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馬到功成
瀅語一聽真的是曲靖江，立刻垮了臉，半響才道：「姐姐，若真是他，那便是沒辦法了，曲太醫是太醫院中醫術最高超的。姐姐，若是他說……那就……」
「無妨，這麼多年了，吃了那麼多苦藥，我也是夠了。」明若汐輕笑一聲，說道。
「姐姐怎能這樣說，人活著才有希望，姐姐萬萬不可就這樣認命了，雖說人生苦短，可活著才能看世間繁華。
姐姐，你住在何處？明日我就找你去玩兒。」
話說了，身後的明月又開始扯她的袖子，瀅語把袖子拉回來，有些氣惱。「明月，給劉姐姐倒杯果酒。」
「小姐！」明月不樂意，怎麼讓她伺候罪臣之後，雖說她是個丫環，可她是相府的丫環，專伺候小姐的。
「怎麼？還不趕快！」瀅語俏眉一橫，臉也氣得鼓起來。
明若汐見她一副天真模樣，只覺可愛得緊，又想到她是韓淵洵的義女，結交了總是好處多過壞處，便說道：「不用了，我身子不好，不能多喝，她既是你的丫環便該伺候你。」
說話間各家閨秀已起身跟著太后往御花園裡面去了，那裡奇花異草最多，今年又添了新品，眾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
明若汐見瀅語並未起身，只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果酒，身後的丫環明月也不勸她往太后那去，心下疑惑，正待詢問，就見皇帝劉宣走了過來，急忙起身，「參見陛下。」
「姐姐身子不好，不必多禮。」劉宣見瀅語不起身，便道：「怎麼見了朕也不行禮。」
瀅語起身草草行了禮，撇撇嘴，「陛下，你怎麼不跟著那些蝴蝶去看花？今年的賞花宴蝴蝶可比往年多，也比往年漂亮。」
「怎麼？朕好像聞到一股子醋味兒？」劉宣壞笑道。
瀅語嚯地站起來，她比劉宣年長几歲，個子也比劉宣高一些，此時偷偷踮了腳尖，俯看劉宣的頭頂，頗為輕視，哈哈一笑，「誰會為你這個毛頭小子吃醋，我早就說了，你比我小多了。我是姐姐，你是弟弟，哪個姐姐會吃弟弟的醋。」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也只有瀅語敢說，也只有瀅語說地劉宣才不生氣。他臉上笑容一絲未減，在瀅語對面坐了下來，「既然如此，說說吧，你那心上人是何模樣，朕聽了若是高興，就給你賜婚。」
「當真？」瀅語又驚又喜，卻見劉宣一臉揶揄，才知被套了話，冷哼一聲坐了下來，不再說話。
明若汐再一旁看著，暗道今日進宮真是收穫頗豐。她見二人都不說話，轉念一想，以袖掩口，咳嗽起來。
「姐姐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瀅語湊到她身邊，示意一旁的宮女給明若汐拍背順氣。
「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明若汐暗暗催動內力，不多時額上滿是冷汗，臉上越來越白，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抖起來。
「姐姐！」劉宣見她狀況越來越糟，急忙吩咐內侍去請太醫。
內侍還沒來得及應「是」，明若汐已先開口了，「不必了，陛下，臣女的身子沒有大礙，待宮宴結束回去吃了葯就好了。」
「宮宴結束得等到午後了，姐姐你這樣子哪裡等得了，」說著瀅語轉頭看向劉宣，劉宣點點頭，說道：「朕這就派人送姐姐出宮。」
「謝陛下，那臣女先向太后告罪去。」
「哎呀，太后不會怪罪你的，快走吧，我送你出宮。」瀅語給明月使了個眼色，明月與一旁的宮女一同將明若汐扶起來，明若汐福身謝過，劉宣又命人抬來一頂軟轎。瀅語與明若汐一同坐著轎子到了宮門口，又親自扶著明若汐下了轎子。
這時便有一男一女二人朝她們快步走來，瀅語問道：「可是劉姐姐家的下人，你家郡主身子不適，快些伺候著回去吧。」
這一男一女自然是舒子舍和晴簾，他們匆匆向瀅語行了禮，便由晴簾扶著明若汐上了馬車，舒子舍駕著車往小院去了。
車輪轉轉駛過一條街，舒子舍將馬車停在一處偏僻地方，急忙掀了帘子。此時明若汐正在調息，晴簾一見舒子舍，搖了搖頭，輕聲道：「小姐說她封了兩條經脈，調息一陣就好了。」
「好。」舒子舍這才放心，「一會兒我們再走，此處無人，正適合調息，我在外面給小姐護法，有事你就叫我。」
「好，大哥。」
一炷香過後，明若汐緩緩睜開眼睛，臉色也好了許多，她見晴簾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心中一暖，說道：「晴簾，我們回家吧。」
「小姐，你怎麼樣了？」說著，晴簾掀起車簾，說道：「大哥，小姐說要回家。」
「小姐，」舒子舍急忙轉過身來，神情關切，問道：「現下如何了？」
「沒事了，咱們回去吧，回去吃了解藥就好了，我還有事同你們說。」
「好，這就走。」舒子舍調轉方向朝小院而去，卻也不敢快走，又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到。
晴簾扶著明若汐先回房換了衣裳，溶月已將茶水、點心擺在了書房，白子煜也早已等著了。
待晴簾關了門，明若汐先喝了杯茶，見三人一直看著自己，輕咳一聲，「你們坐下，站著也不嫌累。」
三人坐了下來，白子煜給自己倒了杯茶喝起來，「小姐，今日可順利？」
「小姐我親自出馬自然是無往不利，」明若汐捏起塊桂花蜜糕放進嘴裡，「陛下的旨意過幾日便會到晉州，母親入京探望女兒，世子陪同護衛，算日子八月底就能到。」
「小姐真是厲害，」白子煜毫不客氣的拍馬屁，「不過小姐，你是怎麼說服陛下的？」
「對啊，小姐，太後有沒有找太醫給你診脈？」晴簾把一塊綠豆糕遞給明若汐，「小姐嘗嘗這個，初靜說這是她跟趙嬸一早起來坐的，這時候吃正好。」
「太后找了太醫院醫術最高超的太醫給我診脈，不過我服了相思引，又封了兩條經脈，他醫術再高超也只能看出我身患重病。」明若汐得意洋洋，「這糕真好吃，明日多做些，讓大家都嘗嘗。」
「好。」晴簾又拿了一塊給白子煜，「二哥你也嘗嘗。」
「好好好。」白子煜急忙接過來，一點點地品嘗，看著滿臉笑容的晴簾，不由感嘆，晴簾既漂亮又賢惠，人也聰明可愛，最重要的是，這樣好的晴簾心裡只有他。
明若汐見狀，正打算嘲笑他一番，卻聽舒子舍問道：「小姐，太醫說你身子如何？」