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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澤剛走進自己負責的包廂,臉前刮過一陣風,就見八個小伙像強盜一樣沖了進來。

仔細一看,為首的那位赫然是實踐考試那天的奇葩!

圓眼少年見到杜澤也是一愣,另外七人在見到杜澤的臉后詭異的噤了聲。

一秒后,一位身形有杜澤兩個大、眉毛粗而濃的少年粗著嗓子、指著杜澤大叫,「這是明小蟲家親戚吧!」

「不是。」圓眼少年淡淡的回了一聲,一改進門前吆五喝六的作風,顯得老成很多。

杜澤背後是有勢力的,但絕不是明家。據調查人員彙報,所有有關他的資料都被控制了,只能循著蛛絲馬跡查到些他來華蘇后的行蹤。

「靠,長得真像!跟雙胞胎似的。」濃眉少年低語自喃。

其他幾位忍不住附和。

杜澤像是沒聽見這群衣著不凡的少年在議論什麼,臉上保持著職業微笑:「尊貴的客人,請問您們想進行幾級遊戲?」

說著,走到包間中間的白色桌面的「長方形桌」前打開了儀器。

桌面上方立刻浮現出一團寬約兩米,長約四米的「雲霧」,「雲霧」翻騰滾動,好似天上仙宮。

圓眼少年徑直走到了杜澤身邊,一手撐著桌面,胯部靠著桌,神情間帶著挑釁,「來一場?」

杜澤禮貌而客套的道:「對不起客人,俱樂部有規定,服務人員不允許下場。」

「切。」圓眼少年歪頭嗤鼻,一副不以為然,「來一場又不會懷孕。」

說著,抬手指了指那位濃眉少年,「去,把主管叫來。」

「好咧,二哥。」

一分鐘之後,穿著和杜澤同樣制服的青年走了進來,在胸口處多了個銀白色的銘牌。

見到圓眼少年青年露出恭謹的笑容,「這位客人,您找我有事?」

圓眼少年嘴一努,「讓他跟我來一場。」

「這個——」青年遲疑了一下,看了眼杜澤,「要是我們的人有得罪之處,您儘管跟我說,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你要做不了主,讓你們老闆來。」少年不耐的看了眼青年,「多大點事。比一場又不會懷孕!」

青年躊躇一下,看了看面帶笑容完全不知道真實想法的杜澤,點下頭。

杜澤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見主管同意,笑容滿面的在桌前坐了下來,從桌下拿出一個頭盔式樣的精神力凝聚器戴在頭上,「幾級難度?」

「最高級別。」圓眼少年又露出了他的倨傲神情,手滑過桌沿坐到了另一面。

「二哥,一分鐘幹掉他。」

包廂里的其他少年立即圍在少年身後起鬨,這個時候,誰也沒將這個需要凝聚器才能進行遊戲的對手放在眼裡。

最高級別的撞針遊戲已經超脫謀略、大局這些需要運用智慧的範疇,完全比拼對精神力的掌控和凝聚力。

杜澤是『士』,在精神力凝聚上先天吃虧,藉助凝聚器只能發揮出90%實力。

就算如此,他依然無懼挑戰,將級別調到最高,開始了這場不見硝煙的戰爭。

到了最高級別之後,撞針遊戲才顯示出它最頂級的激情、活力以及最原始的野蠻。

雲霧散開,細如牛毛的針在原本是雲霧的地方快速遊走,遊戲雙方通過控制精神力搶奪快的肉眼不可辯的針來決定勝負。奪取多數針的一方獲勝。

杜澤眸光凝沉,在開始的一瞬間迅速探入精神力,如游魚般的搶奪的離自己較近的針。

這只是開始。

圓眼少年在杜澤動的一瞬間同時動了起來,他是這個遊戲的老手,開始搶奪的速度明顯要快於杜澤。

漸漸得,桌上的針少了起來,比賽的殘酷這是才顯示出他的真面目。

杜澤呼吸在變得灼熱,一呼一吸間吐出的全是他的激情與興奮,這個遊戲太棒了,這種節奏,這種速度,讓他每一個毛孔都在呼喊著快一點,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的精神力還可以更快!更輕!更強!

目標——桌子中間的那根針!

精神力毫不遲疑地迅速探了過去。

圓眼少年也看中了那一根針,精神力在杜澤到達的同時到達。

少年嘴角一勾,毫不猶豫的就向杜澤撞去,這——才是撞針的真諦所在!

圍觀的少年見狀紛紛握拳加油。

「撞散他!」

「一擊崩潰!」

兩股精神力碰的撞在了一起,彷彿發出了鋼鐵撞擊的轟鳴,少年識海震動,心情卻更加愉悅起來,這才是撞針,真正的撞針!

他舔了下嘴唇,再次用力向杜澤撞去,他不信自己一個最高級別的「師」會在撞擊上敗給一個「士」!

