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欣賞

同在一個院時長大，同時參加的工作，一個山頭尿過尿，一起風流快活過。

李站長和賀書記的仇不是生來就帶的，老話說得好，屁股坐上某個位子，就要承受相應的責任，當然，還有敵視！

就好像李站長和賀書記，他們倆咬了也不是一兩年的事了，楊皎月還把趙明轉為正式工編製的事扔給了李小華，這擺明了就挑賀書記的火嘛。

「有想法？」

聽到楊皎月突然一問，趙明先點了點頭，然後傻拉吧嘰地搖頭，「沒有沒有，謝謝皎月姐，你以後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誰要當你媽啦？」

面對礦區里大小幹部的時候，楊皎月也沒現在這麼羞澀，清了清嗓子，拿出些架子來看着趙明，「別吞吞吐吐的，我想聽聽你的看法，說錯了沒關係。」

趙明平常無賴慣了，加上把楊皎月摟在懷裏了好一陣，有了點底氣，也就敢硬著頭皮說，「礦長這是在逗賀書記的火，讓他們倆鬥法吧？」

楊皎月目光一喜，再問，「還有嗎？」

還有，但是趙明不敢再往下說了，搖頭道：「就只能有這麼點荒唐的想法！」

小子不錯，話不全，起這麼個意來套我的話，挺逗人喜歡的。

楊皎月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這麼多年都沒碰過男人，就因為這小愛伙看了自己的身子，莫名的好感都源自於「坦誠相見」過？

咳……楊皎月臉皮子發燙，多看了趙明兩眼，說道：「你說得對，但不全。李小華這一年的時間被賀建勇逼得太狠，做事毛躁得很，這次礦區拿到二十個待業青年當中供應站本來只有一個名額，你這個是我壓下去的，幫你也幫他李小華，你知道李小華這次推薦的是誰嗎？」

趙明知道，但是趙明搖頭，所以楊皎月笑了笑，「李龍！」

李龍是李站長的侄兒，等安置的名額已經很長時間了，有這種好事李站長如果不想着他老婆的侄兒，兩人關起門來會幹架的！

「李小華把他侄子拉進來了，供應站幾十號待業青年不得把他們家給圍了？」

話到這兒，楊皎月心中一顫，怎麼跟這小傢伙說起這些來了，假裝嚴肅地問，「剛才那些話……」

「剛才什麼話？我什麼都沒聽到！」

看到趙明裝傻的樣子，楊皎月不禁露出一絲欣賞的神色，問，「轉正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趙明痛快地說，「踏實地站穩腳跟，想辦法以工代干，如果能轉幹部編製，那就更好了。」

野心？男人就該有野心！楊皎心對趙明的欣賞越發不可收拾，「我可以幫你！」

說話的，聽話的，都愣了一下，趙明馬上搖頭道：「皎月姐，我救了你的命，你幫我轉正，我們扯平了，謝謝你，我該回供應站了！」

要知足，千萬不要仗着自己有點功勞就敢要這要那的，想要什麼，就得自己爭取！

所以趙明轉身走出的每一步都顯得特別的硬氣。

看到趙明的背影，楊皎月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輕輕捂著自己躁動的心，想的居然是被他摟在懷裏，還有摁在那兒的畫面，不臊，反而很衝動。

「姐，想什麼？」

「啊！要死啊你，嚇我大跳！」

楊科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楊皎月的心砰砰直跳，清了清嗓子，往家裏走去，「事情辦妥了？」

「是，我跟中隊長打了招呼，低調處理，沒有驚動任何人！」

按照說，入室殺人得做警示宣傳，要求各家各戶有所防備，楊科不明白自己的姐姐為什麼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之後選擇低調處理。

楊科的不解在楊皎月看來是很正常的，他這個弟弟，勇有餘而智不足，不怕死，但是也僅僅是不怕死而已。

「在宣佈我上任西川礦區礦長的當天，有人要殺我，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些不想讓我當一把手的人，不過，那麼多人，我又不能確定是誰，所以只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至於是什麼人派來的，就交給你們警察吧！」

「原來姐姐是怕打草驚蛇！」看到楊皎月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楊科悻悻地閉了嘴。

進了家門，楊皎月打了個冷顫，到底死過人，以後住着難免發怵。

楊皎月突然有了個大膽到荒唐的想法，問楊科，「你以前認識趙明這個人？他是不是犯過事？」

「犯事談不上，幾個流氓調嬉良家婦女，他見了，二話沒說就上去跟人干架，其中一個倒霉的，也不知道踢在什麼東西上，把腿折了，硬說是他給打折了，最後鬧到局子裏，讓我給碰上了。這小子也是個熱心腸，我就保了他一回，沒想到……嘿，這就叫因果循環吧！」

這麼看來，趙明的確是個靠得住的年輕人，有頭腦有膽識，關鍵還有一顆正義的心，這樣的年輕人，實在不好找啦！

「趙明不錯，我把他的勞動關係轉成正式職工了。」

「啊？姐，這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他救了你的命，這就完了？」

楊科的眼珠子瞪得跟牛一樣，他不相信趙明就這麼算了，救了礦長，要個一官半職不為過，可是聽楊皎月說了趙明的態度時，楊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楊皎月一擺手，「你姐我這些年見過的老油條多了，趙明不是裝的，當時做出的選擇都是腦子發熱的第一反應。這小子先救我，順手就把功勞推給了你，如果他真的只要一份工作，說明他見好就收，知足！如果他是假意，一條人命加你一個副中隊長的帽子，他這是不想讓我們欠他太多欠成了仇。二十齣頭啊，這心思，這城府，你比得過嗎？」

比不過！楊科當下就給自己做出了最客觀的判斷，歪眉斜眼兒的不接話茬，反問，「這麼說，這小子還是個人物咯？」

楊皎月肯定地說道：「該上的時候不孬，該讓的時候不佔，該傻的時候不精，改變人生的機會就擺在他的面前，說撒手就撒手，這樣的男人在關鍵的時候靠得住。」

「聽姐這意思，是想拉他一把？」

楊皎月搖頭，「拉一把不夠，我要把她變成自己人。」

「姐，你……你別是想老牛吃嫩草吧？就算文雯想得通，你就不怕咱爸的棺材板摁不住？」

楊科一驚一乍的樣子氣得楊皎月臉皮子都紅了，揚起巴掌來要打，被他躲開了才說，「誰告訴我要老牛……啊呸，別胡說八道，趙明長得不賴，又有愛崗敬業的本質，關鍵是這小子在事業上是有野心的，我這是在替文雯選丈夫。」

「文雯？」楊科的頭甩成了撥浪鼓，翻著嘴皮子冷笑道：「你女兒喜歡帥的，長頭髮的，如果還有一種自殺氣質的就更好了，你指望她看上趙明那個無賴，姐，你還是老牛吃嫩草吧！」

「你給我滾！」楊皎月抬腳就踹了過去，罵道：「你說的那種人是吸毒的，還自殺氣質。我告訴你，要是不選趙明，她就等著嫁給洪公公的廢物兒子吧！」

「什麼？」楊科的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就洪慶元那不陰不陽的東西也敢打我外甥女的主意，他那個狗比兒子吃喝嫖賭什麼不沾？改天落我手裏，老子把他蛋給捏碎。看他父子倆還做夢不？哎……這麼看來，文零還不如嫁給趙明！」

楊皎月擺了擺手，畢竟是文雯的終身大事，還是得仔細著點，不能像自己當年，一失足差點把自己這輩子都給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