻子嗎？」剛才還在對自己說要穩定住情緒的，可現在卻還是有點失控，特別聽到他說的話，真覺得他是個極不負責任的男人。
「我不可能會讓她懷孕，她就算是懷孕也不可能是我的孩子。」他斬釘截鐵地說。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措施做得非常好嗎？你想證明什麼？證明你跟無數的女人風流，然後你都能夠全身而退？能夠不留後患？能夠吃完結賬就走？」雅彥輕蔑地諷刺著，她的眼眶中含滿淚水，背過身去避開阿力的視線。
「不清楚事實就不要隨便猜測，你是在吃醋嗎？」電話那頭的人顯然開始不耐煩。自己母親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又來一樁莫名其妙的緋聞，他跟這個唐欣雨有交往也是兩三個月前的事情，如果不是今天這個新聞，他早已忘了這個人的名字，這項「指控」讓他非常驚訝。他們剛剛緩和的氣氛又陷入僵局。
「我沒有空去猜測你干過什麼，也噁心你干過的事情。你把這些記者從我們家門口弄走。」她用力地將手機摔在地上，屏幕都飛了出去。
阿里蹲下身可憐著自己的手機遭到如此的命運，默默地把殘骸收拾乾淨退出房門，他從來沒有看到她生過那麼大的氣。
……
不到半個小時，門口的記者果然撤得乾淨，不得不佩服曾子寒處事的果斷和利落，這次又花了多少錢？她心中盤算著，嘴角揚起無奈的笑容。難道這就是她今後的生活，即使她成了曾子寒名正言順的妻子，她還是要面對一件又一件的荒唐事，難道還要她表現得毫不在乎，微笑地對媒體去澄清她的丈夫的緋聞？想到這裡，她心都涼了。
我們為什麼要結婚？她想到了這個問題，腦中迅速回到了她闖入密室之後被他帶回家的種種，就像過電影一樣的重現著。原本只是一個交易和協定，一個只為了活命的交易，但後來的發展呢，後來所有的事情彷彿都跟這個初衷沒有關係了。
其實這一切都是自己給自己找的借口，自己無法自拔地陷了進去，一切都是自己讓自己走的路，都是自己造成現在的自己：進退兩難，無法不愛他，無法離開他，無法原諒他，無法不難過。
……
一家人默默吃著晚飯，彷彿又回到了他們在老房子中的冷漠，各自想著自己的問題埋頭吃飯。
「雅彥，爸爸決定了。明天我們找律師把這些東西和房子都還給他。我不能讓你受這樣的委屈。」父親終於放下碗筷開口了。
雅彥沒有說話，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扒著碗里的飯。
「我以為你找到了好的歸宿，但是現在還沒有結婚這種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你以後嫁過去了怎麼會有好日子過。唉！豪門多是非，說的一點沒錯。這個親家我們攀不起。」父親繼續說著，今天的晚餐他一點胃口都沒有。
母親拿起筷子塞到父親手裡示意他繼續吃飯，然後自己也開了口：「雅彥，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他是不是一直在欺負你。你是不是為了我們家才要跟他結婚的？」
仍是沉默，她現在無法思考這些問題，也不想思考任何問題，只想趕快陪他們吃完這頓飯回房睡覺。
「我去揍他一頓！」連她的哥哥都忍不住了，站起來沖向門口。雖然生意失敗使他們家陷入窘境，也導致和妹妹的關係一度進入僵局，但是他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經過那麼多事也看到了妹妹對這個家的努力，和對他們每個人的關心。今日她受到那麼大的屈辱和委屈，做哥哥的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不要！」雅彥終於有了反應，衝上去攔住他，「你……你打不過他的。」
「打不過我也要教訓他一下，以為我們暨家是好欺負的嗎？」雖然曾子寒現在也是他的頂頭上司，不過人爭一口氣，情願不要他的公司也要為妹妹打抱不平，他已經從過去迷失自己的狀態中清醒了。
「你們不要為我擔心了。」她故作輕鬆狀，「相信你們的女兒，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她把哥哥拉回餐桌繼續吃飯，表現的比剛才輕鬆很多，還跟他們談起了花園的布置，回憶著小時候在這棟別墅中的種種。
