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測試
秦天韻看了看退到了一邊的秦天賜，又看了看正站立在中央等待着的大漢，終是一咬銀牙，手心一握，鼓足了勇氣向著大漢走去。
大漢看着秦天韻走來，倒是沒有什麼不耐煩的表情。從兩人的衣着上也可以看出，這兩個少男少女並不是什麼大地方出來的人，看這情況應該是一些小地方剛剛出來尋找夢想和機會的年輕人。
對於這種人，大漢並沒有什麼瞧不起的意思。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是經過了自己的努力，為了各自的理想而奮鬥，比起那些出生於一些家族之中，條件好上了千倍萬倍卻不學無術，整天惹是生非的紈絝來，這些人無疑更值得讚賞。
努力的人總是值得尊重的。
「不要擔心，我會慢慢的提升強度，以適應你的攻擊，放下心來，放開手腳，我會掌握分寸的。」大漢看着秦天韻扭扭捏捏的終於是走了上來，也是安慰道。
秦天韻點了點頭，沖着大漢感激的笑了笑，又微皺着眉頭說道：「我先來進攻嗎？」
「你先出手吧，我會先只採用防禦，等到差不多測試出你的實力后我才會進攻，測試你的防守能力。」
聞言，秦天韻也不再說話，一手把劍平握在胸前，劍尖向下，一手離身三寸，微微向後。這是秦天賜教給她的切磋禮節，表示自己即將展開進攻。
行了一禮以後，秦天韻的劍招順勢發出，一招春風撫柳平平的划向大漢的胸前，同時腳下一閃，隨波逐流步法展開，配合著劍招，以極其飄逸的身法展開了進攻。
大漢看着秦天韻的起手式，正自一呆。看的出來，這個少女的姿勢應該是一種禮節，但是以他的見識卻並沒有見過這種禮節。正苦思冥想間，忽然看見少女一劍平平刺來，似乎並不出奇，只是身法卻極為詭異，剛剛還停留在原地，只一閃便是到了眼前。
大漢的心中一驚，忙舉劍一擋，這是什麼身法？怎麼會如此怪異？幸虧自己的等級比這個小姑娘高出了不少，不然就這麼一下，自己恐怕就要出醜了吧？
「叮」的一聲，兩劍微微觸碰，少女的細劍便被彈了出去，就像是大漢發力把劍給擋了出去一樣。
大漢的心中更驚，剛剛明明沒有往外發力，只是將劍擋在這裏而已啊？大漢心中疑惑，卻見那細劍被彈出后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同時少女身影一閃，劍尖竟然順勢從左側刺來。
好招！集中了精力的大漢終於看清了秦天韻的出劍軌跡，在心底暗喝了一聲。這一招藉著撞擊的反彈力，配合著步法，竟是生生的改變了攻擊路線，若不是雙方的實力相差太遠，這一招恐怕自己就算集中了精力也不好招架，實在太出人意料了。
兩劍再次相交，秦天韻藉著撞擊的反彈力，小腰一扭，順着劍的走向划向了大漢的右側，一招柳葉紛飛，再次刺向大漢的右肋。
隨風撫柳劍法，配合著隨波逐流步法，正是秦天賜挑選了好久才選出的兩套武技。這兩套武技都講究因勢利導，借力打力，適合身形靈敏、心靈手巧而又力量不大的女子使用。但這兩套武技卻也比較考驗觀察力，講究提前預判，而這卻需要大量的實戰經驗作為基礎。
秦天韻心思聰慧，倒是蠻適合這兩套武技，只是經驗欠缺，往往不能做到提前預判，從而露出大量的破綻來，使得大漢招架起來頗為的輕鬆，當然實力的差距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這也是秦天賜要帶着秦天韻出來的一個原因。只與秦天賜一個人交手練習，秦天賜卻是太熟悉了這套打法，無論是經驗上，還是反應上，都遠遠的超出了秦天韻。彼此之間差距實在太大，對秦天韻的練習已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而這兩套武技卻需要對戰許多不同的對手才能夠大成。要知道這種劍法和步法配合起來的打法，還有一個比較通俗的名字，叫做壓制流。經驗豐富者，甚至可以將同級的對手從頭壓制到尾，直至落敗也發不出一招反擊來。
即使是這樣，隨着秦天韻慢慢的進入了狀態，忘記了羞怯，大漢心中的驚駭也越來越盛。
這絕對是地級以上的劍法！步法也是！甚至有可能是天級！大漢的心中狂呼著，這個少女究竟是什麼人啊，竟然能夠施展如此精妙的武技？若是自己將實力壓制到和這個少女一樣的等級，自己恐怕早已經落敗無數次了。這個這個，這兩個少年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怎麼看都不像是那些大家族出來的啊？
大漢的心中是越打越驚，那在一旁觀看的魔法師則張大了嘴巴，滿臉的驚嘆。
「太漂亮了，這根本就不是武技，這完全就是舞蹈嘛，不，就算是舞蹈也沒有這麼漂亮的，實在太好看了，嘖嘖。」
秦天賜聽着魔法師的喃喃自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舞蹈？舞蹈能殺人嗎？」
秦天韻就這麼連續的進攻了一刻鐘的時間，大漢終於是大吼了一聲：「小心，我要進攻了。」平時一會兒就能完成的測試此時已經多出了兩倍的時間了，大漢也是感覺出了少女經驗的欠缺，許多精妙的招式施展的相對的生硬，這才壓住了心中的驚訝，準備完成最後的測試。
