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12·7·2·)

遠山森林公園（一副骷髏）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曲體奮起荒蠻之力往前一滾，管他什麼方向不方向，動起來就意味能夠前進，雖然前進的方向旋散在雜草從中。

我胡亂一滾就把自己滾到了一塊大石頭腳下，還沒來得及看清石頭周圍的情況，就順手用右手撩了撩壓在身下的碎石子，卻沒有撩動像石子又不像石子的東西。

我也只好作罷，轉而儘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看能不能讓自己坐起身來，最終還是沒有成功。

麻木的肢體因為剛才的滾動，拉動了我的什麼痛楚神經，渾身上下都像針扎了也似地疼痛難忍，特別是我的兩隻腳！

啊呀，它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是被毒蛇噴出的毒霧熏著了？我還不至於這麼倒霉吧？

我定了定神，然後電閃雷鳴般回憶了一下自己自掉下來之後的每一個細節，可怎麼也想不起我曾有過中毒的細節，何況那菜花蛇也沒什麼毒性呀，即便是有人喂毒也不至於毒性得那麼不可思議吧？

絕對是自己嚇自己！

我曲抱着雙手，好在雙手還能運動如常，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頭以及上身，針扎也似的疼痛感稍稍緩解，我便拼盡全力企圖移動自己的雙腿。

我強忍着大腿神經規避疼痛的抗爭，盡量把自己的兩個膝蓋拉得離自己的前胸近一點，這樣我就可以伸出可以活動的雙手，去撫慰太過強烈的痛楚，卸去肢體對肢體行動的對抗。

那樣的話，我就能站起來說話。

站起來說話，才是人應該持有的姿態。

經過我一通上下撫摸之後，大腿神經的麻痹痛楚之感開始舒緩了下來。

一定是剛才強行翻滾的時候，讓石頭撞擊到了某個穴位，導致了自己全身疼痛難忍，而現在差不多好了，我應該可以站起來了吧？

不過，我還得再調理一下全身經絡，實實在在感覺自己沒有受傷，就吃着剩下的那點痛，慢慢站了起來。

游目四下一打量，這才發現我所處的位置，不僅光線極為暗淡，就連空氣也混濁實在可以，就跟混沌之初的那種狀態幾乎一模一樣！

我真後悔！剛才那一滾，不但沒弄清楚方向，還非得用那麼大的力氣呢？弄得自己渾身麻痹不算，居然把自己滾到混沌世界裏去了！

2.

我忍着還沒遠去的疼痛慢慢爬起來，游目四望企圖一眼看穿這似乎回歸的混沌世界，黑漆漆的確又好像什麼也都看不見。

不過也好像沒那麼嚴重，因為我閉了兩下眼睛，這個混沌世界就為我開闢了兩條通道，看到兩眼看不到盡頭的黑乎乎的牆壁。

這與混沌世界還是大有不同的！

我再抬手揉了揉自己這看不到黑暗世界盡頭的雙眼，再仔細度量了一番那個混沌世界，卻發現現在這個混沌只不過是一個錯覺。

我再也不可能回到那個遙遠的混沌世界，因為那是一個已經不可能再存在的傳奇世界，而自己能面對的只能是這個真實的現實世界。

隨着我的雙眼慢慢適應了這個事實世界所能夠存在的微弱光線，我終於發現自己已經滾進的這個黑乎乎的洞穴世界！

啊不，是一個廢棄的防空洞！

我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錯覺，就徹底否定我來時真實存在的現實世界，那就是我早已確定，這隻不過是一個因為年久失修而變得破敗不堪的防空洞而已。

有了這個初始的正確判斷，我才能準確把握自己此刻的真實心理狀態，才能徹底搞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個狀況。

伴隨着自己的雙眼漸完全適應了這個洞穴里的漆黑環境，我就好像看清了坑坑窪窪的洞壁，好像被人抽筋扒了皮似的，灰灰的洞壁實在是難看得要命！

這是怎麼回事？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發現，怎麼會有人做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試着緩緩挪動應該能移動的雙腳，向那恐怖難看的洞壁一點一點靠了過去。

還好，步子移動得並沒有自己感受的那麼艱難，那麼舞動自己的雙手就更沒有任何問題了。

我伸手往灰灰的洞壁上好一陣觸摸，還極力湊近雙目仔細辨看，一條條凹槽的的確確存在。

昔日的防空洞還真的是被人抽過筋的！

我順着凹槽一路摸了個遍，防空洞的上下左右都留下無數這樣的凹槽，而這說明什麼呢？

這隻能說明現在這個破敗不堪的防空洞，以前是用鋼筋混泥土澆注而成的，而鋼筋卻被人鑿抽走了！

這是什麼人呀？真是厲害！

我無言地思慮着眼前這荒謬的一幕，不知所謂！

突然一個可怕的影子映入眼瞼深入心扉：一副骷髏！

這又是怎麼回事？

3.

還沒等我真的要接近那副骷髏以便去確定，我就在想:那到底是不是一副真的骷髏？因為我聞到了一陣聞所未聞的惡臭，然後又是一陣奇香！

而那惡臭自然是來自那變異的菜花蛇，（也許它只是長得像菜花蛇而已！），只是這香味也來自那不可思議的蛇？

我不敢斷定，自然而然地驅使著下意識游目四望上下搜索。

黑洞裏的光線，因為雙眼的視覺神經徹底適應了黑暗的刺激，而變得慢慢柔和光亮了起來，但還是什麼也看不真切。

雖然我已經感覺到了洞裏已由自己度量出了時空的大小，還是感覺出了就一條蛇和一副骷髏就充斥滿了所有的時空，最終又因為蛇跑了而無法真實感覺到它的存在，骷髏因為時空模糊更無法展示其存在的真實性。

由此，我感覺蛇好像不是蛇，骷髏也不是骷髏，防空洞就更不是防空洞了！

只是那惡臭得令人渾身抽搐嘔吐難忍的臭味，以及香得令人酥軟飄柔靡爽難耐的香氣，在我的感官體系中真實得翻江倒海，反倒讓我不敢相信它們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是相依相偎渾然在一起！

我屏住呼吸閉上雙眼不停地調理自己的氣息，讓純潔光明的意念升入光明頂，把自己的混沌模糊意識從混沌中拽出來，並把這種純潔的意念源源不斷地植入自己的所有肢體，並使自己的行動再次真實起來。

真實的行動就是意識和行動的高度統一，我才又睜開飽含純潔意識的雙眼，暢快地瀏覽防空洞裏的每一個存在的軌跡，配以穩健的步伐向黑暗深處推進，可還是沒能懷疑掉惡臭奇香的詭異結合。

雖然已將自己的呼吸頻率調到最小，但終歸還是要呼吸的；既然呼吸不可避免，而惡臭與奇香也不可避免，那它們也和呼吸一樣是真實存在的；而這也是不是同時證明蛇與骷髏也真實存在呢？

我向總在黑與白之間兩邊閃爍的骷髏影子伸出一隻手，帶着自己純潔明亮的目光，摸向骷髏中的那幾個黑洞。

我的幾根手指，好像都觸摸到了真實硬邦邦的質感，自然就緊收起來，把那個硬邦邦的質感抓到眼前。

黑暗的空間架不住距離的推近，一切變得清晰可辨：

手指擋不住的那幾個黑窟窿黑着我的雙眼，赫然就是一個真實的骷髏頭！

由於我用力過猛，整個骷髏架子轟然倒下，而響聲未歇時惡臭的影子狹著奇香「嗤」的一聲，再次向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