好不容易岔開了話題，才讓家人不再為這事愁眉苦臉，吃了飯上了樓她才將所有的痛苦糾結到了心口，默默體會著被情感折磨的味道，只想快快睡去不再醒來……
陽光灑進房間，她其實早就醒了，或許說整個晚上都沒有好好睡過。她擔心他會突然來電話，擔心他會突然到來霸道地把她領回去，擔心他又會做出什麼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發生，而她內心深處卻又是在等他的電話，等他的解釋，等他的到來。自己真的有性格分裂症了，她這樣給自己診斷，獃獃地坐在床上不斷地肯定與否定，懷疑與相信。
開了一夜的手機終於響了，拿起來看卻不是他的電話。一夜都沒有消息，沒有問候和解釋，她突然很失望。
「hello！」她接起電話，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暨總，我是林秘書。」電話那頭傳來林秘書一貫地嚴肅語氣。
雅彥愣了一下，沒做應答，她們之間的事幹嘛還把她秘書給扯進來攪和。
「你在聽嗎？暨總？」林秘書確定著。
「嗯。你不要叫我暨總了，我只是臨時代理的，叫我Ada就可以了。」她回過神來。
「是曾總讓我通知您，早上10：00到公司報道。」她的語氣很職業化，傳達著上司的命令。
「我已經不上班了，你們都知道的。」她坐了起來，又是老花樣，你曾子寒除了讓我上班以外還能耍什麼花招。
「公司最近幾個大的項目都是由您來主持的，今天早上有個新聞發布會是有關這些項目的，還有一個簽約儀式。所以曾總讓您務必到場。」林秘書給她解釋得非常詳盡。
「你告訴他，我不舒服不去了。」她拒絕跟他見面，每次他總有辦法強制她的妥協和原諒，再大的事也會被他處理的不了了之，這次她才不做讓步呢。於是她沒有再讓林秘書往下說，迅速掛斷了。
下樓吃早餐，看到家人都已經坐在了餐桌旁，個個埋頭看著手中的報紙。今天的新聞不用猜都知道會寫些什麼。
「啪！」重重的一掌敲在桌面上，連同所有的報紙和餐具都震起來，父親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你看看，這些雜種都寫了些什麼？太氣人了。」他生氣地把報紙摔倒母親面前。
雅彥搶先拿到那幾份報紙，幾行大字都分外刺眼。
「——舊愛心歡，究竟誰是最後贏家——」
「——菲雪兒前男友又爆新聞，與新人唐欣雨的情感糾葛——」
「——唐欣雨昨日驚爆懷孕消息，直指孩子的父親是富亞集團的總裁曾子寒——」
「——揮金博得新寵笑，豪宅贏得美人歸——」
「——豪宅、奢侈品、花瓶——」
……
……
除了有關唐欣雨昨天的爆料，其它都是關於自己的評論，矛頭一律指向「新寵」。「情婦、新寵、花瓶」每個字都深深刺痛著家裡的每一個人，這些侮辱性的字眼讓父親滿臉通紅，真擔心他的心臟病會發作。
「叮咚……」門鈴此時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雅彥的心跳開始加快，猜測這是不是他的到來。不過當看到門口的阿力時，原本擔憂的心又轉為了惆悵。
「少……小姐……」想起她昨天生氣的模樣，他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好……
「你怎麼一大清早又來了，昨天不是讓你帶信兒回去了嗎？說我多住兩天。」她既繼續品嘗著杯中的咖啡。
「是老闆說早上有個發布會，一定要讓你在場，因為這些客戶都是跟您打過交道才簽約的，所以我來接你了
雖然極不情願，但是想到這些重要的訂單和合作事項她還是決定去一趟，也算對得起他交給她的任務。
十分鐘后他們出了門。一路上向來少言的阿力不停地嘮叨著少爺的好，從來都沒聽他那麼啰嗦過。
「力哥，你閉嘴吧。留點精神干別的。我不想知道你們少爺究竟幹了多少壞事和好事，所以你別給我再說了，不然我會發火！」
力哥果然識時務，開始一言不發。
才九點半，20樓開新聞發布會的禮堂已經聚滿了各大報刊雜誌的記者，當雅彥走出20樓的電梯時，所有的閃光燈都集聚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