秦天韻聽到大漢的大叫聲，身形明顯的頓了一頓，隨後就迎接到了大漢的一道道的勢大力沉攻擊。
巨劍和細劍不停的碰撞著，剛開始時秦天韻還一陣的手忙腳亂，險險才抵擋住大漢的攻勢。等到擋住了四五招攻勢之後，卻發現隨着大漢的力道的加大，自己能借到的力量竟然也是越來越大，就連身形也隨之快了不少。
這一發現讓秦天韻的信心大增，「叮叮噹噹」的見招拆招，身影紛飛，一時間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秦天韻這邊是信心大增，越打越趁手，大漢的心中則是越打越驚心，這個小姑娘不但進攻起來犀利無比，連防守起來也是滴水不漏，以自己的眼光，竟然找不到一絲的破綻來，只能以等級上的壓制用力破巧，毫無其他辦法。
大漢的驚駭越來越盛，出手的力道也越來越大，突然「叮」的一聲響，隨着大漢力度的不斷加大，秦天韻終於是握不住了手中的劍，被大漢一下砸的飛了出去掉在了地上，踉蹌著退了四五步，一隻手緊緊捂着手腕，滿臉的痛苦之色。
「啊呀啊呀，真是對不住，小姑娘，一時興起，忘記了收住力道。」大漢撓著自己的腦袋，一臉歉意的說着，轉眼又是一臉的驚嘆，「小姑娘，你這個劍招誰教的？真是太精妙了，厲害，厲害啊。」
「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想學跳舞？嘖嘖，很難以想像你跳舞起來的樣子啊。」大漢能感受到秦天韻武技的精妙，那魔法師卻不甚明了，一邊說着，一邊走上前來探查秦天韻手腕的傷勢。
秦天賜也走上前去，握住了秦天韻受傷的手，秦天韻把另一隻手放開，只見手腕處已經是紅腫了一圈，顯然是肌肉韌帶有些拉傷了。
看到秦天韻的眼睛裏醞釀着水汽，秦天賜趕緊安慰道：「不要緊，一點小傷而已，治治就好了。嗯，想要當一個出色的武者，受點傷是必不可免的。」
秦天韻強忍着眼淚點了點頭，大漢在一旁插嘴說道：「小子，看不出來，你也蠻有見識的嘛。想當年老子學武的時候，可天天都是帶着一身的烏青回家，趴在床上半天都起不來呢。」
秦天賜瞟了一眼大漢，也沒有怪他，切磋時收不住力是常有的事，何況這大漢本身的等級也不高。要想讓秦天韻走的更遠，這些苦是必須吃的，而且，這還遠遠不夠。
朝着秦天韻的傷處吹了幾口氣，秦天賜心裏在糾結著，要不要用個小法術來消除秦天韻的傷腫。只是貿然使用修真的小法術，被人看到會不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正糾結間，秦天賜忽然感到空氣中的木靈氣一陣輕微的異動，隨後排列出一個秦天賜所沒有見過的陣列，同時聽到那魔法師口中低沉的聲音響起：「仁慈的自然之神．．．賜予我生命的力量．．．修復世人的創傷．．．回春術。」
秦天賜抬眼一看，那魔法師正口中喃喃自語，雙手飛快的打着手訣，空氣中的木靈氣隨之凝聚、排列，並向著秦天韻的手腕處飛來。隨後，秦天韻手腕的紅腫之處圍繞上了一層淡淡的綠霧，紅腫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下去。
轉眼間，紅腫便已是消失不見，秦天韻轉了轉手腕，眼裏滿是神奇和羨慕：「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這個就是魔法嗎？太神奇了。」
說完又輕輕的碰了一下秦天賜，低聲說道：「弟弟，這個和你教的那個真氣一樣神奇呢，太不可思議了。」
秦天賜完全沒有理會秦天韻，他此刻已經有點目瞪口呆了。
這個就是所謂的魔法？這不就是蛻凡期偶爾會使用的小法術嗎？在地球的修真界，這種小法術早已經被人給拋棄了，只有一些火球術啊、水球術之類的，用來點點火、做個飯、洗把臉什麼的，倒是還經常會被人用到。
看着秦天賜目瞪口呆的樣子，那魔法師啞然失笑：「怎麼了，小夥子，沒見過魔法嗎？魔法就是這麼神奇，厲害吧？嘿嘿，這你可羨慕也羨慕不來的，學魔法可是要天賦的，只有精神力天生非常強大的人，經過一定的修鍊以後才能感受到這些無處不在的魔法元素，從而成為一個魔法師。這個，羨慕也是沒有用的。」
秦天賜看着自我感覺良好的那魔法師，不由的說道：「這個．．．嗯，魔法，能再用一遍給我看看嗎？」
聽了秦天賜的話，魔法師頓時就把臉一沉，說道：「小夥子，魔法師是高貴的，不是隨便表演的演員，你這種話語可是對一個魔法師的侮辱。看在這位小姑娘讓人賞心悅目的舞蹈．．．，不，武技上，我這次不與你計較，但是不要讓我再次聽到同樣的話。」
秦天韻輕輕的拉了一把秦天賜的衣角，有些擔心的看着他，這些大城市裏的人可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
大漢倒在在旁邊插上了話：「我說老劉啊，你跟個小孩子計較什麼啊？越活越回去了？小夥子，你別理他，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其實心地還是蠻不錯的。不過，小夥子啊，他說的話還是蠻有道理的，要是讓其他魔法師聽到你讓他們表演，恐怕會出手教訓你一頓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