有力撞擊帶來的震動,同樣喚醒了杜澤的熱血,他覺得自己的血液在燃燒,激情在迸發,一股必勝的信念油然而生。

他要在正面交鋒中撞散少年的精神力,奪得所有的針,只有這種勝利才不負撞針之名!

兩股精神力根本沒做停留,毫無保留的再次撞擊在一起,一下、兩下、三下……

此時已經無人再關注桌面上的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兩股瘋狂的猶如出籠餓虎的精神力所吸引。

房間里鴉雀無聲,但又像是聽到了野獸在嘶吼,在互不相讓的挑釁,在不讓寸步的搏擊,氣氛在這樣的安靜中升騰。

少年抬頭看向杜澤,眼眸里像有火在燃燒,這種最□□的撞擊點燃了他的全部戰意,他開始凝聚自己最強的一擊。

就像多年對手間的默契,杜澤沉而犀利的眸光也同時望向了少年,是的,這一次將是最後一擊!

兩人的精神力同時撤退,接著一種勢不可擋的速度和瘋狂向彼此進發!

兩者的蒸騰的戰意燎原了現場,碩大的包廂里連氣溫都開始上升,所有人都被這種無法抵擋的戰意影響,現場的呼吸很輕,輕到已經沒有人敢呼吸,他們都在等待這最後的結果——

「轟——」所有人耳邊彷彿都聽到了這樣的巨大撞擊,兩股精神力都在慢慢變淡,變淡……

杜澤的那一股最終化作了一股青煙消散在桌面,少年的依然存在,只是變得很淡很淡,淡在只需輕輕吹一口氣,就能讓它步上杜澤的後塵。

全場掌聲雷動,少年身後的跟班拍著他的肩,一起大聲為他慶賀!

少年卻完全沒有被這種歡呼所打動,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杜澤,錯身,緩緩向包廂門口走去。

一個「師」,一個「士」,一個百分之一百的戰力,一個百分之九十的戰力,孰勝孰負?

到門口時,少年突然回頭,笑得燦如春花,「20號,我等你!」

說著揮手向門外走去,不帶一絲留戀。

一群跟班立即追了上去,那個濃眉少年還不死心的追道:「不等明小蟲了?」

「明小蟲算個鳥!」少年又恢復了他的張揚,大步向他的飛梭走去。

對他來說,值得他在巔峰處等待的對手已經變了!

在少年走後,杜澤摘下了頭盔,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過度使用精神力的後果就是他的頭痛的像要炸開來一樣。

好吧,他老夫聊發了一把少年狂,企圖以「士」的階層硬撼「師」。

但是,杜澤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結果還不錯,不是嗎?

一直在一旁關注這這場比賽的青年,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杜澤。這位總是露出單純笑的少年似乎絕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一個「士」居然以百分之九十的實力硬撼了一個「師」,這是一個多麼令人驚訝的事實。

當然眼前這位少年絕不是第一個這個乾的人物,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是那些曾經這麼干過的人,現在無一不是站在世界最巔峰的人物!

這個少年以後的路會很寬,而且會越走越寬!

所以青年在見到杜澤頭痛的臉色發白后,道:「今天回去休息,好好溫養識海,工資照算。」

事實上杜澤沒有等到20號去報名,他和蒼祁19號就去學院找了齊主任。

主要是想跟學院商量一下住宿問題,雖然按照華蘇的房價來說,一年三金的住宿費真的便宜的像白撿,但是還是不如目前他租住的地方便宜。

而且蒼祁只免了學費,三金的住宿費還是要交的。兩人要交六金,這對他們兩個正拚命存錢的人來說就是六個月的保險箱保管費,怎麼看怎麼不划算。

齊磊見到杜澤時,楞了好大一會,再認出眼前這位到底是誰后,笑得像看到小紅帽的大灰狼。

「校長找你。這些事你可以跟校長說。五樓。」

齊磊說著指了指樓上。

杜澤莫名其妙的踩著吱扭作響,像隨時都能斷氣的樓梯上了五樓,他搞不明白一校之長怎麼會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不過看在自己考11分,他們也敢收的份上拜謝一下也是應該的。

敲開校長的大門后,讓他震驚的不是簡陋到讓人覺得寒酸的辦公室,而是,而是——

「玉,玉先生——」

「坐。」玉先生笑的和藹,絲毫不為杜澤的容貌所驚。

他坐在搖椅上,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位子。

整間校長室擺設就像他永濟家中的客廳一樣,簡單到只有搖椅和兩張椅子。

杜澤緩緩坐下,這下他是明白為什麼自己考了11分,這個學院還敢要他了,這些全是因為玉先生。

玉先生從身後拿出了一本早已準備好的書遞給杜澤,就像當初他遞出的那本《器的原理》一樣,「一個星期之後考試。」

杜澤咬唇接過三寸厚的《材料大全》,向玉先生鞠了一躬,向門外走去。

一個星期考試什麼的,簡直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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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者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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